卷飛全家后我躺平了

五百六十九章 條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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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來如此!

海棠只用氣聲說話:“金大哥也發現了?麻尚儀和林侍衛他們打算對金家二房的人滅口?”

海礁用眼神給了她肯定的回答:“這是當然的。我們外人都看出來了,小金本就聰明,又天天跟麻尚儀相處著,怎會沒有半點察覺?”

金嘉樹對金家二房的人當然沒有好感,但除去間接引來殺手害死了金舉人一家,以及從前欺負過金嘉樹的人以外,后者對其余人等并沒有多深的恨意,也從不打算置人于死地。他只想著從此與金家二房的人劃清界限,一世都不再有往來,也就滿足了。麻尚儀與林侍衛奉命要滅金家二房的口,他心里還有幾分不自在。

但不自在歸不自在,金嘉樹心里也清楚,這是自己當初提議“姨母”許賢妃改換身世導致的結果。無論下達滅口令的是皇帝、太后還是許賢妃,總歸是有必要的,一切都是為了八皇子與許賢妃的未來著想。與宿有積怨的金家二房相比,金嘉樹自然更看重親生母親和同母所出的親弟弟,因此他對林侍衛與麻尚儀的事睜一只眼,閉一只眼的,只當自己完全不知道。

不過,他如今從海礁處得知,拋下母親姐妹卷款逃往鄖陽的金鑫一房人,以及被流放去邊城的金淼,很可能都已遭不測,他便開始考慮以后的事了。

金鑫的兒女隨父母去了鄖陽,目前生死不知,極有可能也跟著雙親一道蒙難了。而金淼的妻女早已去了蜀中,也不知是否已聯系上了親戚。不過考慮到金淼是在許賢妃進宮后,金家二房離京返回遵化州老家,方才娶的親,他妻子沒見過金舉人的原配,也不知道當初金家人在京城做過什么事,可以算是個不知內情的局外人,宮里完全沒必要對她們做什么,暫時可以不納入考慮。

如此一來,金家二房就只剩下金二老太太與金大姑、金二姑母女三人了。而金二老太太病重多時,恐怕撐不了幾天了。到時候只剩下金大姑和金二姑。遠在老家的人且不提,金大姑若是也死在長安,那也太引人注目了些。將來若有人認為金家二房的人來了長安后基本死絕,會不會認為太過巧合了?到時候會懷疑到誰頭上呢?

金家二房先是搶奪長房產業,接著又勾結賊人謀害長房一家,案子在長安府衙公開審理,鬧得很大,城里幾乎人人都知道金嘉樹與二房有仇。若是有人懷疑到他身上,豈不冤枉?

更糟糕的是,金嘉樹很清楚,滅口行動就是住在自己家里的麻尚儀與即將搬進自己家的林侍衛負責的。他若說自己毫不知情,也不曾指使過誰,外人會相信么?

與其到時候被潑臟水,他寧可先想辦法保住相對沒那么怨恨的金大姑的性命,讓她順利扶棺返鄉。至于她回到遵化州老家后,距離京城更近,更容易遇上皇帝派去的人,是否還能繼續茍活?那就不是他能管的了。

他一個無父無母的半大少年,憑什么去阻止一國之君的旨意?

海礁對小妹海棠嘆道:“小金雖然沒有明說,但我能猜得出來,他心里就是這么想的。我覺得他對金家二房也不光是仇恨而已,當中有些欺負他沒那么厲害的人,與他相處久了,他心里也多少有幾分舊情。這舊情不多,越不過他親娘弟弟去,更越不過他本人,頂多就是能讓他稍稍心軟兩分,不想眼睜睜看著人去死。只是麻尚儀什么都不跟他說,看起來也肯聽他的勸,他只能用這種法子暗地里拉金大姑一把。可最后金大姑是否能逃過一劫,還得看她自己的造化。”

海棠恍然大悟,也嘆道:“他也不容易。金家二房的人活著就是個雷,死了又有可能牽連到他。他除了把人送得遠一些,讓他們就算死也別死在自己眼皮子底下以外,還能做什么呢?”

“皇命不可違。他這樣都有些冒險了。只是他借口說自己不想背上嫌疑,勉強能在麻尚儀面前搪塞過去。”海礁嘆了口氣,“不過我覺得他操心那么多,都是白搭。就算金大姑能平安回到遵化州老家,那邊離京城更近,皇帝真要滅口,她怎么可能逃得過去?只是離得遠了,小金可以眼不見為凈罷了。”

海棠想了想,倒是心腸硬了些:“這就夠了。金大姑看起來也不象什么健壯有力的人物。她在長安過了大半年的苦日子,明年還要趕兩千里路扶靈回鄉,路上不知要吃多少苦頭。等回到家鄉后,生活也未必能安穩下來。她在這時候生場病是很正常的,在她生病的過程中,是否有人做手腳,那就更正常了。我們也不必管皇帝會用什么手段。反正他當初決定了要做這些事,自會安排妥當,不會輕易引人懷疑的。”

金家二房也不是那么無辜,搶奪長房財產尚在其次,那個代替金舉人原配許秋娘被葬在京城的女人是誰?又是怎么死的?金家二房必定是要負責任的。他們回鄉后,靠著從長房搶來的錢財,賄賂官員,為禍鄉里,又害過多少人?若沒有證據,長安知府也不會給金二老太太與金淼定罪。而金鑫夫妻能逃過一劫,也只是仗著官府沒有證據罷了。若說他們清白無辜,那就是搞笑了。

金家二房若有人清白,也肯定是幾個未成年的孩子。

海棠暫時將金家二房其他人的死活拋在一邊,只問海礁:“金大姑是否會接受金大哥的安排,前去周家十三房做事呢?”

“女牢頭勸過、罵過她之后,她已經知道了自己的短視,清楚這份差事對她來說是最好不過的選擇了,因此當時便答應了下來。”海礁剛剛從金家回來,已經從金嘉樹處得到了最新的消息,“女牢頭那兒有了準信,便立刻報給了黃捕頭,黃捕頭通知周小見,周小見再回報小金。如今小金已經打發周小見去見過金大姑了,說不會再給她銀子,但可以負責她回鄉的路費,連護衛也一并替她雇了。等明年開春,她定好日子,只管帶著棺材上路便是。只是,作為交換,她回到遵化州老家后,需得幫長房照看好祖墳,確保四時節慶,長房祖墳上都有香火供奉,有人清理修繕。”

金嘉樹還不知道要在外頭待幾年才會回老家一趟。他又不想丟下祖宗的墳寢不管,便拿這事兒與金大姑作了交易,只當是他接濟金大姑那二十兩銀子與回鄉路費的條件。

而金大姑雖然感到很失望,但也答應了他的要求。金家長房與二房曾經擁有同一個祖父,直到上一輩才分了家。金舉人一家的棺木還滯留長安,長房祖墳里埋的其實是她親祖父和親伯父。考慮到他們這個金家分支在老家已經沒有其他男丁了,就算金嘉樹不說,她也不可能完全不管祖墳的。

她就是想再多拿點兒錢,好讓自己將來的生活能再寬裕些。

對于這件事,金嘉樹沒有直接回復,只說會考慮。具體是否答應,就要等到明年開春金大姑扶棺上路時再說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