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飛全家后我躺平了

六百九十五章 將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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吳珂即將要與辛知府之女相看的消息,海棠知道得不比表叔公謝文載晚。

她先后收到了吳瓊與周雪君的來信。

吳瓊心中很是不滿。她還記得辛知府的命令害得她堂兄失去了以副貢名義進京入讀國子監的機會呢。當初讓她那么難過的事,如今怎的就成了辛知府早有意招婿,因此才故意避嫌?她堂兄的前程,憑什么被不相干的辛知府用來證明自己的高風亮節、公正無私呢?

她更中意讓海棠來做自己的嫂子。可鎮國公夫人婆媳都認為辛小姐很適合吳珂,將來回了京城,辛知府也能對吳珂更有助力,她就不好多說什么了。不管她心里怎么想,吳家的未來還是比她個人的意愿重要無數倍的。她只能在給閨蜜寫信時抱怨兩句,擔憂辛家與吳家聯姻,可能是因為皇帝的吩咐,要來監控吳家遺孤的。

海棠看完信后,心里直喊“阿彌陀佛”。辛家小姐原本正在說親,如今愿意放棄說了一半的親事,主動來與吳珂相看,不管是出于個人意愿還是皇帝授意,對于海棠來說都是幸事。海家的家世自然沒辦法與辛家相比,有辛家小姐在前,吳珂是不可能考慮其他人選的。她就不用擔心自己會被什么人安排去跟吳珂相看了,也省得大家尷尬。

周雪君在來信中的說明更詳細一些。

辛知府主動向鎮國公透露了自己有意聯姻吳家的想法,鎮國公也曾試探過,他是否奉了圣旨,但辛知府否認了。

他聲稱自己是看好吳珂,認為他是個性情好、人品佳、前程光明的好后生,又出身名門,才會有意為他的嫡長女擇配。至于他女兒原本說了一半的親事,對方家族似乎誠意不足,一直拖著不肯給準話,他也懶得跟人歪纏下去了,萬一耽誤了女兒的花期怎么辦?反正他與對方原本就只是在議親罷了,不曾交換庚帖,也不曾許過什么諾言,對方還早就傳出過另行相看的小道消息。就算他如今把女兒改許吳家,也稱不上背約。

辛家小姐條件不錯,性情教養都很好,鎮國公夫人見過幾次,都挑不出什么錯來,覺得配給吳珂還是很合適的。至于長相,清秀就足夠了。世家大族講究娶妻娶賢。吳家需要的是一位配得上他家門楣的大家閨秀做宗婦,相貌并不重要。更何況,辛小姐生得又不丑陋,只是不算美貌罷了。吳珂自己還是挺滿意的。

吳珂沒有意見。鎮國公夫婦也覺得,他若能迎娶皇帝心腹官員之女,日后想要回京安家,就更容易了。皇帝過去對吳家的不滿,與小一輩的吳珂、吳瓊都不相干,沒理由讓兩個孩子繼續背負家族先人欠下的債。但周太后好不容易才改善了與皇帝的關系,光是要確保八皇子的儲位、保護七皇子與周家,就夠費力的了,實在不好再把精力分出一部分來,勸說皇帝善待吳家后人。這時候若有皇帝信得過的官員能替吳家兄妹多說幾句好話,對吳家只會利大于弊。

至于等到皇帝駕崩之后,這門婚事的好處是否還存在……辛知府還是很能干的,他的家族也與儲君、周家以及吳家沒有仇怨,與孫家關系平平……這樣的官員正是新君應該拉攏重用的人才,為何不用呢?而有這么一位能入朝做高官的岳父在,吳珂日后回到京城,前程也會更加光明。

鎮國公夫婦為吳珂的未來著想,替他選擇了辛家的千金。若沒有意外,他與辛小姐的婚事應該就能定下來了。只是這件事如今還未傳揚開來,除了當事人吳家與辛家,暫時只有鎮國公府、謝文載以及親近的幾家人知情。辛知府希望在婚約正式定下之前,所有人暫時保密,不要走漏了風聲,畢竟他女兒先前說親不順,若是這回議親再有什么變故,他女兒的名聲就要受到影響了。鎮國公府能理解他的顧慮,答應了他的請求。不過在鎮國公府內部,這個消息早就傳開了。

周雪君私下在信中對海棠說,她認為辛知府請求眾人保密,并不完全是擔心女兒再議親不順會影響名聲。這回并不是皇帝從京城下了旨意,命辛知府與吳家聯姻的,說不定他還是私下為之,不曾請示過圣意,萬一皇帝惱了怎么辦?皇帝素來不喜吳家,若是知道自己看重的心腹官員私下與吳家聯姻,真能不生氣么?至于辛知府本人……估計也在考慮,皇帝駕崩之后,他這個曾經阻礙過吳家遺孤和許賢妃外甥前程的人,是否還能繼續平步青云吧?

海棠對周雪君的這個猜想頗有同感。

辛知府如今是挺得皇帝看重沒錯。等長安知府任滿后,估計就要回京任九卿之一了,就如同先前調回去的前任黃知府一般。可他眼下還未任滿呢!萬一在他任滿前,皇帝就先撐不住了,到時候一朝天子一朝臣,沒人調他回京,他豈不是要在地方上蹉跎一生?別人可未必會在意他是奉圣旨行事,并非本心要與吳珂、金嘉樹過不去。他本人不想冒險,便用聯姻的方式消除先前的事帶來的負面影響,也是人之常情。

反正吳珂條件又不差,將來還會注定擁有富貴前程,對他女兒來說,也是個好歸宿。

海棠理清了這件事里頭的利益糾葛,便給吳瓊、周雪君分別回了信。她在信中并未過多地評論吳珂的婚事,以免讓人誤會自己對此事很感興趣,只說些日常閑散的話題,議一議今冬的新款流行衣飾,也就混過去了。

吳珂與辛家小姐相看的日子還未到,周大將軍就先一步回到了長安。

陜西都司的都指揮使涂榮只用一天時間,便與他做好了交接,然后迅速通知所有人,預備在本月的最后一日清晨出發,前往京城了。

海礁趕緊整理好所有的行李,喂好馬,只等明早出發了。

由于他天剛亮,城門一開就要走,親近的朋友們都提前一日來與他告別,就連涂金寶也不例外。

涂金寶看著他,心中還挺舍不得的:“也不知道我這輩子還能不能再見到你……過幾日我也要去甘州了,還不知道什么時候才會有回京城的那一天呢。你能替我捎封信回家么?給我祖母的。”

海礁只覺得莫名其妙:“我與你父親一同出發,你有書信要給祖母,為何不讓你父親捎帶?”

涂金寶嘆了口氣:“我若是讓我爹捎信,就怕他中途會偷看,到時候我祖母還能不能看到我的親筆信,就很難說了。興許我爹看過后生氣,一把火燒了,也未可知。”

海礁挑了挑眉,猜到他這信里的內容一定與他那后娘和弟妹們相關,也不過問他家的閑事,只問:“不是說明年春天你才去甘州么?怎的幾日后就要出發?你不留在長安過年了?”

涂金寶嘆道:“不留了。周六叔急著去甘州接任,等不到明年了。說是胡人那邊有些異動,為防萬一,他得趕去甘州坐鎮呢!”

海礁頓時坐直了身體:“胡人那邊出什么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