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飛全家后我躺平了關燈護眼字體:大中小卷飛全家后我躺平了八百七十章談妥
金嘉樹心下惴惴,為了穩妥起見,還是先去見了老師謝文載。
師生二人經過溝通,謝文載確認了金嘉樹求娶海棠的誠意,便帶著他去見表兄海西崖。
也不知道他三人是如何談的,大約過了半個時辰,海西崖又領著表弟謝文載與金嘉樹,一起上了妻子馬氏的馬車。為此,胡氏與海棠都被打發回自己的車上了。春雨遠遠瞧見這邊的動靜,也沒敢過來打擾。
海棠只覺得祖父看自己的眼神跟平常不大一樣,轉頭去瞧謝文載,表叔公他老人家倒是十分淡定,還沖她微微笑了一笑。
這是叫她別擔心的意思吧?
海棠心下定了定,目送兩位長輩進了車廂,轉頭再看向走在最后的金嘉樹。他面帶忐忑地看了她兩眼,張口想說些什么,卻因為老師謝文載在車廂里喚了一聲“嘉樹”,不敢多言,只得迅速跟著上了車。
他們這是在午間用餐時間,車隊尋了一處樹林邊上停靠歇息。三家護衛們分散在外圍警戒,各家仆人都在忙活燒水做飯,祖父海西崖還事先清了場,因此馬車邊上沒有其他人在。
海棠猶豫著在車邊站了一會兒,隱約聽得車廂內的人似乎還在聊家常閑話,遲遲不曾進入正題。她很想留下來聽下去,但又怕長輩們瞧見,如此在車邊徘徊了一小會兒,都沒聽到車里的人說起她與金嘉樹的婚事。香草已經捧著食物朝她走過來了,無奈之下,她只好離開了自家祖父母的馬車,回到了自己的車上。
她與香草一塊兒用了一頓簡單的午飯,只是將事先準備好的干糧用水煮開,再添上自家做的路菜。這個味道她已經吃了一個多月,早就膩了,哪怕香草給她準備了昨日才從路經的城鎮買來的特色醬瓜,也沒能讓她稍稍分心一二,把思緒從祖父母的馬車上正在發生的事,轉到眼前的吃食中來。
囫圇吃過午飯后,香草取了食具去清洗。海棠留在車中坐了一會兒,又忍不住跳下來,假裝飯后消食,在馬車周邊踱著步,走著走著,又朝祖父母那輛大馬車的方向靠近過去。
在她距離那輛馬車還有兩丈來遠的時候,車廂中忽然爆發出一陣笑聲,似乎海西崖兩口子連帶謝文載都被什么事逗樂了。海棠還能隱約聽見,當中夾雜著金嘉樹略嫌干巴刻意的笑聲,估計是在附和長輩們吧?
他們到底在聊些什么?聊得怎么樣了?她跟金嘉樹的婚事,自家爺爺阿奶答應了嗎?他們既然笑得出來,想必氣氛還算友好,婚事應該是說成了吧?
就在海棠猶豫著,是不是要再往前靠近些,尋機偷聽馬車中四人的交談時,車簾被掀了起來,金嘉樹出來了。
他跳下了馬車,隔著兩丈多遠,與海棠對望,面上猶帶著歡喜的笑容,歡喜得都有些傻了。
這意思是……成了?
海棠不由得也露出了笑意,但瞥見表叔公謝文載也從車廂里出來了,后頭還跟著自家祖父,她忙迅速避到附近的馬車后頭,借著車馬遮掩自己的身形,以免被長輩們發現自己在偷窺。
金嘉樹恭恭敬敬地扶了老師與未來的太岳父下車,還要分心與車廂里的太岳母馬氏答話,在整個過程中,他臉上的笑容就沒壓下去過。本來清秀俊逸的面容,今日顯得格外傻氣。
海西崖看著他傻笑的樣子,也忍不住笑了:“行了,別佇在我們跟前了。趕緊去吃午飯吧,一會兒還要趕路呢!”
謝文載也輕輕拍了拍金嘉樹的后腦勺:“收著些,別叫人輕易看出來。若是事情不成,我們家的姑娘還要名聲呢!”
金嘉樹忙挺直了腰桿,正色道:“不會不成的。學生一定竭盡所能!”
謝文載微笑不語。他既然有心要促成這樁婚事,自然不會不成。可該說的話,他還是要說給金嘉樹知道的。他得讓金嘉樹記住,誰才是那個真正渴求著這樁婚事的人。他得讓金嘉樹永遠記得自己為這樁婚事所付出的一切努力,這樣對方才能在成婚之后,一直珍惜著海棠這個妻子,不會輕易說出厭棄的話。
金嘉樹的真心若是輕易就會消失,那他如今的殷勤努力,又算是什么呢?他若能輕易貶低辛苦求娶來的妻子,便等于是連自己也一并貶低了。那樣的他,又憑什么在仕途上有所成就?
海棠不知道自家三位長輩都跟金嘉樹說了些什么,他們似乎沒有告訴她內情的意思。就連祖母馬氏,私下與她相處時,也不說有人向她提了親,只是抱著孫女,慈愛地摸著她的臉蛋,道:“額們棠棠也大了,明年就要出嫁嘍。阿奶也老啦!要是你爹娘知道你如今出落得這般出息,還不知會有多歡喜咧!”
海棠只能微紅著臉,伏在祖母懷中撒嬌,順道探個口風:“阿奶說什么呢?什么出嫁,那都是沒影子的事兒。孫女要一直陪著您!”
馬氏只呵呵笑著,繼續摟住孫女回憶往昔,竟是一個字都不提她的婚事。祖母她老人家什么時候這般嘴緊了?
夜里到了住宿的驛站,海棠遠遠瞧著謝表叔公與曹、陸兩位爺爺聚在屋中下棋說話,沒好意思去打攪,便想要找到金嘉樹,問問他今天到底跟自家爺奶談得怎么樣了。
可不知為何,今日自家的門禁似乎更嚴了些。女眷們住的院子外頭有人把守著,她想借口出去轉個圈,消消食,都會被仆婦們勸回來。馬氏還讓李媽媽還找自己:“姑娘,太太讓你回屋去呢。如今離京城越來越近了,這驛站中常有官員往來住宿,若是撞見了外人,就不好了。”
海棠眨了眨眼:“我知道,我也不往別處去,只是想看看表叔公他們安置得怎么樣了,家里的馬是否已經喂過,明兒的干糧食水是否準備妥當。”
李媽媽笑道:“姑娘放心,這些事我們都盯著呢,不會出差錯的。”
海棠一邊往自個兒房間的方向走,一邊與李媽媽搭話:“最近天氣不錯,我聽說這里距離京城,只剩下幾天的路了,心中便高興。這一路走來,可真不容易啊,如今總算快到地方了。說起來,香草曾經提過,她家就在京郊的村子,不知距離此處有多遠?”
李媽媽回答:“離著一百多里路呢,坐車都要好幾日。不過太太答應了,等我們進京后安頓下來,便給我和香草放幾日假,讓我們回村里探親去。”
“那是好事呀……”海棠話還未說完,便聽得驛站大門方向傳來一陣喧嘩,不一會兒,還有人高聲詢問:“從長安來的金秀才可在此處?”
很快就有人告訴那人,金秀才不住在驛站中,而是在驛站東邊百步以外的車馬店中落腳了,讓那人往車馬店尋人去。
那人迅速騎著馬離開了。海棠遠遠目送他消失在門外,心中卻有些好奇:“這人是來找金大哥的嗎?不知是什么緣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