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身紅衣的綠衣,擋在所有人的身前,大紅衣袖上下飛旋。
飛射到綠衣身前的火焰蓮花瓣兒,被紅袖輕輕拂過,全都一下子憑空消失不見。
心高氣傲的十方見了,越加賣力吟誦劍訣,在她腰間不停旋轉的火焰蓮花,不斷飛射出如同寬劍一般的花瓣劍氣,像是被風吹起的蒲公英,連成一片,飛射向綠衣。
花園正中對戰的千面玉狐貍綠衣與十方,就像是兩只火jing靈在浴火交鋒,聲勢浩大。
火蓮仙姑十方拿出了殺手锏,是鐵了心要滅了這庭院中所有人的小命,攻勢十分強烈兇猛。
不停舞動雙袖的綠衣,臉上掛著輕松的笑容,但她的額上,滲出了細密的冷汗,體力消耗越來越嚴重。
站在后方的許多魚心驚,綠衣的神奇功法太過詭秘,完全不像是這個世界存在的功法。也不知她如此之多的火焰,全都被她偷偷運送去了哪里?
且還聽說,她堪稱傳奇的詭譎偷術,甚至能夠將大活人變沒。那豈不是與她交手時,她想要將誰變沒,就把誰變沒?
如此恐怖邪術,難怪鳳火堂要罵綠衣是妖女!
凝視綠衣的許多魚,心頭漸漸生出一絲恐懼。
這樣的女人,最好還是與他家公子太過親近為妙!
天空落下的淅淅瀝瀝小雨,被強烈的火焰蓮花不斷蒸發,沒過多久,偌大的庭院內好似蒸籠。
立于園子之中的眾人,好似蒸籠里面的肉包子,一個個都快熟了。
庭院內已經熄滅火焰的樹木與游廊梁柱,又開始起火,許多魚用袖子擦了一把臉上的汗水,再次悄聲詢問石天帚:“公子,咱們將鳳火堂的人,引離開這里,然后再尋找機會脫身如何?”
“那到時,怒火難消的鳳火堂,定會殺一個回馬槍,將榮府上下一干老幼全都屠戮干凈。”
沒有了綠衣這些修仙者的保護,到時榮府就成了待宰的羔羊。
“眼下把他們解決掉,斬草除根,才是最好的選擇。”
石天帚臉上笑容溫和,語氣淡然,但說出來的話卻令人忍不住打冷戰。
許多魚認同的點了點頭,然后看向前方笑容嫵媚,雙袖好似兩個乾坤,不停偷走火焰的千面玉狐貍綠衣。
“公子相信她嗎?”
眸光落在九方韶云身上的石天帚,一語雙關:“對,吾相信‘她’。”
許多魚以為石天帚言其相信綠衣,不由得蹙起眉頭,望向前方紅裙飛舞的綠衣。
其實,許多魚一直沒有告訴石天帚,他曾經,暗暗調查過綠衣。
許多魚不相信綠衣,覺得她是刻意接近石天帚,有所圖謀!
調查之后,他越加堅信自己的猜測!
綠衣與鬼影千秋一鶴一般神出鬼沒,蹤跡難尋。
鬼影千秋一鶴的過去,是個悲涼引人潸然淚下的故事。而綠衣的過往,卻是一片空白。
花了重金的許多魚,未能調查出綠衣的過往,越加懷疑她不是人,可能是山上某個山jing樹怪化為人形,混入人界,過往才會無跡可尋。
之前,在青丘山上,綠衣稱自己一個人上山獵殺九尾狐妖獸受傷,剛好遇見了石天帚等人。
許多魚,不相信!
而這一回,綠衣聲稱單單只是跑來找鳳火堂的麻煩。
許多魚,仍舊不相信!
若是圖財,許多魚并不在意。但像綠衣這般的神偷,若是故意接近石天帚,肯定不是為了謀財。
難不成,她也盯上了榮府的那件寶貝兒?
許多魚有些擔憂的看向石天帚,希望其不要色迷心竅兒,萬一將好不容易弄到手的寶物丟了,那可便壞了大事兒。
雙袖絢爛旋轉飛舞的綠衣,笑容嫵媚動人,她一步步逼向十方。
立于巨大蓮花之中的火蓮仙姑十方,面容冰冷,雙目透著寒光,也一步步迎著綠衣向前。
二人很快行到對方身前,然后一同出手,十方身上的巨大火焰蓮花,像是地獄烈火一般迸發,登時火光四射,猶如太陽炸裂開,險些將周圍眾人的雙目刺傷,變成瞎子。
“咔嚓”一聲,石天帚身前的琉璃立簾被強盛火焰炸裂開,雖未碎掉,但被火焰巨浪沖撞得向后飛去,砸在石天帚等人身上。
琉璃立簾推著石天帚三人向后飛去,反應迅速的殷玄凌一把攬住九方韶云,御劍凌空而起。
火焰浪潮從玄青劍下滾滾奔過,險些將立于劍上的二人掀飛出去,殷玄凌緊緊環著九方韶云,盡量控制腳下的玄青劍,二人好不容易才站空中穩身形,殷玄凌忙問九方韶云可好?
雙眼緊緊盯著下方的九方韶云點了點頭,悠悠開口:“她曾言,與我娘有舊。”
殷玄凌也看向下方的綠衣:“吾不會讓她有事兒。”
緊接著,他有補了一句:“也不會讓你有事兒。”
九方韶云沒有言語,雙眼凝視著火焰之中,笑容嫵媚,猶如盛世牡丹花一般的綠衣。
綠衣的雙袖,不知何時已經化成長長的水袖,像是兩條赤鏈蛇,游走在重重火焰之中,纏向十方的身體。
千面玉狐貍綠衣身上的紅色衣裙,也不知是什么材質裁剪而成,竟然不畏水火。
但有修為的修仙者不難看出,其實綠衣的衣袖上面,覆蓋著一層靈力,所以才會不畏懼火焰焚燒。
猶如赤鏈蛇一般的紅色水袖,穿過火焰,一圈圈纏住十方的腰身,幾乎要將其纏成木乃伊。
感覺受到屈辱的十方,恩狠狠的瞪著媚笑的綠衣,丹田運氣,猛地原地騰空而起,想要將身上的水袖震裂,卻驚駭的發現,纏住她身體的水袖好似鐵繩一般堅韌,根本掙斷不開。
纏住十方的紅色水袖越收越緊,將十方的身姿勾勒得更加玲瓏有致,羞紅了面的十方這才意識到,是自己的修為不如千面玉狐貍綠衣,所以無法掙斷纏住她身體的紅色水袖。
“邪門歪道,勝之不武。”
一副永遠自己有禮的十方,微微揚起下巴,鄙夷的讓綠衣松開她,二人真刀真槍的打一架,分個勝負輸贏。
若是如此,她不服!
“吾管你服不服!”
“砰”的一聲,綠衣將被紅色水袖纏住的十方狠狠摔在房屋之上,震得火居道長凌虛子腳邊的瓦片碎裂滑落。
千瘡百孔的屋頂,已經全無落腳之地,凌虛子與七曜站在了光禿禿橫梁之上。
“嘩啦”一聲,昏迷不醒的十方,隨著碎裂的瓦礫,摔進屋內,重重的砸在桌子之上。
七曜尖叫一聲“師姐”,縱身從屋頂漏洞,跳進屋內。
笑得千嬌百媚的綠衣,雙臂好似柔若無骨一般輕盈一揮,長長的水袖便縮回,從新變成寬大袍袖。
火居道長凌虛子踩在屋檐橫梁之上,居高臨時,仙風道骨,凝視綠衣。
“你這是打定主意,要與鳳火堂為敵嗎?”
“鳳火堂算個什么東西,若是沒有劍宗在后撐腰,狗屁不是。”
火居道長凌虛子的眼珠子都要氣掉出來了,語氣變得陰森:“你是因與劍宗有過節,才故意為難吾等的嗎?”
“劍宗又算個什么東西。”
“你......你這女人,竟然連劍宗都不看在眼中,怕不是這大荒都容不下你了。”
扯了扯自己衣袖的綠衣,妍姿妖艷,嫵媚姿態盡顯,笑容魅惑人心,令男女皆為之動情。
“凌虛子你一葉障目,不見泰山。實話于你知,今日即使吾不出手,此處也有人能收拾鳳火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