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0章神巫宮前的少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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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月二十七,再過三天,到了十月初一,便是舉行大祭禮的好日子。
據說,為了向祖先稟告陳情,神巫宮花去了足足十年的供奉以示誠心和無可奈何。即便如此,大巫祭還是為此透支了神巫之力以致重病一場。
幸好前兩天,大巫祭已經露面。她老人家瞧著雖更顯蒼老,但精神奕奕,比之從前似乎還要健旺幾分。
說起來,大秦帝國這位大巫祭論起輩份,還是秦帝嬴扶蘇的姑祖母。自來,神巫宮的巫女選自清白之家,但三位巫祭和一位大巫祭卻必須是皇族之女。神巫宮在大秦地位尊貴而特殊,雖然不能上朝聽政參政,但每一個巫女——哪怕是位階最低的小巫女都能享shòu與秦宮七品女官一模一樣的待遇。且被選為巫女之后,還能有一個蔭官名額可以惠及家人。
地位既尊,待遇又優厚,神巫宮是許多清貧女兒家的一個好去處。可神巫宮不是想進就能進的,也不是每個被選為巫女的女孩子都心甘情愿。因為一旦被選為巫女,就意味著將終身奉獻給了祖神,永遠不能嫁人。
就連出身皇族的巫祭和大巫祭也是如此。她們原是金枝玉葉,成年以后就能嫁入世家大族。可一旦被選入神巫宮,不但要遠離至親,更要與少女懷春時出現在夢里的那個人永遠說再見,此后終生孤苦,至死方休。
有些女子認了命,有些女子不認命。因此神巫宮也曾經出現過不能宣諸于眾人之前的丑事。而對于神巫宮大小巫女的命運。除了皇帝陛下,也就只有大巫祭能主宰。
每一任大巫祭都是武道強者,修為肯定會晉至先天。資質不高者。沒有能耐走到這一步。且每一任大巫祭都通曉某種神奇的能力,這種能力源自她們的血脈——完全可以說,她們是另一種形式的異人。
既然坐上了大巫祭的位子,就一定會愿意為大秦的千秋萬載而操心。這也就是為什么,這一任的大巫祭在聽說普渡神僧又收下了一位女弟子之后,悄悄渡海前去一探究竟的原因。
傍晚,金色夕陽灑落在神巫宮高大宮門之前。再有三天便要舉行大祭禮。神巫宮闔宮上下的巫女都為此事累得半死不活。總算,一切準b惡i就緒,查驗了三遍。一丁點小毗漏都找不到,巫女們不禁長出一口氣。
雖不能嫁人,但畢竟年輕一代的巫女們還是滿滿的青春活力,心底也還存留著未曾被歲月和日復一日的祈禱所磨滅的少女天性。
在向管教巫女稟報過后。幾位進入神巫宮還未滿一年的小巫女相邀去城東著名的金潛橋看紅魚。那里的紅魚最多最漂亮。據說是豫親王放養的,有專人負責照看,不許人亂捕亂撈,但不阻止人們觀賞。
提到豫親王,小巫女們的聲音忽然變得輕微起來,還帶著幾分稚氣的俏麗面龐爬上幾縷憂愁之色。
他是那樣溫柔的人,眼波落到人的身上就能感覺到他目光里的暖意。這樣好的男子,為什么偏偏會是他遇刺了呢?!
小巫女們嘆著氣。說話時不由自主做了祈禱的手勢,希望祖神能保佑豫親王快些痊愈。好趕上十月初一的大祭禮。否則,祖神發現他沒有到場就位,會對他降下雷霆之怒的。
原來,豫親王在從大齊帝國返回的路上遇到了刺殺。刺客的修為高得嚇人,哪怕豫親王帶著好幾位五境以上的先天武尊,都依然受了重傷。
帶著對豫親王的擔憂和祝福,小巫女們慢慢拐過街角,往金潛橋的方向走。她們身穿灰白二色的巫女袍,頭上戴著橫梁巫女冠,讓人一見便知她們的身份。是以,哪怕是最浪蕩無行的混帳東西,在她們走來時,也遠遠地避了開去。
等巫女們的身影消失,宗政恪才從方才她們經過的街角轉出來,望著不遠處那座高大恢弘又顯得格外神mì奇詭的建筑出神。
豫親王遇刺?這事兒是真是假?!
如果是真,究竟是什么人下的手?這個下手的人沖著的究竟是豫親王,還是小師兄?如果刺客就是奔著小師兄去的,那么刺客通過什么途徑得知小師兄易容出行?又是怎么得知小師兄回大秦的路線?刺客又是什么人?
不過,需yào推遲半個月才舉行大祭禮,遇刺之事是真的可能性更大啊。宗政恪微微蹙起眉,她最后看了一眼神巫宮,轉身就要走。
忽然一個灰色身影擋在了她的面前,她抬眸看去,對方是一位貌約五旬的年老巫女。她的心一沉,對方還真有兩把刷子啊。
巫女審視著眼前這位容貌清麗的少女,仔細察知對方身上的真氣波動,臉上的神色從方才的倨傲與冷漠慢慢變得溫和。不管在哪里,不管在什么人面前,年少且本事大,這種人總是能讓人高看一眼的。
“這位姑娘,大巫祭有請。”老巫女略嫌生硬地道。
宗政恪微微一笑,搖頭道:“我不認識什么大巫祭,不去!”
老巫女眼中掠過怒色,隨即又強壓下去,淡淡道:“姑娘年紀輕輕就晉位先天,不可能是那等無知之人。我大秦帝國大巫祭的威名,想必姑娘早有耳聞。不管認不認識,大巫祭既然見詔,姑娘就必須前往!”
宗政恪臉上笑意隱去,冷冷道:“這么霸道!但有人對我說過,無論神巫宮什么人來見,都叫我不要搭理。”
“哦?世上竟然還有這樣不知天高地厚的人物?”老巫女瘦長臉頰拉得更長了,不悅道,“不知姑娘可否告知本巫祭,此人是誰?”
“告sù你了,你打算如何?”宗政恪不屑道,“難不成你還要打殺了他不成?”
老巫女忽然扯開嘴角笑起來:“那倒不會,只是會請此人到神巫宮來,在祖神面前好好為大秦祈福而已。至于要祈多久的福,端看此人的態度了。”
“好啊,那你去請他來吧。”宗政恪也忽然轉怒為喜,笑吟吟道,“他叫嬴扶蘇!”(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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