御蘭亭對于千歲府的布局十分熟悉,幾乎是直沖蘭陵暖玉的書房。整個千歲府的人都被祁麟輝控制在前院,我們如入無人之境,沒有任何阻攔。面前的房間就是御蘭亭所說的蘭陵暖玉的書房,他沖進去就開始亂翻,宛如尋找那本賬本是他的任務,而不是我的。
我依然站在門口,雙手環胸環顧蘭陵暖玉的書房。書房布置地十分雅致簡潔,入門一幅名家山水,右側是飄窗,窗下擺有一張精美樹雕棋案,整張棋案由一個巨大的樹根雕刻而成,棋盤刻于正中,棋盤邊是仙人端坐云端的浮雕,宛如仙人們都在觀棋。樹根四角有圓形的凹陷,可放棋盅和茶杯。
“有暗室,一定有暗室。”他又趴到墻壁上開始找暗室,東敲敲,西敲敲,看似仔細,實則隨意。
他似是搜索了一遍沒有結果,再次拉起我的手:“這里沒有,說不定在蘭陵暖玉的房間里。”
此刻,我不再阻止他,因為我想看他到底即幾時恢復正常。于是,我又被他一路拽到了蘭陵暖玉的房間。
蘭陵暖玉的房間和書房的風格一樣,以雅為主。干凈整潔的房間,甚至沒有一樣華貴的擺設,多為修剪仔細的盆景,和插花。
如他房中桌子上的插花,是一朵尚未開放的荷花花苞,邊上是用荷葉裁剪而成的細條葉狀,歸攏在這朵荷花之下。雖然他們都已經枯黃,但可以想象當初蘭陵暖玉完成時的清雅美麗。
嘿。沒想到蘭陵暖玉喜歡插花,這個喜好在男人中可不多見。這讓我想起御蘭亭,他曾經插過一次,那次是我十三歲生日,他插了一盆“海的女兒”給我。當時我收到,心里別提多怪異因為《海的女兒》是《小美人魚》的另一個名字,是個杯具的說。
不過在那次之后,再未見他插過。不過從他當時插的那盆花,無論從造詣還是手法判斷,都不像是新手,當時還懷疑是別人幫他插的。
“攏一縷荷香。”我凝視這盆插花輕喃,想象當時蘭陵暖玉插完這盆花的情景,腦中自然而然地,出現了這五個字。在我輕喃后,整個房間一下子安靜下來,沒有了御蘭亭翻找的聲音。我回神找他,卻發現他站在床邊正凝視我,見我看他,他才收回視線往床上而去。
“床上不會有吧。”我說。誰會把賬本放床上?又不是我的枕邊讀物。(以此紀念“拋棄”我情迷瓶邪的枕邊毒物)
“我找找有沒有機關。”他的屁股撅在床外,仔細地敲打床后的墻壁。
“你武俠小說看多了吧。床上怎么會有機關?”武俠小說里常出現這種情況,我話還沒說完,他那里似乎有了情況,他盯著雕花床床頭的圍欄對我招手:“龍兒,快過來看。”
難道真有機關?我跑過去,之間蘭陵暖玉的床頭的圍欄上有鏤空的珠串,雕花床床楣和圍欄有雕花很正常,甚至有的床還有兩扇門。只是,這珠串雕地有趣,珠串上的珠子被做死了。
平常人家也有雕珠串的,一根細細的小柱子串起許多木頭做的或是瑪瑙翠玉做的珠子,可以撥動,形似算盤,寓意為:財源滾滾。
而蘭陵暖玉的珠串是死的。總共三根,每根上是九顆小木珠。
御蘭亭伸手去摸,然后又捏了捏,似是感覺到什么,一轉,那珠子不能動,卻能轉。他笑了:“這種是密碼機關,我以前在書里看到過。”
神馬?這么先進?跟保險箱似的。喂喂喂,御蘭亭,你到底在哪本書里看到過?你看的那些書小娘可都看到過,你沒看的那些書,小娘也全都看了,怎么沒見過你所說的什么密碼鎖?
“我們需要一組密碼。”他蹲在床沿上輕喃,沉眉思索。我在他沉眉的時候,也好奇地區轉那珠子,真如御蘭亭所說,顆顆能轉,還真像那么回事。
“對了,蘭陵暖玉的生日。”他說,可是,他又搖頭,“沒那么簡單,這樣大家都知道了。”
“那他亡妻的生日?”我隨口說。他老婆死得早,那個總沒人知道。聽到我的話,御蘭亭欣喜地抬頭:“龍兒你真聰明!”
說著,他開始轉珠子。我雙眸開始瞇起:“蘭亭,你怎么知道蘭陵暖玉亡妻的生日?”
他一怔,蹲在圍欄邊半天說不出話來。我繼續半瞇眼睛看他,如果不是他說蘭陵暖玉的床有問題,我壓根不會想到。如果不是他把我引到這里,我可能還要找很久。
我一手摸上那些珠子,一手捋發,沉下聲調說道:“你該不會一早知道賬本在這兒,圍欄不讓我起疑,而帶我到書房去繞了一圈吧。”
他陷入沉默,右手依然放在那些珠子上輕轉:“其實……因為龍珠,我曾調查過蘭陵暖玉的一切……”他慢慢說著,忽的,只聽珠子那里傳來“嘎巴!”一聲,立刻,我腳下的地面動了!確切的說是連床一起轉動。突然而來的轉動讓我一下子沒站穩,險些摔倒,御蘭亭立刻伸手拉住我向外傾斜的身體。
當我站直后,整個視野瞬間被金光吞沒,我看著眼前的景象,嘴巴越張越大,關于對御蘭亭的一切懷疑,全部拋諸腦后,因為我的大腦,被這片金光沖洗地一干二凈。
只見眼前是琳瑯滿目的寶物架,架子下是一箱又一箱黃金。是!本女王不缺錢,可是有誰會嫌錢多?就算本女王不貪那些金子,那個那個島國少見的象牙做的扇子,那個那個一看就知道是寶貝的匕首,還有那個那個剛剛有的洋槍,可都是罕見的寶貝。
在這一刻,我改變了主意,本女王是海盜女!不貪寶對不起海盜的職業道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