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了以防我們在迷霧海峽迷路,蘭陵玉讓一個冰巜火島的百巜姓給我們帶路,在七天之后,我們穿過那霧墻再次回到了原來的世界,因為蘭陵玉的冰巜火島讓我感覺像是另一個世界。之后,那個冰巜火島的百巜姓獨自返回,我們開始返航。
看看返航的地圖,發現冰巜火島,東都和我的金銀島構成了一個三角形,于是,我臨時改變主意,想先回金銀島。
淵卿擔心我的病情,而我卻有著我自己的想法,就是正因為前途未知,故而很想去見見親人。若有萬一,我也沒有遺憾了。也不知蘭亭是否也回到了金銀島,至少我知道在那件事后,他不會久留東都。
現在我成了通緝犯,返航時更加小心。淵卿還給船掛上了他隨身帶著的巫醫族的旗幟,因為祁麟輝不知道我一直跟一個巫醫在一起。
心臟受傷后,我明顯感覺到體力不支。有時候走兩步就會頭暈氣喘,即使外傷痊愈,我還是只能躺在床巜上靜養,靠亙陽的力量維持心臟的跳躍。
航線發生改變后,漸漸進入了原先星研管轄的那片海域,一入那片海域時,船邊就出現了許多海豚為我們護航,船員驅趕不去。難道星研又回到了這里?看似不像,這些海豚我都認識,是當年和我,還有星研時常一起嬉鬧的伙伴。
海豚是很念舊情,也是很專情的水族,這是星研說的。當年我與他在一起時,時常與海豚們在海中嬉戲。似乎是他們自發前來,為我護航。這讓我越發有了家的感覺。想念家人之心,越發急切。
這就是家,我們在外面受傷了,遇到過不去的困難時,回到那個溫暖的家,聽一聽父母的嘮叨,吃一吃或許比不上高檔酒樓的飯菜,躺在或許比較簡陋的床巜上,但是,那一刻,整個人,都輕巜松了,溫暖了,傷口也不會再疼了……
幾天后,我們到了金銀島的附近,正好與巡邏的海船相遇。金銀島在千島國東面的邊境,負責防御,故而會有嚴密巡邏的戰船。
它們靠近我們,逼停我們,例行上船檢巜查,當淵卿扶著我出來時,他們驚訝地立時單膝下跪:“參見郡主!”
放眼看去,都認識。帶隊的正好是蘭亭的親信之一:修寧。
“都起來吧。”大家紛紛站起,看出了我身巜體不適,都面帶擔憂。修寧上前,看了淵卿一眼,目中帶有疑惑,但不敢多問,而是手握佩刀有些急切地說道:“郡主,到處都在通緝您,您能回來最好了,您不知道世子殿下有多急。他命令我們,一旦發現您,就秘密帶回。”
看向眾人,眾人都紛紛點頭,里面有很多都是和我還有蘭亭一起長大的,大家都是伙伴,他們不會出賣我。
我緩緩點了點頭:“蘭亭回來太好了……我稍后回去,我想先去看看娘。”
修寧一驚,皺緊了眉,再次看看淵卿遲疑地說:“郡主,老夫人她……她……”
見他說話猶豫不決,我的心立時提起,抓巜住他的胳膊急問:“娘巜親怎么了?
他咬咬牙:“老夫人被皇上派人接走了。”
“什么?”他的回答讓我大吃一驚。而他繼續憤怒的說:“不止老夫人,還有王爺和王爺夫人,都被皇上接走了!您還是快回島吧,世子殿下會跟您說明一切!”
我怔立在船上,怎么會發生這樣的事?修寧是蘭亭的親信,必然世道內巜情,故而才會如此生氣。那蘭亭呢?蘭亭怎回事?他怎么沒有阻止祁麟輝接走我的娘巜親,以及御叔御嬸?
滿心的疑問和憂慮,讓我坐立不安,心宛如無法承受此刻因為不安帶來的負荷,跳動的越發無力,讓我的呼吸也越來越吃力。淵卿在我的一旁憂心地攙扶我,我的手心已滿是虛汗。
“淵卿。”
他聽見我的呼喚轉過臉看我,我抱歉地看他:“你真的不能再跟著我了。”
凝重劃過他的臉龐,還有一絲不舍,他知道我說這話的含義,我繼續說下去:“你放心,我怕死,所以我會努力找到金龍珠保住這條命,等亙陽自巜由后,我會讓他壩夢茹復活,你相信我!”我保證地看他,它的神情在海風中越來越復雜,忽地,他抱住了我,我一怔,他將我越抱越緊。
“我信你。”三個字,從他唇中而出,他伏巜在我的肩膀上,胸口大大的起伏。我放松了身巜體,輕拍他的后背,我很高興你能信我這句口頭承諾。
有時候相識不必太久,只在一瞬間。有人與我相識了四年,卻不信我。有人只與我相識數月,便對我非常信賴。謝謝你,淵卿,讓我重拾對男人的信心,也希望你最后也不要和星研一樣,讓我傷心。
船漸漸接近金銀島,淵卿緩緩放開了我,灰色的眸中還是百感交集,他握住我的手,久久沒有放開,然后不斷囑咐我多加小心,多多注意自己的身巜體,如果有任何事,來巫醫島找他,他會把圖給我。
心中很是感動,有如此藍顏知己,我殷素素十分滿足。
修寧他們是戰船,比我們更快到金銀島,他們先去通知蘭亭。
當船靠岸時,淵卿扶著我小心下船,抬眸時蘭亭一身黑衣肅殺而凝重地朝我們疾步而來,紫色的外袍因為他心急的腳步而在他身后飄揚。
他走到我面前的那一刻,不看淵卿一眼地將我一把拉入他的懷抱,緊緊擁起,撫上我后背的長發,低低碎語:“你回來了,你回來了。擔心死我了。太好了,你終于回來了。”
我安靜地站在他的懷中,聽他胸腔巜內急急地心跳,蘭亭,我回來了。你的龍兒,回來了。
他放開我,將我從頭到腳看了個遍,最后停在我的臉上:“臉色怎么那么差?喂,你是怎么照顧她的!”他沒好氣地瞪向淵卿,原來他知道淵卿存在。淵卿這次沒反應,而是自責地垂下臉去。
“蘭亭,別怪淵卿。”我掰回他怒對淵卿的臉,看向四周,“這里不是說話的地方。”
他平靜了一下,點點頭,將我攪在身邊,對修寧說:“你們帶他去客廳……”
“不必了。”忽的,淵卿打斷了蘭亭的話,他依然沒有抬臉,似是內疚地無法再抬頭看我,“淵卿無臉再留在素素身邊,淵卿告辭。”
我有些驚訝地看他,知道他會走,因為是我讓他離開的,沒想到,這么快。難道是因為蘭亭的緣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