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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爺不好了,三公子聽說二小姐被廣平侯府欺負了,帶著人打上門去了!”
胖管家滿頭大汗地顛著肚子跑來稟報,白團團的臉上滿是憂色。
話音才落,竹竿兒似的二管家又一陣風似的趕上來,老遠就喊:
“不好了老爺,元千戶找上門算賬了!他還抱著個女人,別是把二小姐打死了吧?”
“休得胡言!慎之,你去迎一迎。”
蘇相眼一瞪,官威甚重。
蘇慎之揉了把隱約發麻的臉皮,迅速自母親突然的發作中回神,略微整理儀容,恭聲應是。
這么一耽擱的工夫,元長庚已經大步流星抱著裹著披風昏睡的蘇錦鸞進來。
“元大人,你這是?”
蘇慎之上前兩步,也被這硬闖的架勢鬧得心頭不寧。
可別真叫不著調的二管家給說中了。蘇瑾沫再如何不對,現如今名義上也還算是蘇家女兒,輪不到外人來處置!
“鸞兒醒醒,到家了。”
元長庚揭開披風兜帽,露出底下蘇錦鸞那張睡得粉撲撲的沉靜小臉。
“別吵,困。”
蘇錦鸞累得眼皮子都睜不開,含糊咕噥兩句,頭往他身前拱了拱,再度沉沉睡去。
“成何體統!”
蘇相咬牙低喝,氣得拍了桌子。
“打雷了?悅悅關窗,小海快去看看三花它們回來沒有,燕兒跟我一起去看看幾個小的有沒有踢被子,千萬別著涼。”
蘇錦鸞猛地直起上身,眼皮子還沒張開,就口齒清晰地安排了一串,滑下地就急匆匆要邁步。
“鸞兒醒醒,可是做夢了?”
元長庚心頭莫名又酸又暖,兒時遙遠的記憶倏地涌上心頭,雷雨夜里,同樣會有溫柔女子起身來他房里,為他關窗蓋被……
蘇錦鸞艱難地睜開酸澀的眼,眼底透著睡眠不足的血絲。
“元長庚?是你啊。”
她悵然若失,抬爪貓洗臉樣干搓了兩把,振作精神。
“你怎么還沒走?還有什么事嗎?你說,我記。”
元長庚將滑落的披風重新給她搭上,低頭為她系上領口的帶子。
“就走了,等我回來。”
蘇錦鸞反射性地綻放一個大大的笑容,用力點頭:
“都說好幾遍了,你一定能平安回來的!到時候給我講講有意思的事,你有故事我有酒,咱們不醉不歸!”
蘇相忍無可忍,又拍了桌子!
“胡鬧!女孩子家家的,像什么樣子!”
蘇錦鸞沒防備,又抖了一下,回頭見著熟悉的蘇慎之,立馬彎起雙眼打招呼:
“蘇公子。”
“該改口叫兄長了。”
蘇慎之上前一步,隔開妹妹與外男。
“元大人公務繁忙,就不多耽擱你了,請便。”
元長庚目光在他微紅的右臉一掃,心中便有了猜測,也不說破。
他恭謹地朝坐于上首的蘇相抱拳施禮,口稱叔父:
“煩請借一步說話。”
蘇相自鼻中重重呼出口氣,掃過蘇錦鸞那張極為眼熟的稚嫩面孔,目光沉了沉,起身說道:
“跟我來。”
元長庚跟去偏廳,倆人站得極近,低聲說了幾句什么,很快出來。
蘇錦鸞要了一杯釅釅的濃茶醒盹,才吸溜了兩口,就見人出來了。
她下意識抬眼去看,對上蘇相那張俊逸有加的美大叔臉,也怔了怔。
是真的像,一看就是親生的,遺傳真奇妙。
不知道蘇夫人長啥樣。認親這么大的事情她一個做娘的,也該在場吧?
只是現在出了蘇瑾沫的事情,蘇家人對上元長庚肯定尷尬,也不知道剛才倆人怎么討價還價的,又私下達成了什么協議。
戰事將起,一致對外,應該不會鬧崩。
蘇錦鸞腦子發昏,思維遲鈍,艱難地忍下到嘴的呵欠,兩眼無神地落下,盯著裙子發呆。
“那就一切拜托岳父大人了。”
元長庚長施一禮,姿態恭敬。
蘇相托起他一只手臂,殷殷叮囑:
“此去多加小心,勤于王事,亦要保全自身。”
“謹遵岳父大人教誨。”
準翁婿二人賓主相得,其樂融融,看傻了后知后覺的蘇錦鸞。
這劇情發展太快了吧?這就叫上岳父了?元長庚要做接盤俠?肚量這么大的嗎?
“爹!我不嫁他!”
蘇瑾沫氣勢洶洶地破門而入,嚇得蘇錦鸞瞌睡蟲都跑了幾只。
她饒有興趣地仔細打量蘇瑾沫,吃驚地發現,居然真能瞧出來花兒被滋潤后的嬌媚姿態!
真的不一樣!
這太神奇了!
電視里還有60歲跨年齡演少女的,雖然覺得違和,但還真沒這種對比強烈的感覺。
難道是她戴有色眼光瞧人,用腦過度瓦特了?
蘇錦鸞默默反省自己,小心往椅子里縮了縮,抱著濃茶無聲小口抿著,打點精神看戲。
就這狗血劇情、這高顏值演員、這古色古香的場景,比好多電視劇都好看了。
“你還知道回來!”
蘇錦鸞表面上是個有素質的觀眾,心里不停刷著彈幕:
蘇相這句臺詞說得好!充分表達了一位嚴父的恨鐵不成鋼,既包含著對女兒的痛心與關懷,又體現出一位封建大家長對于家族子弟闖禍令家族蒙羞的憤慨,以及不得不做出懲罰的無奈,感情飽滿自然,老戲骨!
蘇錦鸞看得津津有味,張著耳朵等著欣賞女配的精湛演技,沒料到蘇瑾沫身后竄出一個小胖子,擋在她身前抵擋父親的怒火。
“爹,姐都受人欺負了,你不幫著報仇,怎么還幫著罵我姐?你到底是哪頭的?還是不是我親爹了?”
哦嚯!蘇錦鸞立馬對小胖子另眼相看!
敢跟親爹當面叫板,小盆友,敬你是條漢子!
“把他帶去跪祠堂。”
蘇相不帶半分煙火氣地吩咐,熟練得叫蘇錦鸞替小胖子心疼。
英雄救美不是那么好做的啊少年,小心腿越跪越短。
蘇敬之被捂著嘴巴抱走,可憐得像只落水的小公雞,撲騰不出點浪花來。
“爹,反正我不嫁元長庚!”
蘇瑾沫仿佛是被殺雞儆猴的那只猴兒,心氣兒泄掉大半。
下意識暫避鋒芒地垂眸,視線觸及腰間掛著的血玉瓏月珮,她嘴角情不自禁翹起,微抬起下巴斜睨著默不作聲的元長庚,極其不屑地輕哼一聲。
“他當著我的面,跟個鄉下來的野女人勾勾搭搭,完全沒把我們相府放在眼里。這樣風流浪蕩的下賤胚子,我不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