狗蛋他娘幫著說話道:“做生意就做生意,不偷不搶,罵人爹娘就不厚道了。”
“再說了也是你們家先賣疙瘩湯,還有臉來鬧,我要是你們都不好意思這樣過來鬧。”
“還吃了克人?我在這里幫工這么久了,沒見死了?”
蘇嫣拉著她,示意她別東氣,“沒啥,今個來不及開鋪子了,大叔大嬸們不好意思。”
一聽不開鋪子,有個大叔大半個月才上鎮,不高興道:“咋回事啊,我還說帶著我兒子來吃一頓,銀錢都揣好了。”
“這會擺不成,中午再擺吧,你家的東西好吃,上次帶回去的鹵菜都吃干凈了。”
“大家心里都明白咋回事,吃東西就吃東西,其他的跟我們有啥關系。”
“大姐,我說句公道話,你說話確實難聽,啥叫克爹克娘,我五歲爹就生病親死了,是我克的嗎?跟我有啥關系?”
“我們沒爹的孩子本就過得難,你還這樣說,你有爹娘是你的福氣,但別人沒爹娘也不是罪,說話別這么難聽。”
“我也是這樣說,別管東家兩口子是啥人,只要人家賣東西沒偷斤少兩,那就沒啥。”
“大清早來鬧,人家生意做不成,生氣是應該的,有啥話互相說清楚。”
菜香鋪子東家媳婦見沒人幫她,臉色掛不住,氣得臉色難看,踉蹌爬起來就走。
秦安顧不上她,從閣樓上揣了銀錢下來,彎腰小心翼翼抱起媳婦,“大姐,看著鋪子一下,我帶媳婦去藥鋪看一下。”
“成,趕緊去。”狗蛋他娘擺手催促道。
等他們一走,她就彎腰撿地上的餃子,里面的肉還能吃,等會弄出來午時炒來自個吃。
沒一會,老客人就來了。
她連忙招呼道:“李叔,你們來了啊,今個不賣了,出了點小事。”
李德客氣道:“家里還沒升火,隨便弄點可以嗎?”
想著他是老客人,也是之前相公干活的東家,她點頭道:“還有點面團,那我就給你們煮點面塊,不過沒我家妹子做來好吃。”
旁邊的婦人蕭蘭低頭擦了凳子,隨后坐著輕生問道:“怎么回事?剛才我聽人說東家克爹娘。”
她語氣好,挺著倒像是關心。
狗蛋他娘一邊洗手,一邊解釋道:“都是那些人瞎說,生病死的有啥法子,別看他面相兇,他這人心不錯。”
“爹娘死了,沒銀錢找人借黑心銀錢埋的,被十幾個人追著還,年年都鬧事,他還是命苦。”
“你們放心,肯定不會克你們。”
她就是怕他們心里怕,就多解釋幾句,又道:“他在你們家干過活,人能干又不多話,不是那種壞人。”
“我家妹子也是個命苦人,爹娘把她賣給別人沖喜,沒幾天就死了。”
“跟你們說句實話,要是有法子,誰愿意當寡婦。”
李德和善點頭,附和道:“兩人看著面善。”
“幾歲死了爹娘確實不容易。”
“那可不,年紀小小的就往山林里鉆,經常回來衣裳這些都是血。”狗蛋他娘嘆了一聲。
聞言,蕭蘭微微低頭,輕聲道:“沒人幫他嗎?”
“哪有人幫,前些年隔三差五有人鬧事,都不敢,還是前年他們兩口子住一塊,慢慢把賬還了,日子才好起來,還是他有福氣,娶了我家妹子,現在還在私塾念書。”
狗蛋他娘忍不住多說了幾句,又道:“我家妹子對他可舍得。”
她這是真心話,要是換個婦人,花這么多銀錢供他念書怕是不可能。
畢竟這把年齡了,也不能考了當官。
畢竟讀書哪是那么容易的。
“不過也不能這樣說,兩口子都有福氣,放點菜不?”
李德點頭道:“放。”
大夫抓了幾副安胎藥給秦安拿著,叮囑道:“別讓你媳婦動氣,動不得,是漢子有啥事就多忍著點。”
秦安也沒解釋是咋回事,認真點頭道:“好。”
“要不要回家躺著休息?”
“最好躺上半天,別太走動。”大夫道。
秦安彎腰看著凳子上坐著的媳婦,低沉道:“聽見沒,不能走動。”說完彎腰將她抱起來往回走。
這會日頭出來,他微微彎腰,影子遮住她的臉頰,蘇嫣狐貍眼一動不動的看著他,半響靠在他的胸膛,啥也沒說。
日子過得越久,她就越依賴自家糙漢。
現在沒法子想他不在的日子。
她不求大富大貴,一家子平平安安過日子就行。
估摸著是蘇嫣說的那些話把菜香鋪子東家給嚇住,快到午時提著不少東西上門,他訕訕道:“東家,這事實在不好意思,我今個出了一趟門,一回來就聽說我媳婦上你家來鬧。”
“幾句話的事別傷了和氣。”
秦安拿著菜刀切蔥,聽到最后側頭冷冷看著他,低沉道:“閉嘴,別吵著我媳婦休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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