嫁給農夫

第十一章

第二天一早,由由就讓板磚去菜地,順便摘些橘子回來。菜地里有棵橘子樹上面的橘子可是個大又甜,由由則是先把自己弄得黑兮兮的不論手還是脖子都是,特意和板磚兩人就著還有些酸的橘子吃得不易樂呼。板磚雖說不知道由由賣的是什么藥,不過很是鎮定,他是想好了若是這人想傷害由由自己就是拼了命也不會讓他得逞的。推開房門的中年男子看見的就是這一幕,兩個皮膚黑中泛紅的農人在院子里吃橘子。便也不說什么在院子里四處掃視了幾眼說了句,“快點做早飯”就又回房里修養去了。由由讓板磚把橘子放到廚房里去,熬了點稀飯加個饅頭再弄些腌菜送了去。囑咐咐板磚不許吃家里的任何東西,也不要去房里。正好谷子要脫粒,板磚就在院子口太陽正烈的地方搓起谷穗了。由由先在廚房里燉好綠豆湯,又去了菜地里找了半天才找到十來個金銀花,連忙蒸熟了再澆上家里去年做綠豆糕剩的蜂蜜,狗腿送到房里。那男子嘗了下說聲味道不錯又扔了錠銀子,只把由由給樂的高興的把銀子又放回酒罐里埋在地下藏著。那中年男子感覺到后,陰冷的一笑慢條斯理的吃起蜂蜜金銀花起來。

中午,炒了幾個家常小菜端了進去,和板磚在廚房里啃饅頭。板磚什么話也不說,他牢記著由由昨天說的話,什么都聽她的。由由一邊吃饅頭,一邊用嘴形說“偷偷的藏根繩子在身上”板磚,微微點點頭。

下午,由由把酸棗和綠豆湯也送了進去,又得了銀子。到晚上天暗了,由由先是讓板磚把橘子送到房里,又下碗面疙瘩,那湯幾乎是用半碗蝦米給熬出來的香的不得了,把吃貨板磚的腦袋排開“吃貨,這是給貴人吃的,你要是餓了,諾這兒還有些橘子先墊墊”把中午剩下的饅頭一蒸再把剩飯炒下,正準備送進去耳邊傳來那中年男子的聲音“不用送了,我來堂屋吃”由由心里咯噔一下,回頭對著燒火的板磚,用唇語告訴板磚“待會兒先將男子栓在椅子上在用繩套勒死他”。板磚一怔,他野獸倒殺的不少不過殺人還是頭一回,正惴惴不安呢,由由便端著菜出去了,走到一半又回頭對自己做口型“我相信你”本來忐忑不安的心突然安定了下來,殺人就殺人,聽由由的。暗地里給自己鼓勁也端著菜出去了。

飯桌上,由由對著坐在上位中年男子不停地絮絮叨叨“貴人,這面疙瘩的面湯那可是用小蝦米熬出來的,這小蝦米只要是吃面,只要那么一小撮那湯啊就鮮的不得了,今兒我可是用來足足半碗呢,那面疙瘩也是……”那男子面不改色的小口小口的吃著,不一會兒一碗面疙瘩,所剩的都是面疙瘩了,那湯可是一點沒剩。由由伸手把碗遞給板磚“給我加點飯去”便繼續訴說那面疙瘩怎么怎么的,那男子卻是耐性極足,咬著面疙瘩也不說話。

一時間除了由由的叨叨聲,屋子里靜的可怕,連蟲鳴都沒有。由由給自己捏把汗,權當賭把大的,今天反正不是你死就是我亡的。于是突然住了嘴,速度極快的往外跑,那男子先是一怔,接著面露不屑之色手一揚,一個東西飛了出去,立馬由由慘叫一聲倒地。可那男子手還沒放回腿上,就聽見繩索高速旋轉的聲音連忙手一擋,不曾想是雙飛索,四道繩索被他擋住了一道其余三道一道套在脖子上,兩道套在身上。接著就是驚呼

“由由!”

是那去廚房盛飯的農夫,中年男子目露兇光,正欲掙脫卻發現自己體內的真氣潰散了大半。立馬決絕的想拼盡全力掙脫繩索時突然腹中絞痛,無法集中精神。

“板磚,別管我,勒斷他的脖子”由由感覺體內有什么東西在皮膚下飛快的游走。

“哈哈,想殺了我,你肯定比我先死”中年男子再遲鈍也知道是那農婦搞得鬼,可以他一代毒王居然會在不知不覺中被人下毒。

“勒斷他的脖子,板磚!”由由的眼里滿是堅定。

板磚頓時加大力氣,那中年男子倒是有恃無恐,只見他脖子上不知名的細小青蛇一盤一盤的圍住他的脖子,他雖然呼吸有些困難倒并不急,只是似笑非笑的盯著由由。由由只覺得體內的蟲子爬的飛快,痛得她很快就有些神志不清了,狠狠的要住舌尖,直到嘴里都是鐵銹味用力呼喊

“板磚,勒斷他的脖子才能救我,救我啊!”

板磚本來已經是臉憋得通紅,這會兒更是目眥俱裂,想也不想就刷的又套根繩子上去,“啊”的一聲長嘯起來,體內以前練槍時出現過的氣勁活躍起來。力道越來越大,中年男子目露難以置信之色,頭就被扯了下來。昏死過去的由由體內的蟲子也停下來了。

板磚也不管男子的尸體,沖過去抱起由由死命的搖“由由,由由,由由!”直到把由由搖醒,那蟲子的目的是搗毀由由的大腦。好在中年男子的真氣不足所以控制的速度慢些,在他死前蟲子并未到大腦所以由由暫時沒什么危險了。不過那蟲子在體內待得時間也不易過長否則還是會有生命危險。

由由躺在板磚背上,指揮板磚清理尸體,見那無頭尸的模樣怪嚇人的。便把臉轉回朝著板磚胸口的模樣吩咐道

“把他身上的所有東西都搜出來,還有他身上的每一寸皮膚都要仔細檢查特別是傷疤,胎記什么的最好挖出來看看”

板磚把那人身上的瓶瓶罐罐都掏出來,最后居然真的在傷疤里找到一下快錦帛,上面都是蠅頭小字并不認識,不過也是留著。直到所有的都查過了,就將尸體燒毀,把家里堂屋的血跡洗刷干凈再燒掉西廂房的所有東西,要不是由由現在體弱,板磚都想一把火燒光再蓋新房了。把一切處理的干干凈凈的后兩個人都是驚魂未定,當天晚上兩人縮在東廂房的小鋪上一夜未眠。雖說不知道自己體內的到底是什么,但由由還是猜到一點大概是蟲盅一類的,雖然那蟲盅失去了主人的控制但留在體內肯定不行只好細細的研究板磚搜出來的東西希望可以有些線索。只是那些瓶瓶罐罐上并沒有標明字體,就算是標了自己也不一定認識。想起以前看過的小說記錄里面說的蟲盅師的藥粉都是燒著起作用的,本著死馬當活馬醫的想法就每天清晨帶著板磚到山里的空地上燃起火堆把那些瓶瓶罐罐的往里面到,看看有什么作用。

終于在九月中旬的早晨,板磚例行公事的往火堆里倒藥粉時,由由感覺體內的蟲子在動,像是一直睡著了現在突然醒來,當下一驚不會催發了什么吧,然后就是肩部疼啊,和那天晚上那中年男子還活著的時候催動蟲盅的時候般,痛得撕心裂肺的,由由咬住板磚的胳膊死命的忍住了,沒過多久一只手指長的軟體蟲子從肩頭鉆了出來,血紅血紅的,一出來就急急忙忙的往火堆那邊跑。板磚看見后用竹簽子將那蟲子戳成了肉泥再用樹葉把它扔進火堆里,再快速將火堆撲滅,常年做獵人的直覺告訴他有危險在靠近。于是滅了火堆后就抱起由由快速的往家里跑由由倒是沒注意到板磚的異常,想著總算是解決了心腹大患又有些憂慮,也不知道在體內停留的十多天有沒有產卵,最好以后能找個懂這個的再看看。

直到將近十月份中年男子的事情才算完結,至于要做新房的事倒是耽擱下來了,主要原因還是由由不同意,覺得那人既然死了就不會有什么大問題,只是把西廂的東西都燒掉后再用楓樹皮燒的煙熏過。后來還忍痛買了一大壇醋把房里都沖刷一遍才休。

其實倒也不必如此,那中年男子乃是江湖上赫赫有名號稱毒王的西域盅師江鶴聲,仗著一身是毒硬闖了北梵宮盜取原天經這一傳說能練成宗師境界的武林圣典。只不過這北梵宮雖沒落了但瘦死的駱駝比馬大一路追殺下來,一連落到北梵宮的手里兩次的江鶴聲憑借保命手段都逃了出來,身上除了下到由由體內的那條盅蟲是什么都沒有了,連身上的毒血也只剩下三分之一。這也是為什么由由給他吃蜂蜜金銀花損耗元氣他身上的真氣就潰散了。至于把由由體內的盅蟲引出來的誘盅粉那是江鶴聲最大的攻擊手段——引來毒蟲再加以控制攻擊敵人,江鶴聲本來帶了足足十三瓶,到了那時只余下一瓶卻剛好引出了由由體內的盅蟲,不可謂由由不命大。

大概是九月初那男子的事件的原因家里總是死氣沉沉的,兩個人都不怎么說話。只是板磚愈發勤快的練習槍法,刀法,太極。每日里都是耍上十來遍都不肯歇著,打獵的話也在鄰近的山頭別的地方都不肯去。倒是把村里其他的獵戶給愁死了,山上的獵物越來越不好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