嫁給農夫

第四十九章

嫁給農夫第四十九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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冬至的時候一個大版的盤山村的山谷的模樣就出爐了。

原本改變一個地區的地形是沒有這么快的,但買這個莊子就是因為這里和山谷相似。改造的地兒并不多,莊子靠香附山的位置有條溪流,一直流過整個莊子恰是水田與山地的分界。

后山往上是個林場,林場的東側是個茶山,茶山下面就是溪流的最終去處——一個大的水庫。水庫周邊兒全是水田,足足有五十畝。一直蔓延到西側樹林處,北側就是整個莊子最大的山丘,上邊兒都是大棵的松樹,倒是個揀柴的好去處。

屋子前邊兒過了門前坳,一直蜿蜒過去都是右側山地左側水田。下了坳后便是一片水田,再過去就是個山前坪子,然后就是官道了。山地多種大麥,水田種稻米,都是好地,有著五口水塘。

因為是來到楚都的第一個新年,并沒有拜年的過來,年關上城里路上馬車,馬隊多。出了不少小孩子受傷的事兒。因此赤煉他們都不許上街去,只不過以前年節就不是很熱鬧,如今又比往年更不熱鬧罷了。

辦年貨,板磚沒有馬車可有一個寬厚的肩膀,于是上面:

底層,新面。

中層,熏肉、紅紙、油布、鹽巴、火石……

上層,爆竹、玩偶、甚至還有個風箏。

左手是些鐵制的農具,外帶兩只羊。右手是個大油瓦罐子。

背后是個湛新的馬鞍,剛到楚都家里的老馬生了只小馬,這馬鞍是準備給那匹小馬的。

總之聽老友的勸告,趕過來投奔的杜三重領著暴戾的杜府八公子的馬車就這么遇上了。有些看不清雜物底下的人了。看著前面地面右側的石礫,右挑一下馬韁,車轱轆就攆上去了。

“唰”的一鞭子,杜三重打了個趔趄,摔在石子道上

“趕的什么車?把小爺我手都撞了下”玄色帷幔的馬車里一鞭子就甩了出來。接著又似不解氣似地,一個面紅齒白一身白衣的少年跳了出來。

“趕個車都趕不好”又是一鞭子一鞭子的下來“要你有什么用”空氣中都是鞭子抽的啪啪作響。

板磚本想側到一旁的小路上去,不惹事這是他在外的原則。只是那抽打的愈發狠了,那老人也是一聲不吭的在地上翻滾著。佝僂的身子上都是砂子鞭子劃出的傷痕。不少的地方都滲出了血色。

板磚不忍,伸手抓住了揮下的鞭子

“只是個老人,不要太過怪罪了”

“你又是個什么東西”那少年揚手抽鞭,卻發現抽不動,瞪過去一眼“我管教我家的奴才,管你何事?”

“他犯了錯,懲戒就可,何必為難?”板磚身上大包小包的,也不曾放下。

“……”少年正欲開口,官道上又響起馬蹄聲,一群縱馬的少年馳騁過來,不一會兒,就近了來,并未勒韁繩減速,跑過。

“小八!我們要去舟泊湖,你還在磨蹭什么?”其中傳來個響亮的聲音。

那少年也不說話了,急的不行,伸著脖子往揚長而去的人群望去。回頭一看除了拉車得馬什么都沒有,只得急急忙忙的去解馬韁。

只是光溜溜的馬背,他雖然騎術尚佳可無鞍的馬哪能追上前面的人群,再騎個兩個半時辰去舟山湖?夠嗆。

環顧四周,見到對面漢子身上,眼前一亮,那后面有個馬鞍,雖然貨色不怎么樣。但聊勝于無啊。

“給我!”

少年急了,就要撲過去搶馬鞍,板磚一步踏力,左旋就躲了過去。少年就急的吼出來

“馬鞍,我要馬鞍!”

板磚這才想起來背后有個馬鞍,又看了看地上的老人,解下馬鞍

“老人歸我,馬鞍歸你!”

“好!”少年連忙說。就要過來奪。

板磚把手一擋,結下身上的東西,走過去,不理會在一旁嘀嘀咕咕的少年。禁自給剛從馬車上解下的馬安上馬鞍。自己買馬鞍的時候可是向小二請教的很詳細,剛剛看那小子的架勢就知道什么都不懂。

那少年待在一旁,急的跳腳。待到馬鞍安好了,就迫不及待的跳上去“架——”追過去了。

板磚把東西又都收好了,一樣一樣的擱在背上。待東西都背好了,就回頭對老人說

“你自己走吧,我要回去了”

背著東西,往前走了十來里路,往旁邊兒一拐,就到了自家莊子的山前坪停了下來。后面的一路尾行的杜三重也住了腳。

“你別跟著了,我要到家了”

“主子,老奴以后就是你的奴才”杜三重連忙說。

“我家不用奴才”板磚回頭不理。繼續走。

“主子,這莊子是您的吧?怎么都沒種起來?有沒有雇佃戶?或是買奴才?”杜三重跟在一旁喋喋不休。

板磚原本是在不聽不聞的繼續往前趕路,聽見這老人這么一說,也頓住腳步。

“佃戶?奴隸?”

“是的,老爺,這莊子可以都種起來,我剛剛看見前頭有河塘,可以養魚……”

午后,三小,由由,端坐著。

中間是板磚和在地上翻滾的狼狽不堪的杜三重。

由由也不知道怎么一天的功夫,板磚就帶著個“老叫花子”回來了?也不好當著老人的面兒質問什么。朝板磚招招手,拉到一邊問

“怎么回事?”

“我回來的路上……”板磚就把下午的事給講了遍。

站在屋子中間的杜三重環顧了下,這莊子不小,只是這主子家住的房子稍顯寒磣。雖也是青瓦白墻二進四廂的,但在楚都這可是農家的規格。

倒是家人方面是一表人才主子一家五口,夫人是個美人兒,三個孩子也是比大戶人家的也不承讓。至于主子的模樣嘛……就跳過去了。

聽板磚說完事情的來龍去脈,由由也是贊同了把這個杜三重留下來。他們并不懂這些農莊的運作的事,有個人來管下也是不錯的。

“咳咳,你叫什么名字?”

“夫人,老奴杜三重”

“家住何處?”

“無家可歸,現如今已被原先的主家遺棄賣入主子家”杜三重跪下磕頭道。

由由板磚都嚇一跳,板磚連忙過去把杜三重扶起來。

“那個,不用下跪”由由連忙站起來,擺手“你要留下就留下好了,喏,那邊兒”由由指著北邊兒的廂房“你就住那里”

“敢問主子家尊姓?”杜三重又是一作揖。

板磚,三小糊涂中……(沒聽明白)

“夫家姓胡”由由笑道。“杜……”由由頓了下,不記得名字了。

“夫人叫老奴胡伯就好”杜三重現已是胡三重連忙說。

由由有些疑惑,不過既然他都這么說了,也只好接口道“胡伯,這是我和板磚的三個孩子”說著還把赤煉三兄弟給叫過來

“這是老大胡赤煉,這是老二胡橙久,這是老三胡黃墨”見胡伯點頭,又笑著說“快,你們三個叫胡伯”

“胡伯”

“胡伯”

“胡伯”

有氣無力的。

“誒,不敢當,不敢當,幾位少爺”胡伯連連搖頭,順著手站在板磚的身后。

由由只看了眼三小,并不說話。只是讓胡伯先去看看他的住處,然后怒氣沖沖的關上門,大有關門打狗的架勢。

三小見情形不對,開始往門口邊兒挪動,只是,由由一個眼色扔過去,板磚立即一跨。門就被堵的嚴嚴實實的,三小使上渾身解數

橙久眨巴眨巴眼珠子,努力讓自己看起來無辜不已,他確實不知道自己又做錯了什么,娘親發了那么大的脾氣。

赤煉在使勁兒的往板磚身后擠,爭取能擠到門口,躲避下面的娘親的怒火。

黃墨完全處于不知所措的站在屋子中間,好奇的望著發飆的娘親。

由由被三小的樣子弄的好氣又好笑

“家有一老如有一寶知道不?”

三小一大一起搖頭。

“叫你們認真念書,都不念”白了三小一大腦簡單四肢發達的人一眼“這句話的意思就是,家里面若是有老人啊,就像有一個寶貝”

“為什么呢?”黃墨發問,也問出了大家的心聲。

“老人啊,活了很久,經歷過很多事,很多我們不知道的情形都知道怎么處理!”停了下,走過去挨個兒的戳戳三小的腦門兒“剛剛你們是對待寶貝的態度嗎?”

自此,胡伯發現自己在胡家莊的地位一直很高,很高……

正月十五鬧花燈,家家戶戶吃元宵。

一聽到這個由由的心就開始盤算了,這么美好的日子怎么能不和板磚一起去過呢,偷偷看一眼板磚,心里就甜甜的,目光再轉過去三個狼吞虎咽臭小子,這三個篝火堆怎么辦?再掃過去,胡伯,也在樂呵樂呵的吃著。心下有了主意,不讓三小去參加燈會的事就交給胡伯好了。

吃著這歲寒底剛破土而出的春筍,真是心里美啊,話說夫人的手藝也是不錯,這筍子沒了那股子渣滓勁兒,嫩的不行,切的也是……突然覺得有人在看他,一抬頭,又見著沒人,難道是自己的錯覺?搖搖頭又夾了一筷子春筍,萬事先吃了再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