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洛辰一行人出發的第五天,喬云然便知道遇不到了前面出發的威正鏢局的人,他們從別的路上走了。
第六天,沈洛匡和沈洛辰嘆息,他們除去提前避雨的那一夜外,在路上,一直不曾耽誤過,按照他的安排和計劃,他們應該能夠跟上威正鏢局的人。
這一天,沈洛匡感覺到不可能遇到從京城出發的威正鏢局了,他們經過的路上,明顯已經沒有大規模隊伍經過的痕跡。
喬云然驚訝于沈洛匡這方面的敏銳反應,沈洛辰瞧著喬云然笑道:“大哥十三歲跟在大伯的身邊,他能夠到達今天的位置,也不單單是靠了家里面的長輩,他自個是有本事有能力的人。。
我們這一次出門的時候,家里面臨時調整了人手,長輩們的心里面更加相信大哥的能耐,相信他能夠護我們周全到達目的地。”
喬云然默默的點了點頭,她瞧得出來沈洛辰也是非常的相信沈洛匡的為人行事,而且沈洛匡的確有長兄風范。
在家里面的時候,喬云然知道沈家兄弟親近,但是沒有那么明顯的感覺,這出門在外后,她便有了很深的感覺。
沈洛匡這位兄長對弟弟的關心,那是全方位的關照,連帶喬云然多少都享受了他的關照。
天氣冷,他會直接過來和沈洛辰說加衣裳,天氣熱,又會專門過來和沈洛辰說,這個季節,還是不要隨意的減衣裳。
喬云然最初聽沈洛匡提及這些瑣事的時候,她在滿臉驚訝神情,她自信是極好的姐姐,可是她對弟妹們不會啰嗦到這種細致的地步。
沈洛辰很自然的回應了沈洛匡,私下和喬云然解釋說:“娘子,你別瞧大哥這一會特別細心關照我,他要打磨我的時候,從來也不曾手軟過。”
晴天的時候,喬云然可以坐在馬車里面,沈洛辰則只能夠騎在馬上面,等到晚上的時候,喬云然在給沈洛辰擦藥的時候,提醒說:“夫君,你和大哥說一說傷情,這兩天就不要騎馬了。”
沈洛辰立時搖頭說:“娘子,千萬別開口,這要開了口,我不單單是白天要騎馬,晚上還要站樁子,大哥會給你解釋說,他做的一切都是為了我好。”
喬云然默然下來,一個愿打,一個愿挨,她這個旁人還是不語為好。
沈洛辰同樣也愿意照顧喬云然的心情,又趕緊解釋說:“娘子,大哥對我們兄弟是下不了狠手的,我要是第一天就示弱了,以后在堂弟還有兒子的面前,都會抬不起頭來。
我覺得大哥這樣磨練我,其實對我有好處,我這一次接任通城通縣知縣的位置,我們家接到的消息,現在這一位知縣重病在身,他上書辭官了,我沒有趕到,他只有勉強留任。
前前一位知縣卻是直接死在任上,而且原由特別的復雜,至少有許多的人都說,那人平時身體健壯,怎么也不是那種突然就病死的人。”
喬云然滿眼糾結神情瞧著沈洛辰說:“夫君,你是在什么時候,知道這般詳細的消息?”
沈洛辰瞧著喬云然嘆息道:“我們出發的前兩天,你那個時候不是還在徘徊要不要帶可兒一起走?我其實也是有同樣的想法。
但是我知道消息后,我立時決定不帶他一起出發,我原本也不想帶你一起出發,只是我和你說的時候,你執意要一起出行,我后來仔細的想了想,也不太想把你留在家中。”
喬云然明白沈洛辰話里面的意思,在那樣的時候,她這個當妻子的人,要是順了沈洛辰的意思,哪怕是為了兒子留了下來,夫家人對她的印象都不會太好的。
喬云然再瞧一瞧沈洛辰好奇問:“夫君,我們就這樣的過去,長輩們對我們的安危,真的這般的放心?”
沈洛辰笑瞧著喬云然搖頭說:“我們同行廚娘的男人,是我父親身邊用過的人,手上還是有一些功夫,有他在,我們身邊多了一層防衛。”
喬云然仔細的想了想廚娘的男人,一個特別不打眼的憨厚男人,喬云然瞧著沈洛辰半會說:“夫君,你和我說一說,我們身邊還有那些深藏不露的高手?”
沈洛辰輕輕搖了搖頭,說:“我們家里面原本有意給我們尋一個懂醫的高手,后來岳父聽說后,那樣的高人,一般人請不來,而且如果要勉強別人來了,只怕對我們本身不太好。
岳父和我說,你一向運氣不錯,有你在我的身邊,我一樣可以安心。”
喬云然瞧著沈洛辰苦笑了起來,她的心里面是相信有真正本事的人,她的直覺什么時候會出現,什么會自然的消失,她的心里面完全沒有底,所以從來不敢在安全方面托大。
沈洛辰瞧著喬云然面上的苦笑,他跟著笑了起來,說:“有大哥在,我們一路平順。等到通縣后,你男人一樣能夠護得住你的。”
喬云然贊同的瞧著沈洛辰,自成親以后,她慢慢的瞧清楚了,她身邊的人,還真的不是一朵無辜的小白花,他只不過是把身上天然生長的荊棘,在人前暗藏得深一些。
沈洛辰瞧著喬云然笑了,這一路是很辛苦,但是喬云然從來不曾喊過一聲辛苦,而且許多的時候,她還能夠周全的處理發生的事情。
沈洛匡私下和沈洛辰說:“難怪老祖宗堅決要你帶著弟妹一起走,我瞧著她是能夠幫得上忙的人,而且還不會拖了你的后腿。”
沈洛辰白眼瞧著沈洛匡說:“你們那一年不在家里面的時候,家中防衛的事情,說是由我們夫妻擔負起來,其實大多的時候,她遇到的危險事情比我多,她處理得比我好。
那個時候,老祖宗和祖母與你們說過她的付出和功勞,你們都是不相信的樣子,我后來也懶得和你們解釋再解釋。
這一次,你總算是愿意相信了,我的身邊人,她是相當的低調又了不起的女人。”
沈洛匡用一種沒臉瞧的表情,瞧著沈洛辰說:“我們當兄弟的人,誰會去注意內宅里面的女人,再說那個女人還是我們自個弟弟的妻子。
你們夸人的時候,說的弟妹好象特別的了不起,我們在外面見過太多的了不起的人,都只相信眼見為實,還真不敢相信你們熱情沖動下的夸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