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連三場考試,眾人每日都會送白小山他們去考場,倒是一次比一次淡定了。
考完鄉試后,白小山和柳旭生繼續溫書,準備參加府試。
倒是王成,帶著母親提出告辭,并表明若能高中,定會去白氏書院做先生。
白靈交給王成一封信,作為日后去任教的憑證。
而白柳兩家人,則是要留下來照顧白小山二人。
可有人不想讓白靈偷得幾日閑,白家的下人便來稟報道:“二姑娘,不好了!咱們村的水稻蔫了,里頭養的魚也瞟起來不少。村里的狗偷吃了一條,也中毒死了。”
“有人投毒?”白靈面色一沉。
“沒有人吃了那魚吧?”白柳氏面色發白,顫抖的問道。
除了溫書的白小山二人,其他人都緊張的看著小廝。
“沒有。”小廝被盯著的頭皮發麻,使勁兒搖頭后,又補充道:“到現在還沒說有人吃了魚,倒是不少人都在稻田邊大哭呢。”
“沒人吃就好,要是鬧出人命可就不好了。”柳老太念了聲阿彌陀佛。
“你們在這里陪著小弟和表弟,我先回村看看是怎么回事,有消息會傳給你們的。”白靈思忖了片刻,卻不敢篤定是誰下的毒,只得如是道。
“要不還是爹回去吧。”白三樹不放心的道。
“我是大夫,檢查出是啥毒,說不定還能挽救。要真是有人投毒,這事必須得報官,我現在是郡主,縣太爺也得賣幾分面子。倒是你們留在這,別記掛著家里,影響了小弟他們的情緒。”白靈叮囑道。
勢不容緩,白靈沒有和白小山他們打招呼,便坐著馬車回南山村去。
還沒等靠近稻田的范圍,便聽到村里婦人的哭嚎聲和咒罵聲。
稻種和魚苗都是村民自行掏銀子,從白靈這里買的,眼下還沒回本,白白的浪費了一年的血汗錢,如何能不傷心?
“白靈回來了,大家快別嚎了,說不定還有救。”有村民眼尖的看到白靈下了馬車,立馬大聲喊話。
“白靈啊,你醫術那么好,快想辦法救救這些稻子和魚吧。這都眼瞅著要能收成了,也不曉得哪個殺千刀的,竟然干出這么缺德的事。”
“是啊是啊!你快過來看看,還有救不?”
“抓到那投毒的龜孫子,老娘非得扒了他的皮不可!”
一群婦人憤怒的叫罵著,男人們即便著急,也湊不上前來。
白靈安撫的說了兩句之后,發現根本阻止不了大家焦慮的心情,只得擠到稻田邊,先檢查死去的魚,又用銀針試了下稻田里的水。
“有沒有人摸過這些東西?先過來給我看看。”白靈面色有些凝重。
稻田確實被人下藥了,還是混著砒霜的老鼠藥。
雖然村民們都有了不吃死物的意識,可要是泡在水里久了,難保不會滲入皮膚,從而導致中毒。
聽到白靈的話,不少村民都焦急不已,爭先恐后的想要白靈先給看看。
“大家不要急,也不要擠,誰離著白靈近,就先給誰看,其他人都排好隊,小心別掉到稻田里去。”村長忙組織順序。
距離白靈最近的,便是與白家不對付的旺財娘。
人命關天,白靈也沒空計較什么,便先給她診脈。
中醫講究望聞問切,當白靈給村民都看診過后,已經是晌午了。
“大家的情況不嚴重,現在趕緊回家去燒熱水,先用醋或者白酒好好清洗一下,沒有的用小蘇打也成,再多用熱水洗幾遍,這兩天吃的清淡點,再有不舒服的來找我拿藥。”白靈看完后,統一回復。
村民里雖然有人下水了,也稻田里的藥被稀釋過,倒也沒多嚴重。
還好沒人在這邊吃東西,否則情況就會嚴重許多。
“村長伯伯和我一起走吧,有點事想問問您。”白靈被曬的不舒服,馬車也拉不下幾個人,只能帶著村長先行離開。
回村的路上,白靈詢問了幾個問題,可村長也沒有任何線索。
不確定是同村的人做的,還是外村的人干的好事,白靈只能吩咐家里的下人最近多留意一下外面的情況。
大批量的砒霜和老鼠藥,只能從藥店里購買,白靈便派人去查詢。
為了能找到有用的線索,白靈還特意把村里的小娃都召集起來,不愿放過任何蛛絲馬跡。
然而一天的時間過去,依舊毫無頭緒。
“村長,這事報官吧。”白靈擰著眉頭,疲憊的道:“有人對田地下手,難免后頭會做出什么事來。現在不是顧忌面子的時候,我怕最后鬧出人命來。”
村長的確是有心將事情壓下去,可聽到白靈的話,只得嘆息道:“你們家損失的最大,你看著安排吧。”
“村長伯伯可和其他幾個村子打招呼了?現在發生這樣的事,我怕那人會對其他村子的稻田下手。”白靈蹙眉道。
老鼠藥在貨郎那里能買得到,可砒霜卻是被限制的極為嚴格的藥材。
派出去的人已經查過,鎮上的幾家醫館,并未出現大量****的事,便是近兩個月來也只賣了半錢不到,還是大夫開的處方。
去臨近的鎮子查詢的人尚未回來,縣城那邊也得兩日才能回信。
“白靈,你可是懷疑是誰做的了?”村長問道。
“要說咱們村和我有仇的,老宅那邊是頭一號,可村里人能證明了他們沒有出過村子。旺財娘也是恨我的吧,但她一向摳門,還為這事急的病倒了,應該也不是。”
白靈分析著,倒是把村子里最大的仇人都給否定了。
南山村大多數人都在白家做事,平時也沒有什么仇怨,犯不上做這種損人不利己的事情。
附近的村子也都跟著種了水稻,更不會在這個時候下手。
最關鍵的是那么多的稻田,得用多少砒霜和老鼠藥?
且不說花多少銀子,想要湊齊砒霜便是難事。
“這事還是交給縣令去查吧。咱們到底不是官家人,很多事都不方便做。”白靈想不出是誰動的手,也只能等待結果。
村長嘆息了一聲,有些話到底沒說。
白靈在外面風光的同時也會樹敵,暗地里有了仇家也不一定。
只是村長想不通,要是投毒的人想害白靈,為何會禍害了村子里所有的稻田?
可沖著村子來的,也未免說不過去。
縣令對這個案件十分重視,水稻的種植若能成功,對他的政績也是有益處的。
且這次的事情牽連到深受皇恩的白家,更是不得不慎重對待。
“一定要查出投毒的歹人,本官不管你們用什么手段,要是在半個月內還找不到真兇,就都回家種地去吧。”縣令火大的很,下了重令。№Ⅰ№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