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夠了!”
皇上厲聲打斷了長公主。
長公主卻不依不饒,“皇上,賑災之事不是小事,這種蛀蟲不除,難道要讓百姓寒心嗎?”
“你……”
“皇上,既然長公主如此說了,那就當眾審一審吧,薛大人為人正直,想必也會給我家夫人一個公道的。”
這事平息不了,不給個結果陸寒驍不會善罷甘休。
皇上朝著地上的司寧看去,希望她能站出來說幾句。
可司寧從始至終都低垂著眼眸,半點沒有去看皇上的意思。
皇上沒辦法只能讓人去叫了薛方。
等待時候,陸寒驍向皇上呈報,司寧因為上一次被長公主罰跪,身子受損,這胎并不穩。
皇上聽得心驚膽戰的,想讓司寧去后宮休息一下。
可司寧執意要聽結果,便在大殿上尋了個椅子坐著等著。
“這不合規矩!”
長公主還想找司寧麻煩,被皇上眼神制止。
一旁的秦凌見著,伸手扯了扯長公主的衣袖。
長公主憤憤不平,可想到一會兒薛方來了,司寧怕是沒什么好結果,暫且也忍耐了下來。
很快薛方趕來,皇上看了一眼長公主,才問道。
“薛方,朕問你,陸夫人的案子你調查的如何了?”
薛方行個禮才恭敬回道,“回皇上,證據確鑿,陸夫人她……”
長公主,“皇上,你也聽見了,證據確鑿,我的丫鬟和那些下人都可以證明司寧貪墨了銀子,銀子數量和賬本對不上,這是吸百姓的血,這種人不能不除!”
“行了,”皇上示意長公主閉嘴,看向薛方,“你確定陸夫人貪墨了那些銀子嗎,證據呢?”
長公主憤憤不平,可到底閉了嘴。
反正司寧死定了,就是神仙下凡也救不了她。
薛方神情有異,遲疑的道,“皇上,臣說的證據確鑿不是指陸夫人貪墨之事,而是……”
他又朝著長公主方向看了一眼,長公主心下一沉,便聽見薛方繼續說道。
“而是長公主冤枉陸夫人一案。”
“你放肆!”
長公主沖著薛方發難,薛方直接跪在了地上,將手里的證據呈了上去。
“皇上,請看,長公主給臣不少證據,能證明陸夫人貪墨一事,臣也查過了,確實那些證據都直指陸夫人,但長公主卻有一事不知,陸夫人因知道自己作為庶女出身,對算賬一事并不通曉,所以去長公主府對賬時,她請了戶部的江大人,臣已經和江大人核實過了,當時確實是他清點的銀子,賬目也是他對過的,確定無誤,才讓陸夫人在賬本上面簽的字……”
“不可能……”
長公主內心驚濤駭浪,臉色煞白,不敢置信的看向薛方。
江大人長公主不認得,但卻聽過他很多事情。
他本可以接管戶部尚書一位,卻百般推辭,只愿意做一個記賬的先生。
曾經秦凌和她也提過這個人,她還嘲笑此人迂腐,不懂變通。
她沒將此人放在心上,朝堂上的事情她并不關心,也沒見過這個人,可不想竟然因為這事給人撞上了。
此人絕不可能作假,這事長公主心里都知道。
“薛方,你竟然敢替著司寧遮掩,你是不是也牽扯其中了!”
長公主第一反應就是否認,卻被皇上打斷。
“皇姐,朕念和你的情分,上次你進宮請旨之事,朕沒有和你計較,可你一而再再而三的誣陷陸夫人,到底為何!”
薛方的話,皇上半點也沒懷疑,都沒讓人去核查。
他絕不會替著司寧遮掩,哪怕是他親爹,薛方也不會包庇,否則皇上也不會將京兆府交到他手中。
“皇姐,你別失了皇家的風范!”
這是在暗暗點撥長公主,長公主如何聽不出來?
可她怎么都沒想到司寧竟然還留了后招。
所以打從一開始,她就在防備自己?
俯首稱臣不過是在迷惑她罷了,她不是不懂,而是早就知道自己的謀劃。
到底是宮中長大的,長公主自小學會的第一件事就是審時度勢,及時止損。
司寧早有防范,從一開始不是司寧掉入她的陷阱,而是她掉入了司寧的陷阱中。
技不如人,長公主無話可說,也多說無異。
她跪了下去,沖著皇上說道。
“皇上,司寧不守婦道,幾次陷我兒和宋家小女產生誤會,我不過是看不上這種不守婦道之人,想要給她一點教訓罷了。”
“長公主,話不能亂說,我夫人如何不守婦道了?”陸寒驍冷聲問道。
“她明明已經為人婦,卻還私下和外男私會,這就是守婦道了?”
“外男?”陸寒驍目光逼近長公主,冷聲出聲,“你說的外男是秦逸,他和我夫人有些矯情,私下見過幾次,就是私會,那長公主平日見了那么多外男,是不是臣也可以說你私會外男無數了?”
“你!”
“長公主,這世道對女子已經不夠寬容了,要是身為女子的你還自殘自賤,那可真是太悲哀了。”
“你身為長公主,京城中的女子大多都你以為表率,人人都效仿你今日所為,那日后街上怕是看不到什么女子了吧?”
“皇上,我家夫人賢良淑德,我這個做丈夫的都舍不得說一句重話,可長公主卻因為這種莫須有的罪名,將我家夫人冤枉成這樣,臣今日就算斷送一切,也要給我家夫人尋一個公道!”
陸寒驍表明了態度,皇上自然得有表態。
他有些犯難,畢竟長公主是皇家人,罰得太輕,沒辦法和陸寒驍交代,罰得太重,有損皇家顏面。
左右為難時,司寧站了出來。
“皇上,這件事也有司寧的錯,該一早和長公主說清楚的,臣婦不求皇上責罰長公主,只希望長公主日后莫要以己度人,也給京城女子們做好表率。”
好一招以退為進!
皇上就算是想要糊涂了事也不行了,黑著臉看向長公主。
“皇姐,你身為皇家人,卻有失皇家風范,朕覺得你該在家好好想想日后行事該如何。”
“皇上”
她堂堂長公主被禁足,這比殺了她還讓她難受。
沒有任何緣故就禁足,這不是在告訴所有人她做錯了事情嗎?
長公主自然不服氣,“皇上,本宮沒錯……”
這話剛說完,司寧臉色慘白的從椅子上倒了下來。
聽見聲音,陸寒驍最先反應過來,一個箭步沖了上去,將人緊緊抱在了懷中。
“阿寧,阿寧……”
司寧臉色慘白,緊抿著唇,痛苦的沉吟。
“疼,……”
僅僅一個字,卻又千金之重。
眾人齊齊看向司寧身下,心下一沉。
長公主更是心里咯噔一聲,朝著司寧下裙擺看了過去。(愛腐竹ifzzw)(:)