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來看,吳倩倩這么做是對的。
陸致遠從來不是一個可以托付終身的男人,當初他對李絮棠有多不聞不問,現在就對吳倩倩有多無情。
吳倩倩有那么一瞬是傷心難過的,她以為能夠將身家性命托付的人,最后還是辜負了她。
可只心疼的那一瞬,心又硬了起來。
“既然你不仁就別怪我不義。”
陸致遠震驚的看向她,他一直以為吳倩倩是朵小白花,懂事乖巧很會討好人,可直到今日,才讓他覺得好像不是那么一回事。
“吳倩倩,你在威脅我?”
“老爺,我對您掏心掏肺的好,可最后竟然換來了鋃鐺入獄的結局,我心里不好受啊,我自小就盼著一心一意一雙人,我要是真的有個三長兩短,怎么能讓老爺自己呆在世上受罪呢,自然是陪著我一起去了。”
“吳倩倩!”陸致遠被氣的青筋暴突了起來。
他本對吳倩倩還有幾分愧疚,可如今這點愧疚全都消失不見了。
都怪他瞎了眼,竟然不知道吳倩倩乖巧的背后竟然藏著這么一份蛇蝎之心。
“好,很好!”
陸致遠冷笑的抬手指了指他,什么都沒說轉身走了。
這是吳倩倩自己作死,怨不得旁人。
當天吳倩倩就被人勒死在了牢中,而動手之人當場就被抓獲。
彼時陸致遠正在家中等著消息,煩躁的在屋中走了一圈又一圈。
陸青靈也沒休息,見自家父親這般,不耐煩的勸了一句。
“爹,你急什么,那人可是您你的貼身侍衛,從未失過手,絕對不會有任何問題的。”
吳倩倩那一番話對陸致遠震撼太大,他怎么都沒想到她竟然會知道自己的秘密。
那王鐵匠是他養在外面的殺手,替著他辦了不少的事情,手里也握著他不少的把柄。
這件事連陸青靈和李絮棠都不知道,卻被吳倩倩知道了,他很意外。
這人絕不可能留。
所以為了能將吳倩倩殺的干凈,他派去了貼身的侍衛去除掉吳倩倩。
這侍衛是他一次偶然機會救下來的高手,一直呆在他身邊保護他安全。
平時大家看見就只當是普通的侍衛,但沒人知道他身手了得。
如若不是吳倩倩知道的太多了,陸致遠沒想過下手。
“一早我就說讓您先下手,您不聽,吳倩倩呆在你身邊這么久,怎么可能一點事情都不知道?”
“她當初來你身邊就心術不正,你還真的指望她能對你忠心嗎?”
陸青靈覺得他爹有時候真的可笑,連他娘和他這個女兒的話都不相信,卻相信一個賤人的話。
現在才知道著急,晚了。
陸致遠越發的煩躁,“我知道了。”
見他這般,陸青靈的語氣緩和了幾分。
現在還不是得罪她好父親的時候。
于是換了一副嘴臉,說道,“爹,等到吳倩倩一死,我們就可以高枕無憂了,司寧一個婦道人家,握著那么大的權力,不知道被多少人惦記了,只要我們稍稍放出一些風頭去,將吳倩倩的死歸于司寧身上,司寧又會成了背叛三叔的人,那些權力最后還不是流入你手中嗎?”
即使到了這個時候,陸青靈還是不忘算計司寧。
陸致遠的臉色緩和了幾分,心里還是煩躁,可還是點了點頭。
時間一點點過去,突然門外傳來腳步聲。
陸致遠和陸青靈互對了一個眼神,陸青靈率先起身去開門。
等到看見門口站著的幾人時,腦袋嗡的一下。
陸致遠和陸青靈同時被抓起來,誰也沒有想到。
兩人入獄后,都鬧騰的說自己是冤枉,要見宋大人。
宋大人來了,兩人異口同聲讓宋大人放了他們。
宋大人問他們,“你們合謀殺了陸將軍,可承認?”
“沒有,我們沒有那么做。”陸致遠大喊道。
陸青靈滿臉委屈的哭了起來,“我也沒有做過那些事情,一切都與我無關。”
兩人都說與他們無關,宋大人便將兩人分開審問。
先是陸致遠,宋大人讓他老實交代,他只大喊自己是被冤枉的。
無論宋大人問他什么,陸致遠始終都不肯承認。
宋大人見他不見棺材不掉淚,直接將那個殺手帶了上來。
“這人你該認識的吧?”
在看見被帶上來的侍衛后,陸致遠心里咯噔一下,整個人都是懵的。
可反應過來,還是下意識的要否認。
宋大人已經將那個殺手的認罪書扔到了陸致遠的面前。
“陸大人,本官勸你想好了再說,這人已經認了,是你派他來殺吳倩倩的,難道你想好抵賴嗎?”
“據說吳倩倩知道你和劉校尉之間的勾當,所以你才殺人滅口的是吧?”
陸致遠傻了眼,“不是,我不知道你在說什么,我和這人不認識。”
人在驚慌的情況下,下意識會否認一些人和自己的聯系。
這是司寧告訴給宋大人,她說審問陸致遠時要讓他先煩躁,然后扔出證據,讓他著急,在進行逼問。
陸致遠在這時一定會盡量撇清楚他和兇手之間的關系,這便是他的破綻。
這人可是他身邊的侍衛,就算誰都不認識這人,陸致遠也該認識。
所以從他開始否認和這人之間的關系這一刻開始,他就注定輸的一敗涂地。
“陸大人,這人可是你的侍衛啊,很多人都能證明,你既然說不認識,那城南鐵匠你該認識吧?”
咯噔!
陸致遠心頭一顫,一張臉瞬間變得慘白了起來。
這……這是誰告訴給宋大人了?
“其實吳倩倩一早就交代了,陸大人本官若是你,現在就全都交代了,做過了什么,害過什么人,都一一說清楚,到時候本官會在皇上面前替著你說上幾句,否則真的到了最后一步,本官就是想保陸大人一命怕是也不能了。”
陸致遠只覺得頭暈腦花,半晌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到了這個地步,他大概猜出了自己的結局。
無論他交代不交代,都難逃一死。
他不知道自己怎么就走到了這一步,明明之前都好好的。
明明他除掉了陸寒驍,明明他成了寧安侯府唯一的存在,為何會成了現在這個樣子。
他一口提不上來,眼前一黑,就暈了過去。
當一個人覺得自己快要成功時,卻突然從云端摔了下來,這種滋味才是最難受的。(愛腐竹ifzzw)(:)