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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峻之所以未讓龐統北伐,主要是考慮到豫州戰事復雜,不僅有滿寵坐鎮,更有據守潁川的司馬懿,若算上彭城的呂虔,三股勢力不容小覷。
當下霍峻正等彭城的消息,如果高翔拿下彭城,霍峻將會讓高翔、龐統二部聯合用兵,降服淮北諸郡,配合他的北伐。
很快,高翔便送來有關彭城的軍報。
因旌旗、殘甲、尸體浮泗水而下,自是被下游的彭城魏軍注意到,結合之前形勢,不少人判斷出王凌大概率兵敗覆沒。
得知泗水上游被漢軍占據,王凌大軍又是覆沒,呂虔憂憤交加,一病不起。
主將病倒,大軍慘敗,這讓城中眾人惶恐不安,不知如何是好。蓋是察覺到城中人心浮動,高翔借機勸降城中文武。
在高翔的勸降下,城中不少文武希望向漢軍投降。但礙于呂虔的態度,文武不敢表態。
最終在城中守將史晃、彭城令匡本的組織下,眾人決意開城門以迎天兵入城。
不料消息走漏,呂虔大怒不已,欲殺史晃、匡本等人,但卻被二人察覺反殺,并將患病的呂虔囚禁起來,開城門正式投降大漢。
見自己被漢軍所擒,呂虔悲憤交加之下,當夜病死漢營。高翔依照霍峻教令,為安撫人心,命人安葬呂虔。
呂虔病死,二將歸降,高翔入主彭城,控制魏卒萬人。
大帳內,霍峻望著高翔軍報,心情格外愉悅,笑道:“呂虔悲憤而亡,彭城與城中萬人盡降,今徐州已無大敵,泗水河道貫通,孤西行無憂矣!”
“呵呵!”
蔣濟捋須而笑,說道:“高將軍兵不血刃而下彭城,又為國降服賊卒萬人,可謂大喜之事。今可讓高將軍率兵西下譙郡,從汴水入大河,與大軍匯合京畿。”
東漢時期,可供北伐大軍通行的河道不多,唯有水流充沛的汴、濟二水可供通行。
汴水流經豫、兗二州,若在曹魏統治穩固時期,從汴水入黃河北伐,因流經的城池過多,行軍打仗非常困難。
今下隨著王凌、孫權兩大軍團覆沒,彭城呂虔降亡,淮北地區已無強敵,縱有魏人據城不降,也僅是小問題,以高翔兵馬足以解決。
高翔入汴水北伐,為龐統解決豫州東部之敵,有利于龐統解決汝南滿寵。
霍峻沉吟少許,說道:“今讓高翔留兵固守險要,率帳下降卒乘舟舸入汴水,攻略沿水譙、梁、陳留三郡縣邑。孤則率大軍行濟水,略兗州諸郡,兩軍匯合酸棗。”
“命龐統率帳下兵馬出潁、汝二水,下汝南、陳、潁川三郡縣邑,與孔明大軍匯于潁川許昌。時我軍自西向東取京畿,孔明、士元二部自南向北圍洛陽,兩軍盡量于七月中旬會師。”
在布置北伐方略時,霍峻在兗豫二州的輿圖上比畫著,而筆吏依照所述內容,認真記錄。
周魴指著輿圖,說道:“明公,據全兗州上報,今歲少雨干涸,荷水水淺,需引巨鹿澤之水以豐水道,方能讓我軍大船入濟水。”
霍峻微微蹙眉,問道:“需費多少時間,花多少人力?”
“稟明公,約需五千男子,掘旬日可引巨野之水入河道。”周魴說道。
霍峻思索少許,問道:“我軍降敵數萬人,不知有何去處?”
蔣濟拱手答道:“據都督舊時之令,凡河南籍貫降卒,如有欲歸鄉者,分發錢糧準其歸鄉;如有愿留軍者,準其戍城從征。”
“先發降卒萬人疏通巨野澤之水,而后再從舊令準降人自行歸鄉。”霍峻吩咐說道。
曹魏為了抗衡南漢北伐,從各郡縣拉了太多壯丁,這些壯丁兵敗歸降,除了浪費大軍的糧草外,幾乎沒多大用處,反不如為了名聲,將這些人放回去。
當下既有活干,還是要先干活,省得征召周圍民夫干活,引起當地百姓的不滿。
“諾!”
“都督,我軍西征京畿,不知命何人北渡大河,呼應霍齊州?”蔣濟問道。
霍峻順勢看向霍篤,問道:“不知兄長可愿率精銳步騎五千,從濟北郡渡河,向西佯擊鄴城,以策應士載。如遇強敵,率兵撤走城郭便可,無需與其交戰,當以保存自身為上。”
霍范率兵渡河襲擾河北,與擊敗鮮卑的曹洪對峙。兩軍交鋒對戰,霍范不敵曹洪,率兵撤守平原。
今不論是為了分擔霍范的壓力,還是為了吸引曹叡的注意力,向河北派出佯兵勢在必行。
縱觀帳下各將,霍峻比較信任兄長霍篤,其用兵謹慎,且是軍中宿將。因隨霍峻用兵多年,在魏國略有名聲。當下讓霍篤率偏軍北上河北,足以讓曹叡為之警覺。
霍篤未有過多猶豫,拱手說道:“末將愿往!”
“善!”
霍峻指向剛到大軍的劉基,說道:“敬輿新任魯州刺史,雖事務繁多,但為霍將軍督運糧草為重中之重,不可有誤。”
“謹遵明公教令!”劉基作揖而應。
“都督,遼東孫權來信,言愿降漢室,今請任平州牧,為漢鎮守邊疆。”蔣濟將備好的書信奉上,說道。
“請任平州牧?”
聞言,霍峻拆開書信瀏覽,冷笑說道:“孫權倒是好胃口!”
沉吟少許,霍峻將書信交于左右,說道:“擬令,孤愿舉孫權為權為平州刺史,征夷將軍。”
“諾!”
孫權請表來降,不出霍峻所料。當下孫權為了穩固他在平州的統治,需要得到漢室的冊封。但霍峻不可能這么輕易封孫權為平州牧,自然要降級冊封,為日后的外交談判,保留相應的官職緩沖區。
見各事安排妥當,霍峻笑道:“今天色不早,諸君不如留下用膳。”
“多謝都督!”
“諾!”
就在眾人致謝時,侍從快步來報,說道:“稟大司馬,冠軍將軍文欽求見,言有要事匯報!”
“宣!”
少頃,文欽趨步入帳,拱手說道:“欽拜見明公,今有要事急報?”
“何事?”
霍峻坐在榻上,問道。
文欽看了幾眼帳中的文武,有些猶豫不決。
“帳中皆為孤之心腹,仲若但說無妨。”霍峻說道。
見霍峻這般說,文欽大膽說道:“明公,令狐浚雖降大漢,但卻因兵敗而降。今據欽所察,令狐浚暗連降卒,似有作亂之意,望明公將其問罪處斬,以懾眾降人。”
霍峻不動聲色,問道:“仲若有何證據?”
文欽臉色不變,繼續說道:“欽帳下士卒無意探聽到令狐浚與其舊部言語,今不顧明公教令,接觸舊部兵馬,可見其有不軌之意。”
霍峻看向蔣濟,問道:“令狐浚與舊部聯絡,君可曾曉得?”
“濟未有耳聞!”
蔣濟猶豫少許,說道:“不如招令狐浚前來對峙。”
“可!”
侍從領命,急喚令狐浚入帳應答。
未過多久,令狐浚著急忙慌而來,見到帳中的文欽,似乎明白了什么,眼神中不禁露出幾分怨恨。
“狐君,文將軍言你暗中聯絡舊部,意圖作亂,可有此事?”霍峻直白問道。
“明公,浚冤枉啊!”
令狐浚當即跪下,面露委屈說道:“浚雖兵敗而降,但明公禮遇在下,今安敢作亂。且今下之勢,無論智愚之士,皆明漢興而魏衰,故浚安會自取滅亡。”
“那為何無孤教令準許,便與舊部聯絡?”霍峻責問道。
令狐浚神情略有諂媚,說道:“明公,浚恐帳下河北士卒思鄉,召舊部前來叮囑,以免降卒生怨,不利明公用兵。”
“如明公不信,可召舊部前來答話,以來應征浚所說之語。”令狐浚臉色沉穩,說道:“如有作假,浚愿受懲罰。”
“子通以為何如?”霍峻問道。
蔣濟說道:“狐君能這般言語,其應無歹念。或許是文將軍帳下士卒,因距離太遠,未能聽得全文。”
聞言,文欽臉色微變,著急說道:“長史,令狐浚狡詐多變,不可聽信其言語。”
令狐浚如實說道:“浚與文將軍有隙,望明公明察,莫傷浚一片真心。”
“休得胡說!”
文欽見令狐浚暗指他因私事而報復他,情緒激動起來,說道:“我今侍大漢,當為漢室而思,豈會因過往小事而計較,望明公勿要被其所騙。”
望著爭吵的二人,霍峻直接打斷說道:“今下之事,孤自有定奪,你二人暫且退下。”
“諾!”
文欽雖性格驕縱,但面對霍峻的開口,卻不敢多說什么,唯有乖乖退下。
待二人退下,霍峻問道:“諸君以為如何?”
丁奉神情不悅,說道:“文欽自恃功臣身份,居功自傲,所為多是無禮。令狐浚亦非良善之人,無故與屬下聯絡,必有他圖。”
“呵呵!”
霍峻摸著小胡子而笑,說道:“承淵竟能有如此言語,看來長進甚多。”
二人的言語,霍峻聽一半信一半,不會被二人欺騙。今丁奉能有這般見識,算是讓他驚訝了下。
“都督何以小覷在下!”丁奉自夸道。
霍峻目光看向周魴,說道:“子魚負責核查此事,行事需穩重些,不可傷降人之心。”
“諾!”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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