喜歡什么?
難道還喜歡大小姐的強取豪奪?對女下屬的丈夫威逼利誘,將其變成取悅她的玩具,然后做一些不知廉恥的事。
宮澤雖然很想將心里的苦水吐出來,但看著笑臉相迎的老太太,又想到在車上大小姐說的那些話。
「就算是假裝的也好…能不能在外婆面前裝成我的未婚夫?讓老人家再開心的看看這個世界…」
大小姐的初衷也是好的,雖然是謊言,但能讓老太太在所剩不多的時間里好好看看這個世界,也算是善意的謊言。
宮澤盡管是第一次與老太太見面,但這慈祥般的溫柔總是讓他想到一個人,一位陪伴了他整個童年的女人。
不知道老師還在不在那所中學任教?
宮澤深吸了一口氣,認真的回答道:“…很早之前我就暗戀美緒了,當時只敢在遠處遠遠的觀望,心里不由得思考…”
“那個女孩好漂亮,只是渾身散發著生人勿近的氣息,給人的感覺像一座冰山,寒冷且高不可攀…”
“但這座寒冷的冰山也會生長出綠芽,變得春意盎然,那天我記得很清楚…”
“我從游泳池打掃完衛生回來,路過飼養社的時候,竟然看到大小姐蹲在那里,手里拿著鉗子修補著兔籠,小臉搞得臟兮兮的,還露出了燦爛的笑容…”
“我還是第一次知道冰冷的大小姐會笑…高貴的大小姐也會做這些平凡的事…”
“就在那一剎那,冰山融化了,迎面而來的是溫暖的春風,可能當時我就一見鐘情了。”
宮澤說完之后,假裝靦腆得笑了笑,他說的也不全都是謊言,起碼這件事當時確實發生過,還是他闖進學校禁地后發生的事。
話音剛落,涼宮美緒呆呆的站在原地,一雙好看的桃花眼直勾勾的盯著宮澤的雙眼,似乎想從他的眼里看出點什么?
聽完宮澤‘真情’講述的老太太先看了看宮澤,又看了看涼宮美緒,眼里的慈祥漸漸變成了懷念,“看著你們兩個小情侶,仿佛看到了當年的我跟良介…”
涼宮奉子的思緒在遙遠的時代飄蕩了幾分鐘,慈祥的對著宮澤招了招手,“辰君,過來…”
宮澤禮貌的彎下腰,側耳傾聽老太太的教誨。
誰知道這時候,涼宮奉子從病床旁邊柜子的抽屜里拿出來一個精美的盒子,將它遞到了宮澤手中。
“孩子,你可以叫我外婆嗎?”
宮澤并沒有多想,點了點頭,“嗯,外婆,有什么事?”
“盒子里的東西當成見面禮送給你了…”涼宮奉子笑著說道。
“這我不能收!”宮澤立馬拒絕了,不是說好的假扮男友嗎?怎么還送上定情信物了?
不行,他的立場很堅定,是絕對不會收的。
涼宮奉子雖然頭發花白,臉色蒼老,但那雙眼睛依舊清澈,“孩子,這并不是什么珍貴的禮物,就當我在你身上看到了去世先生影子的感謝好了。”
老太太都這樣說了,宮澤只好勉為其難的收了下來。
兩人又在醫院的病房寒暄了一會兒,宮澤為了給兩人留夠談話的空間,期間還在醫院轉了一圈,透過醫院走廊的窗戶望著烏云密布的天空,嘴里喃喃自語:
“下雨了,不知道霧奈到沒到北海道?”
…………
等重新坐到車上,涼宮美緒系好安全帶后,才好奇的看了眼宮澤手里拿著的黑盒子,“打開看看什么東西?”
“你不知道?”宮澤嘴上說著,手已經打開了盒子。
“在帶著你過來之前,外婆可從來沒有讓我見過這個盒子…”涼宮美緒不滿的嘟了嘟嘴,似乎是吃醋了。
打開盒子后,里面放著一個銀色的胸針,胸針的造型很獨特,上面刻著龍還有鳳凰,寓意龍鳳呈祥。
涼宮美緒看了一眼后,就把視線收了回來,嘴上說了些莫名其妙的話,“…學弟啊,學弟,你說你是不是魅魔?”
“要是不是魅魔的話?為什么只見了一面?就贏得了我外婆的好感…”
宮澤仔細打量著盒子里的胸針,鄭重的問道:“所以…這胸針很重要?”
“不重要,你好好留著吧!”涼宮美緒賭氣般說道,說完就點開了火,紅色的保時捷向著來的方向走去。
大小姐其實還有一句話沒說,胸針本身確實是不重要的,重要的是蘊藏了幾十年的情感,這是外公送給外婆的定情信物。
沒想到今天會被外婆隨意的送給學弟。
宮澤坐在副駕駛上見涼宮大小姐心情好了不少,猶豫了一下,還是沉重的問道:“外婆…她還剩多長時間了?”
“噢,時間不多了,應該明天出院,放心,外婆就是例行體檢,每兩個月都會來一趟…”
此刻,涼宮美緒臉上哪里還有悲天憫人的模樣,有的只有輕松愜意,還有嘴角微微上揚的弧度。
仿佛說出那句「讓老人家再開心的看看這個世界…」的大小姐是另一個人。
宮澤看到大小姐露出這種表情的第一秒就知道自己被套路了,差點兒被壞女人用苦肉計和花言巧語迷惑。
雖然他知道了真相,但心里并沒有悲憤交加,反而很欣慰,欣慰外婆的身體并沒有大礙。
宮澤對著涼宮美緒沉聲說道:“大小姐,日后不要再開這種玩笑了,真的一點都不好笑。”
涼宮美緒還以為學弟是因為受到了欺騙,惱羞成怒了。
當她透過后視鏡看到學弟的表情時,這種表情不像是生氣,更像是家長對孩子的說教,還有怒其不爭。
涼宮美緒并沒有反駁什么,反而乖乖的承認了自己的錯誤,“對不起,我會注意的。”
大小姐主動承認錯誤,還真是第一次見。
宮澤眼前一亮,還以為壞女人終于改過自新了,連忙說道:“…拿把柄威脅下屬丈夫的行為也很可恥…”
“強迫別人的丈夫當你的玩具更是不可取…”
話還沒有說完,宮澤只感覺紅色的保時捷來了個急剎,強大的推背感讓他的身體先向前栽倒,然后又猛猛的撞在座椅上。
車里明明沒有開空調,宮澤感覺周圍的空氣異常的寒冷,扭過頭去,便看到涼宮大小姐那張冰冷的臉,冷冷的對他說道:
“學弟,知不知道敬酒不吃吃罰酒?還是說罰酒已經滿足不了你了?”
宮澤沉默的搖了搖頭,他怎么會不知道‘罰酒’的滋味?畢竟幾周前嘗過了。
那感覺就像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