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場生日宴,所有人都在慶祝,所有人都很開心。
除了黎早。
黎早打了個車回到潤園。
本想去蘇葵那兒的,可一想還欠著陸向寧的人情,萬一把他激怒了去報復蘇葵,那就罪過了。
痛徹心扉過后,反而釋然了。
她現在于他而言還有利用價值,所以他不會放她走。
與其鬧得雞飛狗跳,不如安安逸逸地在潤園度過這段最后的時光。
左右也就三個月。
顧崢他們有一個四個人的小群。
一回家,顧崢就開始發牢騷了——“今晚的事讓我的良心有一點痛。”
卓凈帆——“你還有良心?”
顧崢——“總比老陸多一點吧。”
當事人老陸沒發話。
顧崢——“總感覺我們一群人欺負一個女人太不光彩了,你說呢小蘭蘭公子?”
蘭知城——“這種事以后別喊我,我怕以后生兒子沒p眼。”
此話一出,群里安靜了好長時間。
都在擔心將來兒子的p眼問題。
良久,還是卓凈帆重新起了頭——“老陸,你的離婚案別找我了,除非你按照正常流程平分你們的夫妻共同財產,那我可以優先幫你處理。”
顧崢——“老卓,你兒子的p眼保住了。”
蘭知城——“老陸在干嘛,罪魁禍首一聲不吭?”
顧崢——“要么在清算財產,要么在哄老婆。”
蘭知城——“哄?”
顧崢——“呵,他狗得很,渾身上下只有嘴最硬。”
老陸花了兩個億投資了他的新電影,條件就是,一讓他發微博營造夫妻恩愛假象,二讓他對黎早朋友劃車的事既往不咎。
這兩個條件,約等于給他白送錢。
老陸一邊說夫妻恩愛是假象,一邊又給他炫耀脖子上的吻痕。
還有,老陸口口聲聲說從沒想過離婚,誰把他的家搞散了他就要誰償命,氣勢很足,誠意很足,但你倒是當黎早面說啊,黎早在的時候,你的嘴巴呢?
明明很在乎,卻總是嘴硬。
以上這些,顧崢都不稀得吐槽。
這時,嘴硬王者陸向寧終于發話了——“季禮好端端的在外面發展怎么突然跑回來?”
畫風轉變太快,大家都很疑惑。
顧崢——“突然嗎?去年就聽季叔說要叫季禮回國接手拍賣行,季禮還不太愿意。”
陸向寧——“不愿意回還是回了,不奇怪嗎?”
顧崢——“奇怪嗎?你當初不也是不愿意接手陸氏要私奔?”
陸向寧直接沒回。
卓凈帆——“退出聊天。”
蘭知城——“退出聊天1”
老陸一直沒有回應,顧崢直接一個電話打了過去。
“喂,你什么意思?怎么突然關心起季禮?”
陸向寧正愁悶地坐在黎早的梳妝臺上,通過梳妝臺的鏡子看著衣帽間那頭的次臥的門。
他憋悶地把追黎早出去后見到的情況說了一遍,問道:“你說他奇不奇怪?”
顧崢直接一盆冷水潑了過去,“你才奇怪吧,當時那種狀況,我都想追出去。”
“你要離婚趕緊的,離婚無孩等同于談戀愛分手,黎早年輕貌美,肯定不缺追求者,你要是不膈應,我都想去排隊。”
“……你想死?”
“不想,你說誰搞散你的家你就要誰償命,那你們離婚了就不算搞散你家,難不成你還想阻止前妻再婚?那也太無恥了吧,子子孫孫都會沒p眼的。”
陸向寧氣得掄起拳頭重重地捶了一下。
“哐”的一聲,梳妝臺上的東西都倒了,鏡子也劇烈抖動。
顧崢一頓,收了收情緒,又幫他合理分析,“我猜季禮八成不知道你們的關系,現在知道了,就算他有想法也得忍著,忍到你們離婚。”
“……”陸向寧頭頂一萬只草泥馬奔騰而過。
沒離呢,就惦記上了,這要是離了,媳婦變弟妹?靠!
他忍不住在心里罵街。
畢竟是從穿開襠褲就開始打架的發小,顧崢對他多少都是了解的,“老陸,我看你還是沒看清自己的內心,你現在對子初是什么感覺,對黎早是什么感覺,你自己想想清楚。你要是兩個都要,那……嘖,你可真渣啊。”
“滾!!!”
“那我可掛嘍?”
“等一下……”陸向寧煩躁得不行,兩小時了,她呆在次臥已經整整兩個小時了,晚宴上也沒吃多少,不餓嗎?
“怎么了?”
陸向寧這才支支吾吾地求教,“你女朋友交得多,你有經驗,這種情況,怎么辦?”
“昂?”顧崢以為自己聽錯了,“你說什么?”
知道他是故意的,但陸向寧也沒有更好的辦法,“就不理人了嘛。”
電話那頭傳來顧崢狂笑的聲音,“哈哈哈哈,老陸,你也有今天啊?!你的臉也有沒人理的時候?哈哈哈哈哈!”
被這么明目張膽地嘲笑,陸向寧的臉一下子就扛不住了,忽然拔高音量,嘴硬道:“沒聽過‘夫妻床頭吵架床尾和’嗎?哦對了,你個渣男單身狗目前是空窗期,體會不到夫妻吵架的樂趣。”
顧崢感覺有被冒犯到,不是你向我求教嗎?怎么懟起我來了?
陸向寧還在大放厥詞,“你信不信,我今晚就把她干得……”忽然,次臥的門開了,“服服帖帖”那四個字幾乎是飄著出來的。
“啊?什么?”
黎早從門里出來,徑直走進了洗手間。
陸向寧原本又頹又喪的姿勢立刻變成了正襟危坐,還假裝照鏡子。
“老陸?”顧崢在電話那頭不明所以。
陸向寧故作無恙,清一清嗓子,字正腔圓且一本正經地說道:“玩什么玩,這么晚了我才不去夜店。”
“你要玩自己玩,我要睡覺了,別再打來了。”
陸向寧爽快地掛斷了電話,眼神直直地盯著鏡子里的洗手間的移門。
黎早就是單純的上廁所,上完就回房,一個眼神都沒有給他。
前一陣還跟他吵吵,罵他出軌,罵他不要臉,罵他無恥,懟天又懟地,還一點就炸。
現在倒好,別說吵架,連看都不看他了。
陸向寧愣愣地坐在梳妝臺前,看著重新關上的次臥的門,又露出了痛苦面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