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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誰?”護短的程錦立刻怒了,“是不是那些方士?”
阿若委屈地扁扁嘴,一副泫然欲泣的模樣,那茫然的眼神直接告訴他們,她什么也不記得了。
“罷了,此事今后再說吧,”文紹安想了想,對阿若道,“你先伸出手來。”
阿若對他十分信任,毫不猶豫地將手伸到他的面前,只見文紹安手里多了一把像是小刀的東西,在她的手上一刀一刀地刻了起來。
程錦看著就覺得疼,“嘶”地一聲倒抽了一口涼氣,惹得文紹安看了她一眼。
阿若卻不閃不躲,笑嘻嘻地任由他在手上施為。
“不疼么?”程錦有些佩服地看著她,都這樣了還能笑得出來,她還真是低估她的膽量了。
“傻瓜,她是器靈,天生靈體,只要不傷著靈智,如何會覺得疼?”文紹安劃下最后一筆,收起刀,在阿若的手上出現了一道閃著幽光的靈符。
這靈符看上去十分復雜,可也不知道為什么,她只看了一眼,便將這符牢牢記在心中,若讓她揮筆畫出來,顯然也并非難事。
“我讓她回復靈體狀態,尋常人便看不見她的存在,她依舊可以跟著你。”他撕了個黃紙人給她,“這是阿若的替身,你平日不在,你便讓她代替阿若留在府里,省得解釋那么一個大活人上哪兒去了。”
“為何我如今還能瞧見她?”程錦好奇地戳了戳阿若手上的那道靈符。
“你今日為何總問傻問題,嗯?你是她的主人,便是別人看不見她,哪怕她化成了一只碗,你也能看得到她。”他眸中帶笑,聲音像帶了把小鉤子,十分勾人。
但顯然程錦不買這個賬,冷笑道,“想來是我知道文大人明日要來提親了,歡喜得傻了,腦子也轉不動了,但也許是文大人明日要來提親,便覺得我是囊中之物了,越看便越覺得我傻……”
“我哪里敢……”他本就心虛,被她這么一笑,冷汗都要落下來了。
“文大人嘴上說不敢,倒是做得出呢。”
“此事是我食言,是我不對,但我卻不悔。阿錦,對不住,我實在等不了那么久了,”他望著她,雖然愧疚,但眼神并不閃躲猶疑,“我很早的時候便做過一個夢,夢里有一截青色的裙裾,也有一截鑲著金邊的錦繡裙裾,雖然只是那一截裙裾,夢的片段也都是支離破碎的,但其中的疏冷和拒絕總會讓我覺得心如刀割,每一回夢醒,那錐心刺骨的疼痛疼得我都不敢再次入睡,我初時不解為什么會有那樣的夢,直到遇見你,我才知道這種痛是什么。”
“我——”程錦張口欲言,卻又什么都說不出口。
盡管前世的文定年也如她一樣,謹守分寸,從不曾有過半分逾越,可兩人一塊兒長大,她又心思細膩敏感,如何不知道他藏在平靜表象之下的痛苦心思。
“你是不是對我施了術?用了什么迷魂咒?”她扁扁嘴,心里那種愧疚感再次襲來,讓她完全無法自制,方才便是如此,她每次想要開口說些什么,都始終無法說出任何拒絕的話來。
“我對誰施術,都不會對你施術,你是我在這個世上唯一的例外。”
許是明日就要定親了,文紹安索性也不再抑制自己的感情,這酸得入骨的情話是張口就來,聽得臉皮不算薄的程錦都紅了臉。
“你就不能好好說話么?”
“我在你面前連話都不會說了,更遑論什么好好說話……”
“好了好了,我知道了,你莫要再這么說話了。”程錦忍不住摸了摸自己的耳朵,燙的。
明明這話聽起來酸得肉麻,可心里還是說不出的熨帖,她總算是明白了,那些話本子可不是胡寫的,姑娘家還就愛聽這種酸話。
哄好了程錦,他也是心底一松,她一向都是這樣體貼的好姑娘,待他更是毫無保留地信任,“我待會兒就進宮一趟,向皇上稟報我們定親的事兒。”
“同他說這個做什么?”隆慶帝雖是她的表哥,但她對姓蕭的一概沒有好感。
“向他討些好處,”他笑了笑,“我那處宅院小了些,以我的薪俸怕是換不了大宅子,索性便同他討一座。”
“他會這么大方?”她冷哼一聲,在她心里蕭煜實在是個再小氣不過的人了,她那日不過是小小地利用了他一下,他便懷恨在心,逼著她去了女學。
“你同程鈐之前讓如意書坊編的話本子流傳甚廣,莫說是京城,就連南邊都在議論祁王的家事,有消息說因為這事兒,烏側妃同祁王妃又起了沖突,武州大都督震怒非常,這多多少少讓祁王傷了腦筋,絆住了他的手腳,皇上很是滿意,私下同我說過要獎賞你們,既是要獎賞,我便同他討座宅子,今后你嫁過來,也能住得舒坦些。”
程錦被他氣樂了,拍著手道,“文大人不愧是狀元郎,這如意算盤打得可真夠精的,借花獻佛啊?”
“謬贊了,”他坦坦蕩蕩地朝她拱了拱手,“都是托了阿錦的福。”
她面上雖然不虞,心里卻也不覺得這算是多大的事兒,在她看來,文紹安同她是一體的,從蕭家人那里討到的好處是不要白不要。
“你替我向他討宅子了,那我大姐呢?總得給她點兒好處吧?不如把她也調到太學去,許她參加秋闈。”
“調她去太學?皇上怕是還沒有這個面子,”他微微一笑,“你不如直接求我好了。”
“我才不求你,這事兒就當聘禮好了,若沒辦妥,我看你好不好意思來下聘。”她大約也猜到他怕是同國子監那古板的宋祭酒有些交情,便放下心來,嬉笑地回了一句。
文紹安與程錦就在頤心堂外的小花園里說話,來往的人不少,他們也沒刻意避著,因為老夫人做壽的原因,來府里的人更多了。
這一對相貌極其出色的男女明目張膽地在一塊兒嬉笑著,雖聽不見他們說了什么,但那神情卻是十分親近的,不少人都好奇地朝他們張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