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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幾日,我時常夢見我當初牢獄之中的日子。”
李四娘雖然還有些哽咽,但到底是平靜了下來:“有時候明明夢見的是我的經歷,可偏偏又覺得那人是你,醒來后總覺得恍惚得很。”
秦荽用毛巾擦拭著手臂,眼神幽暗地看向角落,她又何曾沒有經歷過那樣的日子呢?
又說了一會兒話,秦荽便起身穿了衣裳,可不知道為何,她一夜未眠,卻并沒有睡意,相反有些過于亢奮,在院子里走了一圈。
“太太,要不要派人去接老太太他們回家?”李四娘和青古都跟著,就好像怕她再次不見了一般。
“過幾天再說。”秦荽沉聲道。
青古又道:“太太回屋去歇會兒吧,昨兒一宿沒睡呢。”
秦荽本來不想睡,其實是不想靜下來,可看了眼青古和李四娘,都是憔悴的模樣,便答應了。
回屋躺下后,讓李四娘和青古也去睡一覺,醒來后再過來說話。
青古和李四娘都回去了,留下兩個信得過的穩重丫頭守著。
本以為沒有睡意,可接下來,秦荽還是不知不覺睡著了。
她是被脖頸間的癢意弄醒的,不用睜開眼便知道摟著她在她面頰耳畔粗魯輕吻的人是蕭辰煜。
于是,秦荽回應了蕭辰煜,伸手抱住他,在他的背上輕柔撫摸安撫。
良久后,蕭辰煜松開了秦荽,翻身平躺在身側,胸口微微起伏喘息著。
秦荽有些奇怪,用手肘撞了撞他:“怎么不繼續了?”
“哈哈哈!”蕭辰煜一掃臉上陰霾和情欲交織的復雜情緒,忍不住笑出了聲,那個開朗溫和的男人似乎又回來了。
可秦荽看見他眼角的細小皺紋,眉心的川字紋路,還有眼里時時涌動的暗流,便知道此人再也回不去之前的純良了。
見秦荽不說話,反而是盯著自己仔細瞧,蕭辰煜側身對著秦荽,將她摟入懷里,輕聲哄道:“我就是回來看看你,馬上還要出去,等事情辦完了再說。”
這話說得,倒好像是秦荽對于這夫妻之事多期待似的,秦荽忍不住捶了他一下,又問:“那個巧阿婆抓到了嗎?”
蕭辰煜等了等才說:“算是抓到了吧。”
“什么意思?”抓到就是抓到,沒有抓到就是沒有抓到,怎么還來個算是抓到了?
“巧阿婆是個非常厲害的角色,孫冀飛也不是她的對手,后來,還是仗著人多將其擒獲,如今在大理寺的監牢之中,不過,監管的人卻是杜家提拔起來的人,我們要去見都難,單獨審問便是更不太可能了。”
秦荽明白蕭辰煜在外面的艱難,他若是不想明說,也不好追問。
“還有看門的,抓住了嗎?”秦荽又問。
“哼,剛抓住人,就被不知道哪里來的冷箭射死了。如今唯一的突破口是巧阿婆了!”
很顯然,巧阿婆不是容易對付的主,這種人若是死心塌地守點兒秘密,外人幾乎不太可能掏的出來。
“你們闖進去抓人的罪名是什么?”秦荽想到自己已經離開,不可能拿她來做文章,那他們總要一個名正言順的理由闖入私宅才行啊。
蕭辰煜笑了笑,笑容頗有些高深莫測:“理由很多,隨便尋一個便是,夜里宵禁期間有人私自外出,被巡查的人追查至此。又或者,這個家里藏著大盜。”
秦荽聽他先前還說的隨性些,后來說到她是大盜時,蕭辰煜的聲音突然有了些許變化。
若非是太過了解的人,不能聽出他的話中意思。
“巧阿婆是個大盜?”秦荽喃喃地詢問,可是,這幾日相處,她沒有看出來巧阿婆身上有些許江湖大盜的氣息。
蕭辰煜不便多說,點到為止結束了如此話題。
隨后,蕭辰煜便離開了,秦荽要起來送送他,也被蕭辰煜制止,讓她好好休息便是。
秦荽的精神確實不太好,躺著想了想蕭辰煜的話,他算是告訴了秦荽巧阿婆的身份——江洋大盜。
腦海里浮現出來的,依然是巧阿婆慈祥的,略帶討好的笑容,佝僂的背影和緩慢的腳步
即便秦荽重生過一次,經歷也算得上是豐富,但到底是年輕,所以,她也看不透巧阿婆是否真如表現出來的那般對自己有一絲的好感?
能讓秦荽的都看不透的人,并不是很多,巧阿婆正好是最深的一個。
蔣月王妃派人來探望,見秦荽好端端的,這才放了心,但也不好繼續找秦荽過去說話,倒是讓秦荽安靜了好一陣。
又過了兩日,秦荽和青古、李四娘都恢復了正常,這才讓孫冀飛帶著人去將蘇氏一行人接了回來。
柳氏借送蘇氏回家,特意來看秦荽,兩人關上門好好說了話。
“你看看我的嘴角,這一溜的燎泡,可都是擔心你著急上火得的,你說說,該怎么賠我吧?”柳氏雖然是開著玩笑,可著急上火是真,嘴上起了燎泡也是真。
“但凡我有的,嫂嫂只管提!”秦荽心中感動,伸手抓住柳氏的手輕輕晃了晃,倒是有些撒嬌的意思。
這可讓柳氏給驚住了,用力拍了拍秦荽的手背,眨著眼睛面露訝色:“你居然這么會說話了?嘴這么甜?”
秦荽發現柳氏雖然說著笑,可眼神卻擔憂不已,想來她誤會了自己這段時間受了苦,忙說道:“我這幾日雖然被關,倒也沒有被欺負;只不過若非你放下家中事務一直留在莊子上,替我陪伴我母親和孩子,只怕我母親早就回來發現我的事情了。”
蘇氏不是個能經得住事的人,若是她有個三長兩短,蕭辰煜還要分神照顧她,哪里能安心找自己呢?
“他們是怎么找到你的?”柳氏聽秦荽說了被關在一處小院子里,便有些疑惑地問道。
“我被關的小院子附近是哪種場所,夜夜都能聽見絲竹之聲,恰巧,屋里有古琴,我便搬到后院日日彈奏。懂琴的人,自然是能聽得出我其中求助之意。”
柳氏皺眉:“你這可太冒險了,再說,能聽得懂的少吧?何況誰能知道是你?”
秦荽笑了笑,沒有再說下去。
當天夜里,秦荽是這樣和蕭辰煜說的。
“我也是賭一把,我彈琴技藝高,這點我是頗為自負的,即便你們找不到我,但是時間久了,也能知道這里有個高手,只要有了名氣,我自然能多一些逃脫的勝算。”
蕭辰煜也道:“其實我們一開始就猜到是杜家人,只是一直找不到你的居所,后來杜梓仁來過一次,我們的人遠遠跟著,卻只知道在這附近,并不知道是哪一家?又不敢打草驚蛇壞了皇上的布局,于是,我只能安排孫冀飛和蕭瀚揚帶著人私下查訪.”
說到這里,蕭辰煜頓了頓,轉頭看著秦荽,酸溜溜地說:“誰知道事情就這么順,蕭瀚揚聽出了你的琴音,說絕對是你。我剛開始還不曉得他為什么這么肯定,后來才知道,原來你們以前時常練習的曲子。”←→新書推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