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九章人類的愛情是有紀律的嗎?
新紅樓的拍攝先從秦可卿的戲開始,MARY化完妝之后走到攝影機前,眾人看著她百媚千嬌,風情萬種,紛紛驚嘆。陳流芳高興地大聲說:“開機。MARY你給了我的新紅樓信心,我要拍一個百年難遇的片子。人家說林青霞是一百年才會出一個的美女,MARY的秦可卿也是百年一遇的美女。”
秦可卿的臥房就在胡公子的湖濱別墅里,那胡公子確實花了巨資采買了臥房的一應古董設施,而且確實點了一種奇香在臥室里。那MARY移動一步,胡公子便跟在她身后一步,搞得陳流芳大叫:“胡公子,別妨害MARY表演啊,別讓你的西裝進入我的紅樓鏡頭。”
拍電影實在是艱苦的工作,鏡頭一個一個地拍,MARY拍完一場戲便是汗水濕衣,但她毫不松懈,一場一場地接著拍,中間只是匆匆吃了工作人員送上的半碗飯。那胡公子倒讓別墅廚房給眾人備下了豐盛伙食。那陳流芳擺擺手,說:“呵呵,都像在胡公館這樣拍戲,那我這電影的制作成本還得翻上個一番。電影業,其實就是民工干的活,也僅是制造業而已。”
那胡公子看著忘我工作的MARY說:“MARY僅只是一個女民工而已啊。”
陳流芳全神貫注沒有理會胡公子在旁邊發點小感慨。
胡公子正一個人坐著自己飲點小茶,又有一個局外人進來,原來是長久不見的王英。那王英對MARY拍電影的場景倒是非常掛懷,就來到現場,也算是一種支持,也滿足一下好奇心。
王英在旁邊看了三下兩下,也覺得疲累,原來拍電影是如此做作出來的,他搖了搖頭,來到胡公子身邊。
胡公子說:“電影,人類的美夢,就是這樣制造出來的,你覺得這樣有意義嗎?”
王英說:“人是高級動物啊,需要表達,不能光是表情,動作,人類這個群體,必須依靠產品,依靠藝術家,依靠電影音樂,才能表達自己的心情,心理。這就是電影制造的意義。”
胡公子說:“你的意思,這就是上層建筑了。除了人類,動物就是沒有這種需求。”
王英說:“是啊,人類太復雜了。需要太上層了。”
胡公子飲了一杯水,突然問:“你愛MARY嗎?”
王英迅速地回答:“愛。”
胡公子又飲了一杯水,又問:“你認為人類擁有愛情嗎?動物擁有愛情嗎?”
王英說:“都擁有。”
胡公子仍然飲一杯水,又問:“那人類與動物的愛情是一樣的?”
王英說:“看什么樣的人類,有些差不多,有些有差異,有些差異極大。”
胡公子又要開口時,王英說:“別再探討這個問題,我再沒有看法了。”
胡公子說:“那談談天氣吧。這可是我的專業。”
王英說:“天氣很好啊。今天的天氣真是很好。”
胡公子說:“我很驚嘆你們,不管在什么天氣下都能正常的生活,都能上進都能積極。”
王英說:“你也很上進很積極,只是你有更多的條件,追求更深入的目標。而我們,只是追求一個職業,離開了職業,我們大家都沒有太多選擇。”
胡公子說:“也許吧,但我也是有職業的。我的職業是投資,其實我也可以很忙碌,但是我經常放棄這種忙碌。剛才看著MARY與陳流芳他們那么忙亂,我才發現我的職業感太低了,甚至我連MARY的職業感都沒有。我剛剛想給我的女朋友呂小魚打電話,可是她又在上班,無法接受我的電話。”
王英說:“人與人的生活是很不一樣的,但只要自己能找到平衡。其實我與MARY的生活是完全不同的,但我們都能找到平衡。”
胡公子說:“這個世界上我只妒嫉你一個人。”
王英說:“你這話是不合理的。我知道你的意思,但你又何必妒嫉我呢?全北京城都知道胡公子是精英才俊,多少人希望結交你。人生不是所有的情YU都應該得到滿足。也許人生不是為了情YU而來的。”
胡公子說:“你看看,他們就在拍著情YU戲。新紅樓,多么低俗而陳舊的欲望啊,可是一批批的藝術家,一堆堆的生命,不停地在演繹著這人類最本能的情YU。我有時候想想人類真不如動物,心里所愛,卻要分離。”
王英笑了說:“動物也不是自由的,你看動物也要斗爭,動物也有紀律啊。”
MARY拍完了戲,穿了戲裝走了過來,坐在胡公子與王英身邊。
MARY很自然就把手放到王英手中,王英握著她的手問:“累嗎?”
MARY說:“這還真不算特別累。但得用心,用神,秦可卿是個苦情的主兒,演得讓我累心。”
胡公子在旁邊目不轉睛地看著MARY。他情不自禁的伸手去拂MARY的頭發,MARY竟然沒有感覺。那王英看著,心里畢竟不舒適,就伸手把胡公子的手給撥開。
胡公子說:“王英,你不能壟斷MARY。”
王英說:“胡公子,愛情是有紀律的。MARY選擇了我,就無法再享受你的曖昧。”
MARY像沒聽到一樣站了起來,走開,留下王英與胡公子坐著。
那邊的攝影機,又開始轉了起來。MARY又在演著秦可卿。
胡公子對王英說:“王英,你會明白的,我會讓你與MARY都明白,愛情是沒有紀律的。”
到了晚上,戲到深夜才拍完,胡公子請大伙吃飯。呂小魚也來到了湖濱別墅。
陳流芳看著呂小魚突然說:“小魚,我怎么怎么看著你都適合演香菱,要么跟田賦請個半年假,我給你這個機會。”
呂小魚搖搖手說:“別拿我開涮了。就我這平平樣貌,進了你們演藝圈,我過無地自容的日子,你害我吧。”
MARY看了看呂小魚說:“小魚,你真不是平平樣貌,你很精致精巧的。”
胡公子說:“實話說吧,小魚可看不上你們電影民工的活,她現在當著IT民工,可是IT民工比電影民工的優勢在哪里,你們知道嗎?也許明天小魚這個IT民工就創業成功成為億萬富翁了。”
陳流芳才說:“原來是這樣。看來85后女孩子已經是能力超級強的超女啦。我們真是落伍了。我年輕的時候,哪里想過當億萬富翁啊。”
呂小魚謙虛地說:“陳導,我真不是演戲的料。但是我也真希望有機會跟您學習一些電影方面的知識,現在電影與視頻制作的軟件方面,我認為會是一個前途非常好的事業。還有電影的網絡傳播與版權上。畢竟網絡比院線要靈活得多,而且沒有商業邊界。”
陳流芳一聽,非常高興地說:“好。一定找時間聊一聊。”
那邊胡公子卻已經敲起了小魚的手背:“姑娘,別張牙舞爪的什么都想做,那就成了女妖精了啊,不可愛了。”
沒想呂小魚毫不買帳地對胡公子說:“胡公子,你OUT了,你是美國海歸,在科技與民主社會中受過熏陶,應該有點現代精神,我就喜歡做女妖精,改變世界。”
桌子上一眾男人,聽著這個呂小魚“改變世界”的豪言,都相視一笑。
只有王英沒有笑,認真地看了看呂小魚,對她說:“好妹妹,堅持。”
晚上王英與MARY回到自己家中。王英認真的開始給MARY做按摩。
邊按摩,MARY驚奇地問:“你怎么連按摩的手藝也這么高?比按摩師做的還好。”
王英繼續給她按摩,有點自得地說:“你老公是什么人啊?中國醫學院的高材生哪,人體解剖學我是下過功夫的,你這些肌肉小骨架小經脈的,我閉上眼皰丁解牛一樣我就給你解出來了。”
MARY才嘆息說:“現在發覺有家真好。什么愛啊情哪,都是成了家用了心才體會到。今天上午,胡公子又跟我說了一通愛啊情啊的,又給我捧了一堆珠寶出來。我明白了,他說愛我,就是不停地花錢,一定要讓我感覺到驚天動地才行。而你說愛我,你是自己用心很平靜地沒有壓力地對我好。”
王英說:“他那也是愛情。不過我希望他明白愛情是有紀律的。跟你說個笑話,我辦公室的柳葉醫師,只見了胡公子一面,就愛上他了。我可不能做這個媒人。柳葉單相思嚴重著呢。真是女人哪。”
而胡公子別墅里,呂小魚卻正對胡公子說著話:“胡公子,我覺得我們的緣份盡頭了。謝謝你對我的愛意與陪伴,但是我不愿意經常看到你憂愁的樣子,你這種憂愁會傳染,你知道嗎?傳染了這種憂愁之后,我會一天兩天不快樂。然后用一天兩天的努力去洗掉這種憂愁。我覺得我們在一起是為了歡樂,像你這樣的人,你這樣的事業,你為什么還會每天每夜地沉浸于憂愁之中?是因為MARY嗎?”
胡公子說:“我不知道是不是因為MARY。但是至少我與MARY在一起的時候,我有歡樂,我沒有憂愁,當她離開的時候,一切都讓我憂愁。你說這是不是愛情?”
呂小魚說:“那當然是了。”
胡公子說:“可是人家不愿意愛我,不愿意接受我。我并不在意她是否有老公,我不在乎,我只希望我仍然能夠愛她,但是她的婚姻成了我們相愛的障礙。難道婚姻之后,MARY就是不MARY了嗎?所以婚姻是最殘忍的制度。”
呂小魚說:“我同意。”
胡公子請求呂小魚:“小魚,再陪我一個月,我會變得快樂起來。或者我會重新尋找女朋友,但是你一定不要讓我孤單。”
呂小魚笑了笑說:“好吧。一個月。一個月之后我們分開,我要逃開你這個憂郁王子,回到我自己的陽光世界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