交換情侶

第七十一章 愛情是回歸到心靈深處的一種獨立意義

第七十一章愛情是回歸到心靈深處的一種獨立意義

王英是個非常小心精細的人,他不能容忍生活中有格外的波動與太多的意外事件。所以王英基本上是一個連感冒都不太發生的把自己的身體照顧得非常正常的男人。但是他跟一個可以拿著刀子在的上放血的女人MARY結了婚。MARY的生活中充滿了意外,意外的歡樂,意外的驚喜,意外的男人,意外的疾病,意外的事業。似乎她的生活都是為了意外而發生的。她對一切意外處之如常,理所當然。

當王英把李猛跟蹤入戶的事情告訴她之后,MARY只是看了一眼王英,只是平靜地問一句:“那以后把窗關緊了,是不是?”

王英坐下來說:“關窗肯定是解決不了問題的,搬家吧。”

MARY說:“這里挺好的,為什么要搬家呢?搬家的話,又得重新勞累一番,重新設計一番,我還真有點怕操勞了。”

王英說:“這個公寓也保留著,不用搬了,新住所由我來設計,這樣行嗎?我們應該馬上離開這個公寓。不能肯定其他人是否還會追到這里來。”

王英很快就讓房產中介給找了一套二手房,王英的要求就是盡量新,盡量沒有初始裝修。結果房地產中介還真給找到了一套自從買了之后,從來沒住過的炒房客的房子。

一周之后,王英與MARY住進了這套新買的房子。MARY走進房子時。看到一片極簡的雪白,甚至連窗簾都只是一片式的白色塑膠材料,沒有任何多余的家具,書架與衣櫥都是玻璃制作的,其余家具只有床,沙發,房間與房間之間沒有門,全部是開敞的感覺。

這房子在25層的公寓頂層,還贈送了一個樓頂花園。

MARY說:“其實你也是藝術家,我還第一次見到如此通透,讓我如此舒暢的居家設計。”

王英說:“我只是不想要障目的東西,我只想在這個房子里讓我們相互能看見就行,其他能看見需要感知的東西越少越好。”

兩人走到落地陽臺面前,看到滿城的燈火。

MARY轉過身說:“我怎么看到有人在用望遠鏡看著我們哪。”

王英說:“看吧。”

MARY說:“我說真的。”

王英說:“那就把窗簾拉上。但我喜歡這里晚上可以看到燈火、星光,白天可以看到太陽光的感覺。”

MARY說:“原來是為了躲避別人偷拍來到這里,你卻是為了自我暴露到這里來了。”

王英說:“把自己暴露給陽光與月光,又有什么不可以呢?”

MARY聽了這話突然停頓了,好久才說:“你這句話,我也聽胡公子說過。不過是在花園里。”

王英“哦”了一聲,就把MARY抱緊在懷抱里。

新居新感情,王英與MARY開始糾纏。

這時突然MARY的電話響了起來,兩人都沒有理會,繼續激情。

激情之后,像雪洞一樣的房間里,又響起了電話,MARY一看是胡公子。

MARY接了電話。

胡公子問:“你們搬走了?”

MARY不悅地問:“你也成了我的狗仔不成?”

胡公子說:“我只是希望知道你住在哪里?希望知道你還在人間。對我,這就是一種心安。”

MARY說:“胡公子,你不要再如此文藝小青年的情調,好不好?要么你改行當導演,讓陳流芳給你個事做,我就配合你來這一套。我跟你說吧,我剛剛在跟我的丈夫恩愛,你的電話噪音影響了我。”

胡公子說:“對不起。以后不再隨意給你電話了。你們繼續吧。”

MARY說:“呂小魚離開胡公子了,他又開始掛念著我來了。我真想跟他說,如果總是如此無聊,我會永遠不要他這個朋友。本來可以做做朋友,現在連朋友都做得累。”

王英說:“怎么會樣呢?”

MARY說:“以后我們之間永遠也不要再說胡公子了。他已經侵占了我們太多的時間。”

王英問:“你似乎一直是伴著他的故事活在這個世界上的,能不說他嗎?”

MARY說:“是的,我也應該調整一下我的生活。我將永遠走出有胡公子陪伴的生活。”

王英突然說:“你走得出來嗎?他走得出來嗎?”

MARY說:“你不能這么問。難道你不能給我信心。”

王英說:“我也最近才發現,人,不管自己希望選擇如何簡單的靈魂,但心靈這個空間不由自己控制。”

聰明的MARY突然問:“那你呢?”

王英說:“我是最近才有些理解了胡公子。我的心里,我以為只住著你,可是我發現,還住著春顏。即使我自己不覺察,可是那天我突然想見到她。我偷偷地去機場看了她一眼,看到她時候,那種感覺,我終生都未曾有過。我像忘掉了自己,也像忘掉了世界,似乎這個世界的意義就是她的形象,就是她站在那里。”

MARY在旁邊靜靜地聽,良久不說話。

王英拉過她的手說:“我知道我愛的是你。我從來沒有想過要去愛上春顏。可是人的心靈深處,它不受我們控制,它經常會隨意地發展。”

MARY說:“你偷偷地去看她?只是為了看她?可是你從來沒有偷偷地來看過我。你是不是愛上她?你的心底里裝的是她,心的上面才是我。”

王英看到MARY急切哀怨地表情,有點后悔把自己的心事說出來。可是他認為他的什么心理都可以告訴MARY。

MARY更急切地問:“你愛她,你不可以愛她,你為什么愛她,你愛她哪里?你愛她多久了?”

王英忙說:“我從來沒有說過我愛她。我相處的時間也非常短暫。我愛你,我會永遠愛你,陪在你身邊。”

MARY問:“你為什么愛我?為什么?”

王英說:“我記得第一次在飯桌上見到你,我的心靈被深深震動,我從來沒有留意過女人可以美成那樣,像藍天白云繁花勝景,似乎女神一樣,又似乎馬上會消失。我從來沒有想過我可以留住你,愛上你,并與你相伴。”

MARY問:“現在我在你眼里還是美的嗎?”

王英說:“現在你在我眼里就是愛,我的愛。美是奢華的事物,需要心靈去感受,靈魂總是受到巨大的沖擊。所以現在我避免去感受這種激烈的美感的沖擊,但是我看到你,我心里就是愛意,一種溫暖的生命的感覺。”

MARY說:“我知道了你用愛來忽略我。但是春顏把愛長在了你的心底。你的心離得開我,但是你的心永遠不會離開春顏。”

王英笑了說:“你這就瞎聯想了。你都是大姐大了,怎么會認為我會愛上春顏那小女孩呢?況且她已經有了新的男友了,她不是我可以理解的女人。我真的不是愛上她。人與人,可能有時候有些人會給你記憶的印像深一些。她只是我心里的印像。”

MARY說:“雖然我每天相伴在你身邊,也許在你心里,我的印像都不一定有。你知道嗎,你說起春顏的時候,就是我看到你的感受。每次看到你,我就像回歸到一種獨立的意義,除了你之外,一切都不存在,而且是一種安寧的意義。這才是愛情。親愛的。我多么希望你能愛上我。可有時候,不一定相守在一起就是相愛。但要相愛,首先要相守在一起。”

MARY轉過身,憂郁地拉上了燈,沒有再說話。

那次偶爾吐露自己心中對春顏的感受之后,王英突然覺得MARY的驚慌里有一種讓他感動的愛情。他一直以為他對MARY的愛情比MARY對他的愛情要多一些,但是他從來沒有對MARY驚慌過,即使MARY失蹤,MARY與胡公子去約會,他都那樣淡然地等待著她回來,似乎等待是一種義務而不是一種責任。可是他對春顏即沒有義務也沒有責任,但是他愿意站在那里等待著見上春顏一眼。只是這一眼,似乎給了他的生命一種奇異的音符。難道僅只是因為MARY已經結婚已經來到自己身邊,那他就忽略了對她的那種純粹的等待一無所求的依賴,那種心靈深處升上來的愛的氤氳。

之后的幾個晚上,MARY晚歸的時候,王英就靜靜地站立在陽臺上等著她回來,在那種無所求的等待之中,王英慢慢體會到一種愛情的神秘氣息。

如果一個女人,不值得你這樣一無所求地懷著希望她的出現,那你難道真的可以稱為自己愛她嗎?

而這個世界上,對一個男人來說,除了他愛的女人之外,有什么東西會因為漫無動作一無所求的無為等待而從天邊降臨。

每天,MARY總是會或早或晚地回到這個雪洞一樣的公寓里面來,當她走進來的時候,經過默然等待看到她的王英,心里確實地飄浮著那種叫愛情的美好與快樂的感受。

突然有一天,在JIAO歡的時候,MARY問:“你好像越來越愛我了。”

王英突然感動地想:“女人啊,你不用說一句話,如果你心里愛了,她就會知道。這就是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