交換情侶

第八十四章 樸素貞誤入歧途 青蔥歲月再難回首(2

第八十四章樸素貞誤入歧途青蔥歲月再難回首(2)

直到不久之后的一天,蘇恩叫住樸素貞說:“我明天不來彈琴了,我要往意大利去了。”

樸素貞說:“哦。”

她不知道該說什么,心底里略微有一點點的難受。

蘇恩從包里拿出一支小小的玉發簪對她說:“這是送給你的生日禮物,那天晚上不好意思給你。是從潘家園地攤上買的,不知道是真還是假的,但我看著很好看,也像舊時代的東西,就買了,價格也不高。”

樸素貞接了過來。低下頭,眼淚掉了下來。

她沒有問他什么時候回來。因為他們之間從來沒有承諾,她也對他從來還沒來得及產生任何期待。那一頓生日宴,讓她熄滅了對他的任何期待。

樸素貞沒有看蘇恩離開的背影,她很快就回到前臺的工作崗位上。

這時候客人楊岸正好來到這里辦理住宿手續,他看見一位少女深深地彎著腰,修長的細腰與她那整齊挽著的黑色的發髻上的一支閃著綠意的玉簪吸引了他。

她的腰為什么那么柔韌而纖細,她為什么要那樣深深低頭與深深彎腰,只讓人看見她那黑色的頭發上的一支玉飾。樸素貞收了楊岸的錢,正彎腰低頭給他開收據,然后抬起頭來,輕聲說:“先生,這是您的收據與房卡,您收好。”

那種充滿滋潤感情的聲音與一雙含煙帶霧沒有笑容卻溫柔的眼睛,讓楊岸一下子心中有所觸動。但他很快地取走東西就離開了前臺。

這家酒店真是名不虛傳。所有的女服務員都美得離奇。楊岸心里動了一下,這樣想著。離開了前臺,進入自己的房間。

楊岸是為了與一個日本商人更好的談判而預先住到這家酒店里來的。楊岸在北京郊區辦了幾個家具廠,也開了一個家具城,同時也辦了一些服裝廠,還做了一建設隊。楊岸本來是北京郊區的一個中學數學老師,先是辦個蔬菜種植園發了點財,之后就辭去了公職,在所在的那個公社一口氣辦了各種工廠,公社成了北京最富有的地區。楊岸是什么生意都做,這一回是一個很大的生意,有個日本廠商,想在北京辦一個合資的汽車廠,通過中關村一個組裝電腦的一個公司的老總柳承宗來找了楊岸。當年楊岸雖然是在四環邊上的當年的郊區里辦著各種名氣不大的工廠,可是也是北京知名的有錢的主,柳承宗辦電腦公司的時候向楊岸借了第一筆公司開辦費,由此建立了良好的信賴關系。柳承宗早年曾經短暫公派留學日本,在日本經濟界建立了一些聯系,因此這個日本汽車廠商就找上了柳承宗。

沒想到的是柳承宗對汽車這種重工業沒有多大的興趣,他認為自己從事的是IT行業,是智力經濟,因此就把這個日本商人介紹給了楊岸。楊岸對這個事非常激動。因此早早就從自己的豪宅里出來,帶了一個團隊的人住到北燕酒店里面來,希望談成這個項目。

楊岸在北燕大酒店一住就住了半個月。在這個酒店里,每天他都能有意無意的見到樸素貞,穿著制服的樸素貞,除了纖細的腰身與濃厚的發髺之外,與其他服務員一樣,有一種訓練有素的職業優雅與商業冷漠。

所有北京這類五星級國字號酒店的前臺與女服務員都像皇宮里的公主一樣,服務中有一種無聲的傲氣與貴氣,一種冷淡與一種不能親近的禮儀。

樸素貞似乎從來沒有注意到楊岸,或者說她注意到楊岸但她從來沒有在意楊岸。楊岸是廣東人,通過考大學進入北京,大學畢業后分配留京,進入京郊的一所數學教中學,與自己的大學同學結婚生子,后來下海從商,從此在北京落地生根。但北京星級酒店高高個子女服務員的這種冷淡自矝的風度與他回到廣東時那種熱情洋溢的女孩子的氣息截然不同。

楊岸就是在廣州談生意下榻在廣東東莞一所花園別墅式的酒店時喜歡上了一個廣東本地的大堂經理,把她帶回了北京,成了他的第二個老婆,第一個小老婆。這時候他已經相當有錢,這位來自廣東的二太太,生了一個女兒后,很有事業心,楊岸就投資了一個商業會所,讓二太太自己經營自己的生意。

二太太來到北京的時候,是先在楊岸公司里做著秘書的工作,后來大了肚子,楊岸就把二太太帶回了家。他其實是可以不把二太太帶回家的,二太太叫翁飛飛。翁飛飛來自廣東,毫不介懷自己成為一個北京富人的外室,也毫不在意楊岸安排她在哪里居住,也毫不在意她懷了孕。因為楊岸相當有錢,基本上滿足了她的所有金錢理想,而且楊岸還是一個相當有素質相當英俊的中年男人,他似乎看起來很離不開她,翁飛飛覺得自己是很幸運的。

至于這個男人到底是誰的老公,翁飛飛認為這完全不是由一張婚書決定的,而是由他的金錢在哪里,他晚上住宿在哪里決定的。翁飛飛的這種輕松姿態,讓原來還有點道德負疚的楊岸覺得自己也許是想多了,女人,也許是非常現實非常講理非常寬容的物種。楊岸冒了一次險,決定把大著肚子的翁飛飛帶回他在京郊的豪宅里面去居住。那個豪宅里居住著他的大學同學兼妻子譚芳菲。還有他的正在上中學的女兒與兒子。

譚芳菲與兒子、女兒都見到了翁飛飛這個女人。

翁飛飛姿態輕松,甜甜地叫了譚芳菲一聲大姐。

譚芳菲也溫和地笑著問了“幾個月了?要小心啊。”

當楊岸說要把翁飛飛接回豪宅來居住的時候,譚芳菲一語不發,但并沒有露出不快樂的臉色。

兒子楊瑞還不太懂事,好奇地看著翁飛飛,一邊往自己嘴里扒飯,女兒楊佳則一眼也沒有往這邊看,匆匆往自己的書房走去。

楊岸可以不把翁飛飛帶回家,但是不知道是一種什么力量,可能是一個男人過度膨脹的自我中心欲望讓他把翁飛飛帶到了譚芳菲面前。他發現譚芳菲至少表面上是接受了。

這樣的結局就是不錯的了。楊岸沒有想到的是,譚芳菲面對一個一定要沖擊家庭規則的富有的丈夫,她能做什么?她要求離婚,這有意義嗎?這個丈夫早已經與她沒有夫妻生活。離婚意味著分割財產,她早已經不缺錢財,她分割了他的財產有什么意義?爭一口氣嗎?她想爭一口氣就是把兒子女兒撫養得有出息,就是為自己的兒子女兒爭取最小的傷害。而這一個跟離不離婚關系并不是太大。也許不離婚,這個丈夫會略多一點的盡一些父親的責任。

譚芳菲就是這樣想著,所以她沒有發怒。她一生都非常理性,她知道發怒是沒有任何意義的。在大學里面的時候,她的成績永遠排在第一,遠遠超過楊岸的水平。分配的時候,她留在大學里面當助教。楊岸下海之后,家里有老有小一大堆人,她就辭了職,服務家庭。等兩個老人都離世,孩子念中學,她可以歇一口氣的時候,她的家庭已經非常富有,而且楊岸不回家是從來不用通知她的。她不知道他們是哪年哪月哪天開始分居的,但他們從來沒有吵過架。

譚芳菲從來不假設她的婚姻,如果當年她不是嫁了楊岸,不是為了家庭辭了公職,她是不是會更幸福一些。她從來不這么思索。

人走到什么路上就唱什么戲。現在一個據說是北京海淀區首富的丈夫帶了小老婆回來公然示威并要求入住同一個毫宅,她就得應戰。

一周之內譚芳菲把兒子、女兒送到了美國留學。在離開北京登機之前,兒子、女兒哭成了淚人。譚芳菲真想把孩子領回家里不送美國算了,可是她已經沒有能力給孩子一個美好的家庭,即使這個家庭無比富有,所以她決定讓孩子自己去尋找一個新環境,而不是讓孩子在這個名存實亡的北京的家里呆著,讓孩子看著一個年輕漂亮除了滿足欲望的低級快樂之外一無所有的女人在北京這個家中晃蕩。譚芳菲把兒子、女兒全送到了美國,自己一個人回到冰冷華麗的家里。

譚芳菲回到這個家里過著與世隔絕的生活,家中一切事務都由楊岸來打理,她沒有心思打理,但她仍然和善而舒緩地活著。她沒有什么利益需要維護。老公的愛情早已經蕩然無存,財富的享受對她來說可有何無,她并不貪欲。

她看書,原來看科學類圖書,后來開始看佛經,從此就迷上了佛學。也慢慢建立一個闊太佛學社交圈。

她要求楊岸在豪宅的花園里多蓋了一幢小白樓,讓翁飛飛住在那幢小樓里面去,盡量不要與翁飛飛見面。

譚芳菲從來沒有與翁飛飛吵過一句嘴,那個女人就像是她富有丈夫的一個職員一樣,譚飛飛禮貌相待,卻盡量隔離。

有了翁飛飛的事例之后,楊岸馬上有了三太。三太唱戲曲的,豫劇演員。多一個少一個,老公都不是自己的,譚芳菲與翁飛飛都沒有意見,于是楊家花園里又蓋了一幢小白樓,這里面住著葉麗珍。

大太二太三太一起居住在楊家花園里,二太三太各生了一個女兒。這個時候,楊岸的生意像火一樣著了起來,楊岸相了一卦。卦師說:“你需要繁花扶助,你現在有三個旺夫的女人。花越多,你果也越多。”

這個時候,楊岸遇到了樸素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