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云絮的視線緊緊盯著楚宥齊,那眼神仿佛是在看一個死人。
“楚宥齊,你欠了姜云絮的一條命,茍活了這么久也該還回來了。”
楚宥齊大驚失色,大喊:“快撤!”
他坐在馬車內,侍衛立即調轉馬頭,但卻沒想到一眨眼的功夫就被人抓住了肩膀,來不及慘叫出聲,就被刺穿了肩,順沿而上,抓住了他的脖子,嘎吱一聲便擰斷了。
鮮血濺在他的臉上,溫熱腥濃。
楚宥齊的心驀然一沉,眼看著馬車四周都被黑衣鎧甲軍包圍,他眼皮跳的厲害。
“姜云絮,你到底是哪弄來這么多妖怪,你簡直不是人!”
楚宥齊明明弄清楚這四周沒有一個援軍,可姜云絮身邊到底是何時多了這些奇奇怪怪的人?
打不死,戰斗力十足!
姜云絮一步步朝著楚宥齊走了過來。
黑衣鎧甲軍給她讓出一條路。
很快她離他僅僅一步之遙,一個面帶殺氣,一個滿臉驚恐,十分狼狽。
“姜云絮,你不能殺了我......”
楚宥齊慫了,他從未見過這么狠戾的姜云絮。
這還是那個不知羞恥追在自己身后,屁顛屁顛地喊著哥哥的小姑娘?
在楚宥齊震驚的眼神中,她一把拽住了楚宥齊的胳膊用力一拽,將人拉下了馬車。
“啊!”楚宥齊慘叫,被人狠狠地摔在地上。
他的臉狠狠的擦在地上,滲出血跡。
“姜云絮!”他掙扎。
姜云絮沒理會他,隨手拿起一把劍戳在了楚宥齊的手腕上。
噗嗤!
血噴了出來。
楚宥齊臉色微變,抑制不住疼喊出聲。
“楚宥齊,我花了五年的心思救你一命,你卻眼瞎認錯了救命恩人,這條命也該還回了。”
她要楚宥齊血流盡而亡。
“你!”楚宥齊咬牙切齒:“你竟恨我至深!”
“恨?”姜云絮腳踩在他的后背上,冷笑:“你還不配本宮提恨字,只是笑你愚蠢罷了,心中明明清楚誰是你的救命恩人,卻還在自欺欺人!”
她越說越生氣,想起原主吃過的苦頭,拔起劍又對著他另外一只手腕刺了下去。
鮮紅的血緩緩流淌,楚宥齊怕了,他朝著姜云絮求饒:“你饒了我一次,我都是被人欺騙,迫不得已,只要你還愿意,我愿意重新八抬大轎娶你進門,日后必定好好呵護你!”
姜云絮長劍一挑,直接劃破了他的唇。
“你!”楚宥齊吃痛說不出話來。
姜云絮看著四周無數個尸首倒下,她深吸口氣,懶得再和楚宥齊啰嗦,抬手一劍毫不客氣地刺穿他的胸膛。
楚宥齊不可置信的瞪大眼望著她。
眼中還有一抹來不及表達的祈求。
僅僅片刻就咽了氣。
“撲通!”
和大人跪在地上朝著姜云絮砰砰磕頭:“皇后娘娘,都是微臣該死,求娘娘饒了微臣,微臣一定為皇后娘娘肝腦涂地。”
姜云絮握著長劍朝著和大人靠近。
“娘娘......”
她手起刀落,一顆人頭滾落在地。
“找個盒子裝起來送去京兆尹府上。”她對著殷磊吩咐。
“是!”
姜云絮又召回黑衣鎧甲軍收入空間內,眼前除了遍地尸首,也找不出另外一伙人在場的證據。
她撩起裙子往上走,一步一個臺階。
一路來到了山頂上的寺廟內,這里香火鼎盛,但她卻隱約有種不祥的預感。
一條蛇鉆入了大堂內,繼續往前爬行,忽然停留在一座金身佛像前不動了。
姜云絮看著眼前的這座佛像,眼皮跳的厲害。
她指尖觸摸著佛像的紋路,忽然走出來一個小沙彌:“施主也是來拜佛的嗎?”
她點頭,顫抖著聲音問:“從前來過一次護國寺,卻不曾見過這尊佛像,敢問小師傅,這供奉的又是誰?”
小沙彌解釋:“這是元淼師傅的真身,四個月前圓寂。”
“元淼??”姜云絮繼續撫摸著佛像,有一種悲傷在心底彌漫,她只覺得眼前的佛像格外熟悉。
“怎么從來沒聽過這位師太?”
姜云絮的眼神落在了佛像的手腕上,殘缺了一小截小拇指。
她的心瞬間冰涼徹底。
鳳娘的手曾被孫嬤嬤砍掉一小截威脅她。
受傷的位置竟然一模一樣!
小沙彌搖搖頭:“這位師太并非護國寺的,而是世外高人,只是在本國寺圓寂,又被寺里封了九九八十一天才做成佛的模樣。”
聽完這話,姜云絮險些站不穩了,目光死死的盯著小沙彌,露出一抹殺氣。
嚇得小沙彌連連后退:“施主.......”
姜云絮緊繃著臉:“此事主持可知曉?”
“主持已經云游了,不再寺內。”小沙彌后退幾步,察覺她身上的血跡,更是驚恐不已,嘴里念叨著阿彌陀佛。
姜云絮眼角的淚珠兒止不住的滑落,指尖溫柔的拂過佛像的臉頰。
她的腦海里還浮現鳳氏瘋瘋癲癲,被人打罵卻還在維護自己,依舊記得自己的小名叫嬌嬌,還有那串融化了的冰糖葫蘆。
她好不容易感受到了母愛親情,眼看著鳳氏的情緒越來越穩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