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她哭得傷心,若是之前,楚玄知肯定會上前關心幾句,可想到她傷害了絮兒。
就不可原諒!
沒有再繼續追究京華的過失,就已經是看在琬貴妃的份上了。
京華哭了半天也沒有人安撫她,心里涼了半截,同時還不忘責怪楚玄知太冷血無情了。
許久后,楚玄知才開口:“是皇姐多心了,朕責罰皇姐只是因為皇姐犯了宮規,朕也是不得已。”
京華拿出帕子輕輕擦拭了眼角,強行擠出一抹比哭還難看的笑容:“瞧你,我不過是有感而發罷了,女人年紀大了,總是容易多愁善感,許多事也沒個傾訴之人,宜姐兒那是萬萬不敢提的。”
聽她這么說,楚玄知的臉色再次緩和了。
“你先忙,我先回去了,母妃忌日的事兒就交給我來辦吧。”京華說完抱著白玉觀音屈膝退下了。
楚玄知盯著她的背影陷入了沉思,久久才嘆了口氣。
很快就到了琬貴妃忌日這日,京華早早就開始布置了,院子里設了香案,還請來了數十個僧人來念經打坐。
琬貴妃忌日的消息一傳出去,多少人擠破了腦袋也要來拜見,這都是做給宮里那位瞧的。
府上大門打開,香火繚繞,香案上供奉的就是白玉觀音像并不是牌位,京華跪坐在蒲團上,手里還握著珠子,一身樸素,面色蒼白,眼眶通紅,像極了一個思念母親的孝順女兒模樣。
眾人紛紛夸贊京華孝順。
京華也是對著眾人一一拜謝還禮。
所有人都在等著楚玄知來祭拜,可等了許久也沒見人來,京華不由得皺起眉,按理說不應該啊,這么重要的日子,他怎么能不來呢?
京華立即朝著丫鬟使了個眼色,讓丫鬟出去打聽打聽,片刻后丫鬟趕回在她耳邊嘀咕:“縣主,皇上天不亮就帶著人出宮了,朝著皇陵方向去了。”
“什么?”京華聞言身子晃了晃,為了今日,她已經足足五天沒有睡覺了。
就是等著在楚玄知面前上演一場苦肉計,可結果人直接去皇陵了。
那自己所做的這一切豈不是白費了?
京華的臉色再也繃不住了,手里的珠子下意識地緊攥,倏然,啪的一聲,珠子被扯斷了,數十個珠子濺落在地。
這時人群中不知是誰大喊一聲,怪事,只見香案兩側的兩尊善財童子像竟開始融化了,一滴滴地流淌在地。
“這半膝高的善財童子像怎么好端端地裂開了,似是……是一個娃娃的臉呢?”
大白天的被人這么一說,所有人都汗毛豎立看向了善財童子像,原本一左一右供奉在白玉觀音像旁邊,都是渡了金身的佛像,金燦燦的根本看不出異樣,隨著日頭升高,似是裹著一層蠟融化了。
片刻后童子像徹底融化了,赫然就是兩個娃娃的模樣。
“這……這竟然是活人做的?”
“啊,太殘忍了。”
“早就聽說有活人被當成佛像,一直以為都是傳言,今日竟真的見著了,這簡直就是邪物!”
這一幕被所有人來參拜的人看見了,紛紛嚇得蒼白了臉,甚至膽子小的都暈了過去。
京華看著這一幕也傻眼了,忽然有種被人報復的錯覺,活人制成佛像一事,太熟悉了。
她想到了鳳氏,也是她親眼目睹被制成了一座佛像。
這件事知道的人并不多,姜云絮死了,太后口不能言,是個癱瘓,究竟是誰在背后是算計自己?
“縣主,這究竟是怎么回事兒?”眾人紛紛質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