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丫鬟潛伏在宋氏身邊多年,將京城的動彈一五一十地回稟給京華。
真是可怕。
楚玄知噌的一聲起身:“去趙家。”
他迫不及待地趕往趙家,宋氏見他來,臉上還帶著怒火,還有些納悶兒:“皇上怎么有空來?”
“舅母身邊是不是有一個叫蓮葉的丫鬟?”
宋氏不明所以,但她點頭:“有,蓮葉跟了我十幾年了,你要見她?”
“舅母可否將此人交給朕?”
一個丫鬟而已,宋氏豈會舍不得,立即讓人去找蓮葉,可惜找了半個時辰內都沒找到蓮葉。
宋氏頓感不妙,她可不認為楚玄知這個時候來趙家,只是單純地為了一個丫鬟。
“再去找,一定要將蓮葉找到。”宋氏吩咐。
很快管家再帶著人去尋。
楚玄知怕她擔心,于是解釋:“蓮葉早就被京華收買了,當初鳳氏藏匿在鳳棲宮的事兒,就是蓮葉透露出去的。”
“什么?”宋氏一聽失聲大喊:“這……這丫頭背叛我了?”
這么說,鳳氏的死竟然和自己也有關,宋氏揉了揉眉心,差點就沒站穩,身邊藏了這么一個包藏禍心的丫鬟,她竟然不知道。
“壞了!”宋氏臉色微變:“這丫鬟知道的事不少,難不成去了京華那報信兒了?”
蓮葉跟隨她多年,辦事謹慎,任勞任怨,家世清白,所以深得宋氏信任,有些事兒還是宋氏交代她去辦的呢。
這時管家來報:“老夫人,一個時辰前蓮葉拿著對牌出府去采買針線去了,還未回來。”
宋氏沉聲道:“快去找,找到人立即帶回來。”
楚玄知卻站起身,陰沉著臉色說:“不必找了,朕親自去抓。”
說完他抬腳就要走,掐算著時間這會兒蓮葉應該被困在縣主府出不來呢,定能找到。
“此事我也有責任,是我對不起絮兒和鳳氏,我也去吧。”宋氏一臉愧疚,恨不得扇自己兩巴掌。
對于宋氏那段時間被太后控制了,根本無暇抽身,自身都難保了,所以實在怪不得宋氏。
楚玄知道:“舅母若是去了,京華更有狡辯的借口了,此事,朕一人足以。”
匆匆趕到了縣主府,找來了侍衛問:“縣主府可有出去過人?”
侍衛搖頭。
楚玄知揚起下頜:“砸門吧。”
一個時辰前
京華帶著宜姐兒返回府上,連口熱茶都沒來得及喝,就聽縣主府被人包圍了。
“母親,皇舅舅是不是不相信咱們了?”宜姐兒的臉上已經沒了剛才的怯懦,取而代之的是白凈小臉上染上一抹陰暗,是超出這個年齡段該有的沉穩。
京華深吸口氣:“是我做事太急了,自姜云絮死了之后,我和皇上就有了隔閡。”
她被貶縣主這么多日,幾次想見楚玄知都被他給拒絕了,京華就知道楚玄知是怪罪她了。
兩人離了心,再沒往日的信任了。
今日忌日又鬧出這樣的幺蛾子,楚玄知更是不會相信她了,京華不由得懊惱。
好好的事竟辦砸了。
更可氣的是那些僧人竟一個都沒有露出字來,還要讓自己背負一個濫殺無辜的罪名。
京華心里窩著火沒處撒。
“母親救過琬貴妃,救過皇舅舅,如今皇舅舅大權在握,豈會過河拆橋?”宜姐兒覺得楚玄知也只是生氣罷了,氣消了,還是會信任京華的。
畢竟在這個世上,母親是他最親近的親人了。
“長公主,若是姜云絮沒死呢?”
忽然蓮葉一臉凝重的穿著丫鬟的衣裳走進來:“奴婢發現一件怪事,老夫人和姜云絮關系不一般,但姜云絮死了,老夫人一點也沒有傷心難過,并且還對筠瑾大長公主格外的關照。”
京華立即蹙眉:“你繼續說。”
“奴婢記得姜云絮是會易容的,八成是改臉頂替了筠瑾大長公主的身份。”
蓮葉這話就像是點醒了夢中人,京華一下子激動地站起身:“是了,難怪我看筠瑾有些眼熟,我還以為是幾年不見的緣故,筠瑾失蹤的也太巧了,人沒死,卻失憶了,對我卻是處處敵意!”
京華緊攥著手心:“今日這事兒也必定是姜云絮做的了,也只有她才知道佛像之事。”
她已經篤定了筠瑾就是姜云絮假扮的了。
“還有件事奴婢要提醒長公主,老夫人對姜云絮遠勝過對您,您可千萬別被老夫人給欺騙了。”蓮葉說。
京華冷笑,對著身邊丫鬟使了個眼色,丫鬟立即遞給了蓮葉一摞銀票:“你先回去吧,切忌打草驚蛇,我自有主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