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楊摩挲著她的手,有些心疼道:“你在家里這樣操勞,我卻還讓你受苦。你放心,我今次回去就挫挫她的威風。”
“你一個大老爺們跟她吵起來算怎么回事?”方冰冰不贊同這種做法。雖然她私心里是很討厭那個娜木鐘還有大房的林氏,可是程楊的名聲卻不能損壞,家宅不寧更能惹禍患,再者那個娜木鐘揣著肚子也不過幾個月,等她的孩子生下來,誰還忍她?
程楊又道:“既然早就分家了,老是這么住在一起也不是一回事啊?”他本來就是小兒子,就沒有那種要負責全家人的覺悟,更何況又不是要對大房的人趕盡殺絕,只是讓他們搬出去罷了。再者,這是老丈人的房子,長房的人好意思住下去,他也不好意思讓他們住啊?
方冰冰隨他去說,卻不打斷。
程楊料到自己在盛京肯定不會待太久的,所以想快刀斬亂麻的處理好這些事情。于是,他一回去,先找方志中把賬冊拿過來算了一下,然后直接去長房找了程姚跟程潛,他也不廢話,開門見山道:“潛哥兒是如何想的?”
程潛不由得有幾分期盼,“三叔是有適合侄兒的事不成?”
程楊道:“若是文書類的怕是少的可憐,我也安排不進去,你若是想磨練一番便從最低級的將士做起,我也是從那里做起的。只是在前線生死有命,我雖然是你叔叔,但是也不能時時刻刻照拂于你。我剛進軍營還中了一箭,九死一生,這話你不要跟你嬸嬸說。你同意嗎?”
“怎地就沒什么安全點的活兒嗎?你如今在十四貝勒那里也說得上話了。便是跟你侄兒安排個地方也是可以的。”程姚對程潛有些不滿,覺得程楊是故意說的這么困難,就是不想讓潛哥兒出頭。
程楊都想笑了,程潛搶先道:“不拘是什么,叔叔只管安排。”
程姚呵斥他:“你這是做什么?還未跟你娘商量。”又對程楊道:“你先回去,我與他娘商量再說。”
程楊笑著離開,他陪孫氏一起去皮貨店挑了皮子。皮貨店還挺近的。孫氏見自家女婿身條好,拿了好幾張皮子,楊二郎在此地做的得心應手了。見是程楊過來,在一旁也拉著程楊說了許多話。孫氏挑完,程楊便去皮貨店后頭看了看,倒是個小院子。還有三間房,此間還有廚房都有。但卻是閑置的。
程楊又讓孫氏帶他去點心鋪子里面,秋杏那個小丫頭又是聽了娜木鐘的話準備去買頭花,卻被程楊一把扣住,并問田媽媽。“這里生意都忙不過來,怎么這個小丫頭還往外面跑?”
田媽媽無奈道:“還不是大少奶奶吩咐秋杏一定要在吃午飯之前把頭花買好,這不。就快正午了。”田媽媽私心里還是很怕程楊的,不敢在程楊面前說些什么。只不過她對娜木鐘也一般般,所以便說出來了。
程楊一拍桌子,“這家里誰是主子?你這個小丫頭,請你來不是為了伺候旁人的,這是方家的產業,你怎地玩忽職守,以后不要跟旁人再做事,若是再被我看到一次,我就再把你發賣了。”他還不知道家里竟然還另有一主了。
復而他又對田媽媽道:“三奶奶才是你的主子,我早就說過了,旁的人的話你也聽進去了……”
田媽媽哭倒在地,孫氏看的頗為欣慰,這個女婿看著還算靠譜。
程楊又在糕點鋪子里看了一下,鋪子后面也是附帶的小院子,不過這個小院子沒有皮貨店后頭的好,這里也是人聲鼎沸的,但是比起外邊的人,在這里住真的是好太多了。
娜木鐘還在數著時間,見滿珠端來花膠湯,不滿道:“你怎么這么晚才來?”
滿珠道:“可巧了,正好三爺回來了,讓我幫三夫人加個菜,所以奴婢才遲了的。”她也看見了三爺的態度,因此對這個娜木鐘更加不以為然了。
娜木鐘果然都快氣死了,平時,方冰冰雖然對她不算多好,可是她吃的一向都是最好的,她肚子里懷的可是程家的寶貝疙瘩,現在程楊回來便給她排頭吃,她不怪程楊,但是卻記恨起方冰冰,若不是方冰冰在程楊耳邊說了什么,程楊也不會針對她的。
正好頭花也沒送過來,娜木鐘真想跺腳,等來等去沒等來秋杏,倒是等來了程潛,程潛本來心里煩惱,見娜木鐘面色不善,也沒搭理她,徑自躺在床上想程楊今天跟他說的的事情。他肯定是想去的,但娜木鐘,他對娜木鐘感情也還好,沒有到生離死別的地步,更何況當時能逃命的時候家里人也把她帶走了,也算是仁至義盡了。
最主要的障礙便是林氏跟程姚了,程姚還好,林氏卻是個不肯放自己走的,娜木鐘肚子里面雖然有孩子,可是兒子跟孫子可不一樣。孫子畢竟是隔了一層,而且林氏并不是那么喜歡娜木鐘的,若不是看在孩子的份上,恐怕還是把娜木鐘當個小媳婦看待的。
娜木鐘卻覺得程潛忽視她了,兩個人又鬧了一場,林氏過來把娜木鐘罵了一頓,又讓程潛去糕點鋪子里去睡。
這些都是程楊可以預料到的,他親自替方冰冰夾了魚面,然后遞給她,“這魚面還是我先前在錦州吃過的,可好吃了,你多吃點。”程楊好歹也出去了一趟,帶的東西也多,他卻不會大喇喇的把東西搬進來,而是找了鏢師運送過來,他把貨票也給了方冰冰,他也只相信方冰冰。
煜哥兒對程楊道:“爹爹明兒還帶我去騎馬?”耀哥兒也在旁邊助威。
展翔笑道:“程三叔明兒帶兩個小娃子出去玩吧!”他明兒也有事,所以跟兩個小娃兒說好了。
程楊便道:“明兒帶你們去官學。你們雖然年紀小,可是也學了好幾年了,可不能跟我丟臉。”雖然在家里有程童教導很不錯,但是若能進官學,便可以認識更多的人,尤其是官學是新開的,也不存在什么欺生的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