軍戶小媳婦

第一百四十五章 丫頭們的私房話

兆佳氏這樣大的架子,方冰冰并不想管,畢竟人都是要有對比的,如果來的是蘇韻,那方冰冰可能還會表現一二,但是兆佳氏這樣的人不是正好給她做陪襯的,她們表現的越不好,即便方冰冰保持原水平,那她看著也比這位兆佳氏好。

吳雅嬤嬤是個精明人,她也有自己的打算,在程家做供奉還是不錯的,畢竟程家人口簡單,下人也少,生活的當然舒心,每日里只需要教教月牙兒規矩即可,再加上月牙兒既不用進宮也不用選秀,早就被指了婚的,所以對于吳雅嬤嬤來說任務是很輕的。當然她是希望留到程家的,程家都是實在人家,且生活舒心,比起別家來要好上許多,再者程家出手大方,并不是吝嗇人家。

因此吳雅嬤嬤有機會也想跟方冰冰賣好,她知道的消息絕對很多,當年她雖然不是貴妃的心腹,但也算是信任的人,放出來若不是被睿王府帶在身邊也有很多家搶她去當供奉的,也不算沒得飯吃。

對于吳雅嬤嬤找上門來,方冰冰是一點也不奇怪的,想要出頭就得找老板,不過她還是裝作毫不知情的樣子:“您怎么有空過來了?要我說月牙兒如今也大了,身邊都是盡夠人伺候的,您平時指點一下就行。”

吳雅嬤嬤擺手,心道主家就這么一個女兒,若真的不上心,恐怕她也討不了好,但面上卻作謙虛狀。

“食君之祿忠君之事,您家待我這樣我,老婆子我也沒什么好回報的,只愿姑娘以后能活的更順遂一些才好。”

方冰冰看向吳雅嬤嬤,穿戴的十分整齊,一水兒的青衫比夾顯得嚴肅許多,但臉上表情柔和許多,她也不繞圈子,分配任務:“說起來本不該麻煩您的,但您知道銀杏雖然是我身邊的大丫頭。可畢竟見識有限,好些事讓她去做到底不是非常方便。正好您來了,您也是知道的,我們家雖然是在旗的可畢竟是漢軍旗。譬如這位玉祥的夫人怎樣,可我知道一條她是滿人,如何相處還得您教教我?”

這話說的含蓄,但吳雅嬤嬤是聰明人自然能心領神會。

吳雅嬤嬤站起來就福了一身,“老婆子哪里敢托大。”事實上吳雅嬤嬤年紀并不是很大。但這聲老婆子絕對不是表示自己年紀大,而是對自己經驗多經歷多的一種自謙。

“只一條,您遇著她們不需得硬碰硬,若是有麻煩事兒了,先拿了短處再說。”吳雅嬤嬤說完,又道:“您現在這樣就做的很好,玉祥的夫人雖然出身兆佳氏,但是兆佳氏的父親早年頗為驍勇,可近年因為斷了腿所以退了下來,她家又只有她一個女兒家。難免養的嬌生慣養一些,這樣也好,日后您是總兵夫人,讓她一下也顯得有氣度。”

吳雅嬤嬤還沒說的是滿族女兒大多都是很有話語權的,不比漢人女子嫁出去的女兒潑出去的水,回娘家也要聽兄嫂的。

武威過了馬上就要到哈密跟吐魯番了,這便是到了地方了,不過總兵府并不近,所以熬了小半個月一行人才走到,路上當然與程睿等人分開了。

因為念哥兒前番在車上被悶壞了的事情。所以每隔一日方冰冰便讓庫里嬤嬤帶著念哥兒出去放風,月牙兒有時候也被允許出來外面走走,當然待得時間不太長,畢竟她是女兒家又是訂過親的。即便方冰冰真的讓她在外邊行走是為了她身體好,其他人估計都會以為她是后媽了。

南疆是見不到農田的,太陽特別大,十月份就感覺到涼風習習了,仿若冬天一樣,跟盛京也是沒什么兩樣的。但卻更加干燥,青果幾個小丫頭沒事坐在外頭吹了吹風進來手就干裂了,十分夸張。

銀杏揀了幾盒香膏把整個手都涂滿了,因為她是大丫頭待遇比春紅柳綠還有青草和青果好太多了,還跟小丫頭們分了一些,然后見香杏過來,把香膏放好,對她招了招手:“你來了,主子那兒是誰在伺候?”

香杏笑道:“吳雅嬤嬤跟主子說話呢,便打發我回來睡個午覺再去,我不敢睡,這不就回來躺一躺養養神。”

主子們有主子們的世界,丫頭們也有丫頭的世界,雖然說謹言慎行是做下人一貫的規則,可是銀杏跟香杏同為一等丫頭,銀杏雖然受重視一些,但是香杏也未必就差,反而銀杏威嚴許多襯的香杏有親和力,這兩人在一起也有些微妙得競爭關系,但不可諱言,這兩人在大事上還是保持著一致的。

“噯,你說我們來這么遠的地方了,那姑娘到時候嫁到湖廣可不是更遠了?”香杏是覺得這個南疆也實在是太遠了,都走了好幾個月,還是風塵仆仆的才趕過來,來這里這么不容易,回去肯定會更難。

這還真是個問題,銀杏也算是看著月牙兒長大的,方冰冰一向又是寬厚待人的,所以銀杏對月牙兒這個小主子也是打心底里喜歡的,她也不想自家姑娘以后嫁到千里之外,沒個娘家人幫襯。

“姑娘年紀雖然小,但姑爺快十五了,身邊也要放人了,也不知道咱們姑娘過去是個什么光景?”銀杏想的就更遠一些了。

從身邊放人的事情,兩位丫頭難免羨慕方冰冰,銀杏道:“憑說是誰我看都沒有我們夫人有福氣,你看我們老爺身邊一個通房跟妾都沒有,也不知道姑娘日后有沒有這樣的福氣?”

“是啊,是啊……可顧家咱們也去過,雖然與她們家下人在一塊,可那些丫頭們涂脂抹粉搞的看著就不正經,特別是顧家的那些姨娘們。還有,顧夫人也是那樣……”

歪樓后,銀杏不得不提起兩人的前途,“我是嫁不嫁都無所謂的,畢竟你知道我是早早熄了嫁人的心思,全看主子安排,可你年紀大了,若真有想法怕是主子要問咱們,你可想好怎么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