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好月圓

第七章 “鳳儀閣”大放光彩

在“百花閣”重新開張的前三天,百花閣里的伙計就按照宋初云的吩咐,一連三天都敲鑼打鼓的在整條花柳巷里來回吆喝,以鑼聲和吆喝聲來吸引在花柳巷、以及別家青樓里流連的公子哥們……

宋初云這邊也沒閑著,她一早就挑了幾位容貌和氣質十分出眾的姑娘,請畫師替她們畫了大幅的美人更衣圖和美人出浴圖,畫完還把那些畫兒裱了起來,特意掛在了“百花閣”門前最顯眼的地方,用以吸引過往公子哥的注意力。

這滿大街的敲鑼打鼓和香艷的畫卷,都是宋初云想出來的宣傳、營銷手段,靠著這新奇有趣的手段,讓“百花閣”在開張前幾天就吊住了諸位風流才子的胃口,更是讓人家對即將新開的百花閣充滿好奇心。

這敲鑼打鼓的宣傳手段初始林管事還有些不以為然,哪知一到百花閣重新開張的那一晚,這吉時還沒到,門前就聚了一群迫不及待想要進去一探究竟的公子哥,這樣的情形可是前所未有過,林管事一看馬上就不敢再小瞧宋初云了,也領會到了敲鑼打鼓的妙用。

很快就到了重新開張的吉時,只見百花閣的老*鴇劉媽媽站在了大門前,笑吟吟的宣布道:“吉時到,我們‘百花閣’正式更名為‘鳳儀閣’,今晚前來捧場的爺們,我們都會另外多送一壺美酒以表謝意!”

語畢震耳的鞭炮聲適時響起,更名為“鳳儀閣”的青樓打大門迎接賓客,打扮得花枝招展的姑娘們手執紈扇,巧笑嫣然的站在兩側恭迎各位男客。

這些姑娘們一到青樓還沒正式接客前,就都受過劉媽媽的精心調教,更是先觀摩了一番才能親自上陣接客,所以眼下這樣的情形不必劉媽媽明說,她們就會自覺的給諸位公子哥拋媚眼、送秋波,這送出去的秋波一得到公子哥的回應,姑娘們也會馬上像塊麥芽糖般粘了過去……

當然這到鳳儀閣來湊熱鬧的公子哥當中,還是有些對這立在兩側同他們拋媚眼的姑娘不屑一顧,他們可是沖著那些“琴棋書畫”樣樣精通的極品來美人的,所以對那些主動拋媚眼的庸脂俗粉他們都是熟視無睹,只抱著將信將疑的態度,等著看鳳儀閣接下來會耍什么新花樣。

當然,鳳儀閣里有琴棋書畫樣樣精通的美人兒,也是宋初云派人前去刻意宣傳的,否則這些公子哥也不會得到消息,繼而因好奇而前來一探究竟。

而無論是沖著哪一類姑娘前來捧場的公子哥,眼下都暫時被招呼客人的伙計安置在了大堂里,這鳳儀閣的大堂早已按著宋初云的意思重新布置過了,正中央被隔出了一塊空地,空地上搭了一個寬大的圓形高臺。

但凡在大堂里坐下的公子哥,目光無不投放在那與眾不同的圓形高臺上,只見臺上鋪著一塊價值不菲的白色狐貍皮,狐貍皮那柔軟的長毛上還零零散散的灑了些鮮紅的玫瑰花瓣,一紅一白搭襯在一起,輕易就營造出了強烈的視覺效果,緊緊的吸引住大堂里所有客人的目光。

今兒只是頭一天試水,所以這大堂一坐滿,宋初云就讓林管事命人把大門給關上,以此同時一陣優雅舒緩的曲聲慢慢的在大堂里響起,讓堂內眾人不由自主的把注意力集中在那圓形高臺上,眾人仔細定眼一看,才發現高臺上不知何時已端坐了幾個樂師,正專注的拉著悠揚的曲兒。

樂師們拉了一小段過門后,幾位身穿霓裳的美人兒扭著水蛇般的細腰,婀娜多姿、風情萬種的步上了高臺,美人們的臉上都帶著一副輕薄的面紗,只露出一雙秋波四轉的媚眼。

讓臺下男人感到吃驚的是她們并未穿鞋襪,當著眾人面大大方方的赤裸*著那嬌貴的三寸金蓮,那三寸金蓮踩著玫瑰花瓣兒,在柔軟的舞臺上翩翩起舞。

不過這青樓女子本就不能同良家婦女相提并論,良家婦女不但不能隨意露出面容,更是不能讓人窺得她們的小腳,否則就會閨譽受損受人唾罵。

只是這青樓女子身份卑微,她們連衣服都能常常為男人褪下,又豈會在意光不光腳丫呢?

所以臺下的那些男人們只是最初微微的驚愕了下,隨即便心安理得的欣賞起美人們的舞姿來,有些公子哥眼神更是直勾勾的盯著美人們的三寸金蓮。

美人們身上清一色裹著淡粉色的霓裳,薄紗伴隨著迷人的舞姿飛舞,讓她們似一尾妖嬈扭動的美人蛇,又似偷下凡間的九天仙女,集仙女與妖精的氣質于一身,讓高臺下那些定力較差的男人當下便露出了癡迷垂涎的目光。

當樂曲演奏到高*潮時,美人們借著那曲音的高*潮、動作利索的將身上的霓裳齊齊褪下,以一個優美的弧度拋向臺下,除去罩在身上的那層朦朧薄紗后,高臺上的美人們徹底蛻變為妖艷動人的美人蛇,她們舉手投足之間無比像是在勾人的魂兒般,惹得臺下的諸位看官連連喝彩……

土財主王老爺喝道:“這舞兒跳得實在是好,把爺的心都給跳癢癢了!”

風流才子白公子贊道:“妙哉、妙哉!”

街頭的地保張混混色迷迷的贊道:“這樣春心蕩漾的美人兒,實在是讓爺大開眼界、把持不住啊!”

就連那些自命清高的風流才子,在這般勾人的熱舞下,也是有些不由自主的偷掃了那些尤物幾眼,這般低俗的艷舞他們本是不屑一顧的,可眼下他們是想走卻又舍不得,身子更是不聽使喚的穩坐不動,在宋初云的精心安排下流露出了男人的本性……

臺上的美人兒越跳越風騷,她們拋下臺的薄紗引來了一陣男人的抽氣聲和喝彩聲,臺下那些無需自持身份的男人們,更是不顧一切的站起來爭奪美人們拋下臺的薄紗,只為搶到它們來博臺上的美人一笑。

搶薄紗的騷亂平息后,堂內眾人的視線才重新集中在臺上的美人身上,這一看他們馬上又發出了陣陣驚呼———她們真是太美、太誘人了!

只見脫下輕紗的美人們依舊妖嬈的舞動著,但此時她們上身僅在胸前裹了一塊紅色的綢布,凝白如玉的肌膚裸露在淡黃色的燭光下,隨著她們舒緩的動作,臺下眾人頓覺千般裊娜、萬般旖旎。

當眾人看到美人們的下半身后,更是驚奇不已,這樣的裙子在場的所有人都是第一次看到———那裙子像是用一縷縷長布條拼接而成的長裙,但是布條卻并未完全縫合在一起,只巧妙的縫合了上面的一小部分。

這樣一來,隨著身體擺動的弧度,高高叉*開的裙擺肆意飛揚,美人們裙底下的春光頓時若隱若現、勾起了男人們的無限遐想

這長裙是宋初云精心為青樓里的姑娘設計的,她也是從現代那種有著這許多流蘇、裙擺長長的,波西米亞風格的長裙上得到的啟發。

當然現代的裙子是有內襯防止走光的,而宋初云設計的這款裙子卻只有流蘇而沒有底襯,畢竟這是給青樓女子穿的,沒有底襯她們起舞時才能有若隱若現、春光乍泄的誘人效果。

而這個朝代的男人們可是第一次見到如此奇異的長裙,嘖嘖稱奇的聲音頓時四起……

“這裙子做得真是太奇妙了!我走遍大江南北,還是頭一次見到如此奇特的衣裙!”

“到底是誰的奇思妙想,做出這么一件如此勾人的裙子,真叫人不勝喜歡!”

“今天總算是沒白來一趟,在臺上看到的這些新奇玩意兒,換做是在別家青樓里定是看不到。”

穿著奇異裙子的美人們婀娜多姿的在臺上扭動著,這些被調教過的姑娘自然懂得什么樣的肢體語言最能勾起男人們的欲望,她們或扭或轉,或彎著手臂或曲折腿,很快就有許多看官被這些動作勾引得面紅耳赤、粗喘不斷,更是有看得盡興的大爺大大方方的給臺上的美人兒打賞……

“跳得好,爺有賞!”

隨著這洪亮的吆喝聲,一把碎銀子被拋上了臺,其他公子哥見狀自是不甘示弱、不愿在美人們面前露出寒磣像,于是他們也紛紛掏出銀子拋到高臺打賞看中的姑娘。

轉眼間,臺上美人們的身前就灑滿了一地碎銀子,那碎銀子在燭光下閃閃發光,宛如鑲嵌在天空里的星子般,這樣的襯托給整個舞臺增添了一道另類的光彩,也讓美人們更是頻頻的同臺下的看官拋媚眼以示感謝……

隱在屏風后偷偷觀察著大堂里情形的林管事,看到這一幕當下就沖著宋初云拱了拱手,佩服道:“展少夫人安插的那個人,出手可是不早不晚、正是時候啊!展少夫人安插的這顆棋子實在是讓在下佩服不已啊!”

“林管事過獎了,只要抓準了時機和氛圍,這一招并不難成功。”

原來那個帶頭撒銀子打賞的公子哥,乃是宋初云特意安排的“托”,意在讓他在適當的時機,率先出手打賞姑娘們以帶動起臺下真正看官們的攀比勁兒,這樣一來便能替鳳儀閣額外多賺一些銀子,這“托”這一招宋初云也不是第一次用了,只是每一次用的方式都不一樣罷了。

林管事對眼下的情形十分滿意,但宋初云卻沒有因此便沾沾自喜,她不動聲色的悄悄觀察著諸位看官的神情,很快便發現那些打扮較為講究的公子哥,面上已隱隱露出不耐之色,由此可見這妖嬈的美人看久了已讓他們生出了抵觸的情緒來。

宋初云意識到這一點后,知道這跳舞應該適可而止了,于是她連忙對林管事說道:“林管事,我看這舞跳的也差不多了,可以讓姑娘們停下歇歇了。”

林管事會意的點了點頭,隨即找了個伙計把話吩咐了下去,而按照宋初云事先定下的計劃,這跳舞的姑娘們退下去后,就該由老*鴇劉媽媽上場了。

美人們朝諸位看官盈盈鞠了一躬,隨即才慢慢退下高臺,這時插著一朵大紅花的劉媽媽扭著發福的身軀站到了臺上,她先對前來捧場的客官鞠了鞠身子,鞠完才笑瞇瞇的問道:“姑娘們的舞姿可否讓眾位客官感到盡興?”

馬上人就有地痞之流嬉皮笑臉的回了句:“沒把姑娘們摟到懷里,我們怎能盡興呢?”

劉媽媽風騷的嗔了那人一眼,意有所指的嬌嗔了句:“瞧這位爺的猴急樣兒,姑娘們正在后頭歇息喝水呢,各位爺別心急,她們一會兒便會到這大堂來伺候各位爺!”

劉媽媽這話可是讓那些猴急的公子哥們越發的蠢蠢欲動,不過這“貨”給大家伙看過了,可“貨”的價錢卻還沒宣布,所以也只得請猴急的公子少爺等一等了。

這一次宋初云給鳳儀閣想了許多新奇的營銷策略,而劉媽媽的職責就是要把這新規矩同諸位客官說清楚了,當然這劉媽媽已事先被宋初云培訓過了。

只見劉媽媽先清了清嗓子,吸引了眾人的注意力后,才不急不緩的開口宣布道:“咱這樓子今兒可是老院新開,姑娘們不但換了許多新的,且不管新舊都已被我重新調教過了,包準讓各位爺們盡興而歸。”

這鳳儀閣里的姑娘倒也不全都是新買的,而是宋初云給林管事出了個好點子,讓他把魏家名下的幾間青樓里的姑娘相互調換了下。這樣一來,原百花閣的舊姑娘換到鄰縣的青樓里去,不就成新姑娘了?反過來,這福安縣百花閣里的姑娘,也都是從別的地方調過來的。

剛剛那舞已撩起了諸位看官心里的那把火了,眼下劉媽媽再用萬分曖昧的話語做了介紹,更加讓那些猴急的男人萬分期待,忍不住叫了起來:“劉媽媽你別光說不做啊!快把新調教出來的姑娘們喊出來,好讓爺們好好的疼一疼她們!”

“諸位爺莫急,咱鳳儀閣改了個小小的規矩,先讓小婦把這個規矩說出來,再喊姑娘們出來也不遲。”

劉媽媽這般啰嗦的阻擋人家的好事,大堂里那幫猴急的男人自然不悅了,當下便不滿的抱怨了句:“什么規矩你非得在這時候說?你這不是掃爺們的興嗎?”

劉媽媽早就料到會有人不滿,但她臉色依舊掛著訕媚的笑,耐著性子解釋道:“這規矩可是和諸位爺荷包里的銀子有關,我若是不把它給說清楚了,一會兒一算賬,爺們可別怨我們鳳儀閣坑人喲!”

這劉媽媽既然說新規矩同銀子有關,大堂內的男人也就慢慢的住了嘴不再叫罵,雙眼直勾勾的看向劉媽媽,等她說出新的規矩來。

劉媽媽見狀也不敢怠慢,站在臺上輕輕的拍了下雙手,很快就有幾個小丫鬟托著精致的托盤款款走上臺來。

坐在靠近圓形高臺的客官好奇的往那托盤里一看,見托盤上放著許多長方形、綴著紅色纓穗的特制木牌,木牌上似乎還刻著一些字,這劉媽媽無端端的拿出這些木牌來,不免讓大堂里的人都生出了幾分好奇之心來。

劉媽媽不慌不忙的拿起托盤上的一小塊木牌,把宋初云事先教她的話說了出來:“此乃我們鳳儀閣特制的‘包月木牌’,每塊賣三百兩白銀。”

此話一出大堂里頓時一片嘩然,這小小的一塊木牌子劉媽媽竟然敢叫價三百兩白銀?!

這樣的獅子大開口,在場的公子哥們怎會不感到震驚?

那木牌子就鑲了金邊也值不了三百兩白銀啊!

當下就有公子哥好奇的問道:“劉媽媽,何為‘包月木牌’?為何這‘包月木牌’一小塊竟然要三百兩白銀?我看那木牌與普通的木牌并無兩樣啊!?”

劉媽媽先在心里默默的把宋初云教她的話回想了一遍,理清楚了才開口解釋道:“這位爺說的對,這塊包月木牌的確和普通的木牌沒什么不同,但它最大的用處卻是在‘包月’這兩個字上。”

“所謂‘包月’,意思就是指花三百兩銀子買了包月木牌的客官,算是一次付清了一整個月到我們鳳儀閣玩的銀兩,那么在今后的一個月里他上鳳儀閣里來玩樂,無論點了大堂里的哪位姑娘、要了什么酒菜,都只需給我們看一看那塊包月木牌即可,無需再多付銀子了。”

大堂里的眾人還是頭一次聽說如此奇特的結賬方法,當下便交頭接耳的議論開來,林管事有些擔心的看著大堂里那些他的衣食父母,生怕他們會接受不了如此新奇的結賬方法,就連展寂衍也包含憂慮的看了宋初云一眼,似乎也為她想出來的這個大膽的方法捏了一把汗般。

唯獨宋初云一點都不慌張,淡定自如的等待事情發展下去,這“包月套餐”在現代社會可以說是司空見慣,也是商家巧妙的抓住客人貪小便宜的心理,拉長賺客人錢期限的一種營銷手段,宋初云既然把這個法子給用到了鳳儀閣上,那自然也會給這些公子哥們一點小便宜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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