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軍,夫人喊你種田了

760 磕頭認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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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瑤!”程蓮阻止。

她怎么能看著自己金尊玉貴的女兒,給一個什么也不是的小丫頭下跪?

程蓮咬牙看向蘇小小:“圣女連南疆王都不曾跪過,你是覺得自己的身份比南疆王更尊貴嗎?”

蘇小小呵呵道:“別跟我扯這些有的沒的?是她自己同意的,要反對你當時怎么不說?合著就欺負我呢,今日不跪也可以!我話放在這兒,這種言而無信的小人,程家有她沒我!有我沒她!”

程家可以沒有圣女,但程家不能沒有少家主。

尤其程桑這個年紀,已不可能再孕育第二個后人。

便是那些被程蓮與謝云鶴收買的族老叔伯們也不吭聲了。

有些事他們可以做,有些事不能做,否則是會被人戳脊梁骨的。

圣女那雙連南疆王都不曾跪拜過的雙膝,終究是屈辱地跪在了蘇小小面前。

蘇小小居高臨下地看著她,吐字清晰:“磕、頭、認、錯。”

圣女戴著斗笠,遮了她那張一陣青一陣白的臉。

她的手指幾乎捏斷,忍住巨大的屈辱給蘇小小磕了個頭。

花廳內所有人都看呆了,其驚訝程度不亞于蘇小小的請蠱結果。

這可是高高在上的圣女啊,從未敗在任何人手中,今夜竟被一個小丫頭逼得磕了頭。

蘇小小勾了勾唇角:“還有兩個。”

面子已經丟了,猶豫也只會顯得自己輸不起。

圣女冷冷地將剩下的兩個頭磕了。

蘇小小道:“還沒說你錯了。”

圣女的掌心早已掐出血來,從牙縫里擠出冷冷淡淡幾個字:“我不該質疑你,是我的錯。”

蘇小小微微瞇了瞇眸子。

這都能忍,是個狠人吶。

繼圣女的武功后,蘇小小也見識到了圣女內心的強大。

當初的趙康寧若有圣女一半心性,自己都訛不到那么多金銀財寶。

圣女磕完頭,頭也不回地拂袖離去。

程蓮也待不下去了,紅著眼眶在丫鬟的攙扶下出了花廳。

謝云鶴留了下來。

他在用一種深沉而又復雜的眼神打量蘇小小。

他是今晚話最少,情緒卻波動最大的。

他每一次的微表情都沒能逃過蘇小小的眼睛。

看來自己證實身份,給他的打擊很大。

也是,真·少家主回來了,還有他這個贅婿什么事兒呢?

他多年的謀劃恐怕要功虧一簣了。

程蓮好拿捏,因為程蓮滿心滿眼都是他。

程桑不一樣,在程桑的心里,或許與他有過夫妻之情,但程桑永遠不會為了一個男人忘記自己家主的身份。

這大概也是他們當年逼瘋程桑的緣故。

沒錯,就是逼瘋。

蘇小小越來越覺得程桑誕下死胎是個陰謀。

程老太爺應該是察覺到了什么,才會在臨死前叮囑程桑不要把家主令交出去。

接下來是全叔領著蘇小小認了族里的長輩。

有些是程蓮與謝云鶴的死忠,已經離去了。

有些是墻頭草,兩邊不得罪的,與蘇小了幾句寒暄的客套話。

剩下的就是程瑞那幾個,他們真心盼著程桑好的。

他們講了不少族里的事,蘇小小全都認真謙遜地聽著。

眾人適才見她懟天懟地懟圣女,還有些擔心她不好相處。

私下一聊才發現是個知書達理的小姑娘,不免對她又多了幾分喜歡。

全叔見時辰不早了,對諸位族老叔伯們說小小姐還沒吃飯,改日再敘。

出了花廳,蘇小小道:“全叔,我吃過飯了。”

全叔笑道:“我知道,但第一次見面,就獨自面對那么多人,小小姐一定很辛苦。”

蘇小小心中動容。

她突然理解為何程桑瘋了那么多年,依舊記得全叔是可以信任與托付的人。

他有刻在骨子里的忠誠。

程瑞與程榮安也出來了。

程榮安拿著手中的折扇,拍了拍程瑞的手臂:“老弟啊,熬出頭了,我都羨慕你。”

程榮安、程瑞、程福是一個輩分的。

不同的是,程福是程蓮的心腹,程榮安是墻頭草。

程老太爺在世時,一個勁兒地替嫡系一脈賣命。

程老太爺與老夫人相繼去世后,他投靠了程蓮的陣營。

他提醒過程瑞許多次,別當倔驢子,沒好果子吃的,到手的榮華富貴不香么?

程瑞和親爹一個脾氣,就不聽。

程榮安道:“話說,你覺不覺得少家主有點兒……太厲害了?一個小鎮上長大的姑娘,能把圣女逼到這份兒上……不簡單吶。”

程瑞不悅地看向他:“你是懷疑請蠱的結果有誤。”

程榮安慌忙擺手:“不不不,我不是這個意思。請了三次蠱,還能有假?我只是覺得這位小小姐不簡單。”

程瑞望著看似平靜實則暗潮洶涌的夜色:“不簡單才好,才護得住程家。”

蘇小小回到院子。

魅姬拉著她的手進了屋。

“怎么樣?你解蠱了嗎?”

蘇小小搖頭。

魅姬大驚:“你沒解?那你……”

魅姬趕忙摸她的臉,撐開她的眼皮,查看她的印堂,還把耳朵貼在她柔軟的前襟上。

“沒異樣啊……那個賤人沒給你下蠱?”

自打聽說圣女要用請蠱的法子對付蘇小小后,魅姬就給圣女升級了新稱號。

“下了,但我沒中蠱毒。”

“為何?不是說非血親,會蠱毒發作嗎?你動手腳了?”

“我沒動手腳……我需要確認一件事,你先去吃點東西。”

“我不餓呀……好嘛我是有點餓……可是到底是怎么回事,你和我說一下嘛!”

房門被關上了。

魅姬坐在門檻上,兩手托著腮幫子,抓心撓肺的。

程桑今晚依舊睡在蘇小小這邊。

蘇小小來到床前,取了一根程桑的頭發。

這一次倒是如愿進了藥房。

她將程桑的頭發與自己的拿去做了鑒定。

饒是她早已做了心理準備。

可真正看到鑒定結果時,她還是一整個呆住了。

咚咚咚!

咚咚咚!

魅姬大力拍門:“小姐!小姐!你好了沒呀?”

蘇小小拉開房門,見魅姬一臉焦急,不由問道:“怎么了?”

魅姬一開口就哽咽了:“殺手剛剛來過,先生出事了!”

“出什么事?”蘇小小問道。

魅姬的眼淚在眼眶里打轉:“寒毒……先生的寒毒發作了……”

上回還好好兒的,明顯能再撐個幾日的,怎么突然就發作了?

蘇小小適才在房中將臉上的易容洗掉了。

她拿了個面紗戴上,對在院子里修剪花枝的全有才道:“全叔!備馬車!”

全叔一愣:“這么晚了,小小姐要出門嗎?”

蘇小小正色道:“突然有點急事,你照顧好我外祖母,我忙完就回來。”

全叔看著眼眶紅紅的魅姬,又看看一臉肅然的小小姐,不敢耽擱。

“是!”

尉遲修留下來保護程桑,蘇小小與魅姬乘坐馬車往長留巷趕去。

魅姬大大咧咧,天不怕地不怕,可當聽說衛青出事后,蘇小小第一次在她臉上見到了慌亂與害怕的情緒。

衛青之于她早已不是一個恩人、一個主人那么簡單。

是她的信仰,她傾盡一世也要去守護的人。

路程多半時,馬車的速度慢了下來。

蘇小小掀開簾子:“怎么回事?”

車夫道:“前面有燈會,街上全是人,馬車過不去了,小小姐!”

蘇小小往后瞧了瞧。

后面的車馬也停了一路,進退兩難。

“也沒多遠了,我們走過去。”

蘇小著,與魅姬下了馬車。

二人走得急。

蘇小小的面紗被撲面而來的夜風吹起,露出了她未經修飾的完美臉孔。

另一輛被堵在半路的馬車上,一個年輕的華服男子悶熱地推開了車窗。

蘇小小恰巧打他車旁走過。

他只看了一眼,呼吸都滯住了。

一直到人走遠了,他還巴巴兒地朝外望著。

“殿下,殿下,您是要買什么東西嗎?奴才去買。”

隨行的內侍問。

三王子突然回過神,一把掀開簾子跳下馬車。

他往蘇小小離開的方向追去。

可惜二人早已施展輕功消失在了無邊夜色。

他回味道:“聽聞父王為我求娶的惠安公主是大周第一美人,南疆沒人比得上她,我看未必。給我查一下方才那位姑娘。”

“哪位姑娘?”內侍問道。

“就……”三王子望了望車水馬龍的大街,哪里還有人影?

蘇小小一門心思趕路,沒留意這個小插曲。

她與魅姬在一刻鐘后抵達了長留巷的宅院。

四小只已經睡下了。

鬼怖不在,衛廷與衛六郎輪流給衛青輸入內力抵御寒毒。

李婉在熬藥。

是蘇小小之前留下的藥方。

不過既然寒毒發作了,這個藥方也就不奏效了。

殺手守在門口,見她二人過來,趕忙為二人推開房門。

蘇小小邁步進屋。

魅姬也想進去,忍住了。

先生需要治療,她不能去給先生添亂。

蘇小小來到床邊,對正在運功的衛廷道:“先停止吧。”

衛廷收了內力,臉色一片蒼白,可見耗損極大。

蘇小小給衛青把了脈。

衛青的情況不容樂觀,必須盡快服用解藥。

上回把蛇骨花放去了培育室。

一直忙前忙后,顧不上看。

也不知蛇骨花開了沒有。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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