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85章偶遇(為盟主林長衣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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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豆正把被胡蜂叮了個大包的手浸泡在溪水里,回答燕喃道:“我和師父來這兒取龍眼‘花’蜜,在這后山。。。”
他看了眼身旁正掬起溪水洗臉的大力,“噗嗤”笑出聲來。
大力臉被叮了四五個包,此時眼皮都腫得跟小籠包似的,兩只眼睛變成一條線,無奈地看著金豆。
燕喃后悔沒把云南白‘藥’給帶身,可她怕離開那化妝包,這‘藥’用完沒了,頗歉疚地安慰大力道:“回去了給你抹‘藥’,很快會消腫。”
這才看向元崢,“你們取‘花’蜜做什么?”
元崢簡單把他昨日面見忠親王,忠親王要他找的三樣東西跟燕喃都說了一遍,“……龍眼‘花’這時節開得正好,山林必有采食其蜜的蜂巢,昨日我們已來后山探過路,果然在那后山絕壁找到個吊在半空的胡蜂巢‘穴’。”
金豆搶過話頭補充,“師父太厲害了,一箭飛去,那巢‘穴’嗖掉在我們撐在下頭的麻袋里,師父說這胡蜂易傷人,山崖頭有座廟宇,怕傷到香客和尚,所以我們準備背出去,先取蜜,再一把火把蜂巢燒了。”
燕喃想到那飛出去的麻袋,有幾分懊惱,“那怎么辦,這龍眼蜜沒了……”
元崢也擰起眉,他剛剛沒想那么多。
話音剛落,那邊金豆嘿嘿笑著從腰間掏出個罐子,頗不好意思地給元崢遞過去,“師父,我收麻袋時扒拉了點,準備想自個兒留著吃的。”
燕喃啞然失笑,朝豆哥豎了豎大拇指。
元崢也笑了,搖搖頭繼續道:“我們正準備下山時,剛好看見對面山崖,你與一個和尚仿佛起了爭執,便尋了過去。結果沒看到和尚,往松林找去,這才發現了你。”
他皺皺眉,“那兩個使鞭的是梁少宰的人?你過來怎么不事先跟我說一聲?下次別自己做這么危險的事兒!”
燕喃心頭微微暖,還是有人牽掛她的,本來還想辯解一番自己篤定三年‘性’命無憂才敢什么事兒都干,想想話又咽回去,只乖巧點點頭,說出自己的疑問:“也不知道父親為何到廟里還備有暗哨。”
元崢也頗為納罕,“我也沒想到,不過,他們去的地方,應該是徐國公府在大佛寺的家廟了。”
“啊?”燕喃不明白,“徐國公府的家廟?怎么跑大佛寺里頭來了?”
“說來話長。”元崢掬起一捧溪水抹了把臉,“次茍偉說的端王坐化的事你還記得吧?當年老端王因卷入三皇子毒后案自請除爵后,立志出家,到大佛寺斷發修行。先皇勸不過他,便讓人在這大佛寺后山給他蓋了座獨院,讓寺僧人善待之。后來端王在此坐化,這院小廟便成了徐國公府的家廟。”
燕喃心疑‘惑’稍減,怪不得梁少宰帶了‘春’妮徑直往這里來,怪不得茍偉說梁少宰每月必來大佛寺一趟。
可他帶‘春’妮到家廟做什么?入族譜?祭先祖?
“胡蜂?”金身彌勒佛像前的梁湛面‘色’沉沉,“四個人?是什么人?”
“胡蜂已經被小的們燒光,何三兩口子被蜇傷不少,幸好那胡蜂沒毒,像是后山絕壁那一窩胡蜂。”回話的人個子高瘦,膚‘色’黧黑。
“那人呢?”梁湛挑了挑眉。
“那先前被抓住的少年模樣何三記得,已經派人去查了。”
梁湛背著手,仰頭凝視了那彌勒佛笑成一條縫的眼半晌,“找到他。”
“是。”
“今日先回吧,改日再來。”梁湛說完,微微躬下身,低頭溫柔地看著跪在彌勒佛跟前,摘了帷帽的少‘女’。
少‘女’眼眸清澈,惶恐地往后挪了挪身子。
梁湛站起身,長長的嘆了一口氣,自言自語道:“還是什么都不知道啊。”
他招呼兩旁婢‘女’扶少‘女’起身,蹙起了眉,“走吧。”
溪澗,元崢等人休息差不多了,正要離開,元崢一起身,眼神掃過林間深處山道,一把拉過燕喃:“先躲起來!”
溪澗里布滿‘亂’石,元崢帶著三人在一塊有半間屋子那么大的方石后藏好。
“怎么了?”燕喃還沒來得及看清出了什么事。
“我看見梁……你父親了。”
燕喃一驚,忙探頭悄悄往外看去,隔著林木深深,隱約可見一隊身影從山腳下的青石道走出來。
“現在怎么辦?”元崢皺起眉,“不然你找機會親自‘門’見他,直接挑明了說吧。”
見她有家不能回,還這么費盡心思折騰,他心里有些不是滋味。
燕喃待梁府的人都走遠了,方回答元崢,“我也想過,可是。”
她咬住嘴‘唇’,斜斜靠在大石,抬眼看著面前郁郁蔥蔥地后山,“我總覺得,梁府和‘春’妮的事情,透著太多隱秘勁兒,不把這個秘密解開,我不安心。”
從她看見梁夫人的畫像開始,她隱約覺得這個小啞巴燕喃的身世背后,藏著什么秘密;而那個梁夫人讓她不要回去的夢境,莫名讓她覺得心痛,冥冥之有種渴求,想要去接近那位梁夫人,想知道小啞巴燕喃流落在外的秘密;如今又多了一個關于‘春’妮留下的“蛇”的謎題。
她開始覺得一切都不是巧合,老天爺讓她用了這個燕喃的身體,是不是讓她去替燕喃解開這一切?
“我再觀察幾日。”燕喃下定了決心,轉頭看向元崢:“若還是破不開這個局面,我主動找父親說明一切。”
“走吧。”元崢估計梁少宰等人已經快要出山,招呼眾人離開。
他伸手拿燕喃抱著的襕衫,燕喃頗不好意思道:“這方才跑下山的時候‘弄’臟了,這兒還勾樹枝掛破了,我回頭洗好了給你縫,再還你。”
元崢笑笑,“你會縫衣裳?”
也不知為何,他直覺無法把燕喃和待在閨閣繡‘花’縫衣的小娘子聯系起來。
燕喃不服氣地哼哼,“我繡工可好了!”
當年淵哥哥的衣裳許多都是她縫制的。
她踩著溪邊山石往岸爬,石頭又溜又滑,伸手去抓岸邊蓬草。
“不能碰!這草葉會割傷手。”元崢手一伸,自然抓住她攤開的手掌,大長‘腿’一邁,輕輕松松了岸,再一把將燕喃給拎來。
燕喃低頭看了看自己的小細‘腿’,她才十四,還能再長個兒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