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件事一定,秦黛心的心里立刻有了底氣。去眼快
“只要客棧一開張,每日迎來送往,消息滾滾而來,不管對肖大當家來說,還是對我們來說,都是有利的,大大的利。”與馬匪聯手,秦黛心不覺得有什么不對的,特殊時期,凡事都得特殊對待。秦黛心看中了沙里飛的勢力,又看中了她痛恨草原瓦那賊的心,這才有了今日的合作。
肖飛飛抿唇不語,看了一旁的于氏一眼。
于氏被秦黛心敲打一回,早就把心底那個柔弱無能的小婦人掐死了,眼下的她雖然略有不足,但精明,謹慎這泄算能拿得出手。
“兩位姑娘說了這么半天的話,怕是餓了,今兒人多,廚房怕是要忙不過來了,我左右閑著,去幫忙瞅瞅。”說完垂頭行了個禮,輕手輕腳的退了下去。
門被輕輕的關上。
“人都走了,有什么話不防直說。”
肖飛飛端起桌上的熱茶抿了一口,用平靜無波的眼神盯著秦黛心看了好一會兒,才道:“都是一根繩兒上的螞蚱了,你也跟我交個底吧,你們,到底什么來頭。”“說起來,不知道肖大當家的聽沒聽過青幫”秦黛心勾唇一笑,接著道:“青幫是百年前成立的幫派。從無到有,從小到大,聲名崛起,漸盛漸衰。肖大當家做馬匪的,接觸太多江湖上的三教九流。想必對青幫的事情應該略知一二才對。”
肖飛飛知道青幫,聽秦黛心這么一說,順便就把腦子里青幫的那點事兒過了一遍,接口道:“青幫的聲勢雖然不如往昔了,可聲譽還是在的,只是前一段時間。不是說青幫覆滅……”她說到這兒,猛的抬起了頭,“你們是青幫的人”
秦黛心含笑看她,不是說,也不說不是。只對她道:“你看到的那個大胡子漢子,便是青幫幫主段興。”
“鐵臂蒼龍段興”
“那還有假肖大當家既然聽過青幫的事兒,想必也知道,青幫被人顛覆了的事兒。”秦黛心避重就輕,倒由不得肖飛飛不信。肖飛飛的遲疑。全都落在秦黛心的眼里。
“肖大當家,有些事兒,不必太過執著。”秦黛心盯著手里的杯子。一字一句道:“往事如風,你只要知道我們是朋友,不是敵人就好了。至于我們與段幫主的關系,我只能告訴你四個字,生死之交。”
肖飛飛眼睛里多了幾道漣漪,可是終究沒在問下去。
秦黛心喜歡她的識相。便道:“我會挑個好日子給這客棧重新開張,肖大當家親自送來的那些人。是不是給我見見”既是與之合作,那么總不好不在這里頭放幾個對方的人。一條船上的人,若是存了兩種心思,那合作也就能了空談。
不過,秦黛心不在乎這個,這個邊蕪鎮對她來說,真的可有可無。
“人我都帶來了,你有很多時間可以慢慢看。他們都是我最信任的心腹,跟了我很多年,人機靈,也很忠誠。”肖飛飛又道:“我這人一向不喜歡彎彎繞繞,可馬匪行事,也需要消息。”曹黑漢一倒,肖飛飛的勢力就更大,一方獨大,不見得是件好事,所以她迫切的需要眼睛,迫切的需要更多的消息來源,秦黛心的提議,正好解了她的燃眉之急,只要云來客棧重新開起來,有于氏撐場面,又有肖飛飛的人暗中收集消息,那么這個中轉的消息網就算是建成了。
當然,她也會留在這里一陣子,尋求適當的時機再去瓦那。
兩個人心有靈犀,都避開了關于身份這個敏感的話題。
秦黛心微笑點頭表示理解,然后道:“說起來,我倒還有一件事想請教肖大當家。”
“哦!”肖飛飛笑了笑,“我還以為姑娘是無所不能的,卻原來,也有能力不及之處。”當初在沙漠,這姑娘裝得顫顫巍巍的,自己看她長得水靈,還當真以為她是個嬌嬌女呢。
肖飛飛這是解氣來了。
“肖大當家的說笑了,人無完人,我也如此,我又不是神仙,不可能什么都會,什么都清楚,不過這件事情,我也是替大家考慮,如果不弄明白了,只怕日后咱們會在這事兒上栽跟頭。”
事關客棧,肖飛飛正視起來。
“不知道你認不認識這鎮上的富老板賣米的那個,還有腳力行的丁大力丁老板。”
“認識啊,怎么了”肖飛飛把手里的茶碗放下,開口道:“這兩個人都很圓滑世故,就是膽小,曹黑漢活著的時候,沒少壓榨他們,屁也不敢放一個。”
在邊蕪鎮做生意的,有幾個不是富的不過十文錢的東西能被他們炒到十兩還帶個拐彎的,錢來的不正,就別怕馬匪打你們的主意。
不過聽肖飛飛的意思,恐怕她也覺得這兩個人是正經的商人,不然不會說二人膽小的話。
“那個澡堂子的林老板,你可了解”
肖飛飛大概覺得秦黛心的話有些怪,不過并未細想,只睨了她一眼,便又道:“沙漠里的水水草草都貴著呢,這個林老板有水車隊,邊蕪鎮上總共就兩口井,一口井供當地人用,外人根本摸不著邊,另一口就在林老板家的院子里,想用水,拿錢換。”
秦黛心擰眉,又問,“那個土樓子里的老鴇子,你可了解”
這回肖飛飛終于淡定不下來了,她帶著笑的看了秦黛心兩眼,突然往她近前湊了湊,“你到底想打聽什么”
秦黛心面色不變,只道:“我只覺得這幾個人不簡單,恐怕不是一般的生意人。我找人查過,丁大力和米鋪的富老板,都是二十年前在邊蕪鎮落腳的,丁大邊那時是個落魄鬼,而富老板的來歷,卻沒有人能說得清,甚至,連他的全名都不可查,他們是哪兒的人,從哪兒來,祖上做什么的,一無所知,這樣的人,你敢說他是商人”
肖飛飛知道秦黛心不會無緣無故的跟自己說這個,便道:“你想怎么辦”
秦黛心也微微朝著她湊過來,“你我的交通站想站住腳,必須得知道該防著誰,自己做得知道他們的深淺。要我說,你沙里飛名聲在外,又拿下了曹黑漢,你的規矩也該改改。”
改規矩什么意思
肖飛飛的鞭子舞起來是風風火火的,可是這些彎彎道道,她真是一頭的霧水。
秦黛心笑,道:“我說富老板和丁老板,甚至林老板,老鴇子這四個人不簡單,是有依據的,你一個馬匪,若是把腦筋動到這些生意人的頭上去,那是在正常不過的了。你一向劫富濟貧,這些人的錢也是刮商隊得來的,何不孝敬了你”
肖飛飛一瞪眼睛,“我不劫良商。”
秦黛心翻了翻白眼,“所以才讓你改規矩嘛,先不說他們不是良商,就算是,你也得下手,不把這幾個人的底挖出來,別說客棧能不能開,那是小事,可你今后若想在這沙漠里橫著走,卻是不可能了!”…
肖飛飛不解,當下問道:“這是為何好沒道理。”她敲了敲桌子,道:“曹黑漢活著的時候,尚能把他們按得死死的,如今我的手里的牌比曹黑漢多,怎么倒不如他了”
秦黛心恨鐵不成鋼,耐著性子對她道:“你知道什么,曹黑漢與瓦那賊勾著,你怎知那些商人不是沖著這個況且,萬一那些商人,本就與草原賊是一伙的呢”
肖飛飛恍然大悟,如果他們是一伙的,那就等于這些商人間接與曹黑漢穿一條褲子,所以他們表面上的沖突,實際上卻能相安無事。
肖飛飛冷了眉眼,當下道:“這事兒我聽你的,規矩壞了是小事,重要的是挖出他們的底來。”
秦黛心點點頭,“好,你先讓人去找富老板和丁老板,多帶些人去,狠狠的敲他們一筆!依我看,這些人拿不準你的意思,錢肯定會一文不少的交上來,這些都歸你們,你用這錢干什么我不管,總之十天以后,你要故技重施,再讓人去,他們若是給了,你便收著,再派人去,若是沒給,你就要親自登門拜訪拜訪這幾位了。”
肖飛飛回過味兒來,不由得一拍手,笑道:“也就是說,我要反復敲詐他們,一直要敲詐到他們忍無可忍的那一步”這錢來得容易,不要白不要,她肖飛飛的兄弟也是要吃肉喝酒的,她肖飛飛的馬也是要吃草料的,況且如果這些人真跟瓦那有勾結,那么她勢必要將他們一一鏟除,責無旁貸。
秦黛心笑笑,舉起手中的茶碗向她微微示意,緩緩的吐出兩個字:“聰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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