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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恕恕/
賀敏珍從暗處走了出來。
青鸞連忙行禮。
賀敏珍一揮手,讓青鸞起身,她望著曼格臺離開的方向,久久回不過神來。
青鸞上前一步道:“大妃,六王子已經動身了,您也回去吧,別吹了風。”
賀敏珍唉嘆一聲,暗想一個這樣,兩個也是這樣。那姑娘手里既有青鸞玉,想必便睿兒傾心之人,結果現在恪兒也被她弄得魂牽夢繞的,這女子究竟有何魅力,竟把自己的兩個兒子都迷得團團轉啊!
“大妃?”青鸞見賀敏珍久久沒有言語,心里頭有點擔心,大妃最近越來越多反常之處,實在讓人放心不下啊!
賀敏珍只道:“但愿我沒有做錯。”
青鸞聽得一頭霧水,十分不解。
賀敏珍只道:“走吧,回去吧!”
青鸞這才扶著賀敏珍的手臂往回走,主仆二人的身影很快消失在夜色之中。
曼格臺絕對不會想到,論夜襲,有人會快他一步。他是天黑出發的,兩小股精銳整裝待發,為的就是將四王子生擒活捉,好帶他回去向格日桑耶復命!曼格臺并不知道四王子的生母與賀珍之間的交情,所以他從沒有想過四王子是被自己的母親救走的,更不會想到四王子身后會隱藏著那么大的一個秘密。
乞科族已滅,傳說也變得久遠而遙不可及,相信玉龍雪山傳說的人,已經不多了。
因為不知道其中的厲害關系,所以曼格臺并未把四王子的分量看得很重,他以為,格日桑耶或許只是需要一個流淌著自己血脈的繼承人罷了。
曼格臺手下的人。都是訓練有素的,想要悄無聲息的進入營地擄人,或許不太容易,但小心謹慎一些,還是可以完成的這個任務的。興許會折一些人在里頭,但只要能完成任務,便也顧不得那么許多了。
曼格臺打定了主意。估計好了損失。卻無論如何也不會想到,當他溜進四王子的帳子時,意會看到人去帳空的景象。
曼格臺傻眼了。
人不在。床榻上冰涼得沒有溫度,可見人已經離開多時了!
曼格臺暗罵一聲,迅速悄聲交待身邊的人,四下里去找四王子。不要心動人,必要的時候抓個舌頭審訊。務必要找到四王子的下落。
精銳們四散而去,把四周的帳篷摸了一遍,還是沒有四王子的下落,不得已。他們只好抓了個出來撒尿的小兵,押到偏僻的地方,惡狠狠的審問一回。
刀擱在了脖子上。那小兵嚇得早就沒了魂,連忙把自己知道的都交待了。他只不過是階級最底層的一個小卒子。知道的東西不多,不過他卻明確的說出了四王子早早休息的事。
因為四王子久在苦寒之地,身體一直不怎么好,行軍打仗也是個力氣活,他白天硬撐了一天,晚上自然就有些支撐不住,所以早早的洗漱一番,還吃了止疼的湯藥,才歇下的。
這會兒帳子里沒有人,能說明什么問題?
四王子揮了揮手,有人上前一把捂住那小兵的嘴,隨后把他脖子擰斷了。那人連氣都沒喘一下,就沒了動靜,隨后被拖到了沒有人的地方了事。
“現在咱們該怎么辦?”副將喘著氣,輕聲問曼格臺。
曼格臺不甘心,可是又沒有別的辦法,此刻不走,只怕一會兒天亮了,這些人都得交待在這兒。
有人捷足先登,壞了他的好事!
曼格臺咬牙道:“先撤。”
眾人這才悄無聲息的從營地里撤出來,也不敢再做打探,連忙不迭的按原路返回,在天快亮沒亮的時候,回到了王庭腹地。
格日桑耶根本就沒睡,他一直在等著曼格臺的消息,知道人回來后,頓時激動起來,忙問報信的親兵道:“可見著四王子了?”
那親兵搖了搖頭,只道:“并沒有看到四王子的身影。”其實這親兵根本就沒見過四王子,他連四王子長什么樣子都不知道。不過他知道四王子是個瘸子,六王子那些人身手矯健,并沒有看到其中有跛足之人,更何況,看他們一個個垂頭喪氣的樣子,就能猜到幾分。
四王子肯定沒有被捉回來啊!
格日桑耶只覺得被人當頭澆了一桶冷水,身心都冷了起來。
沒把人帶回來?為什么?
“讓老六滾進來見我。”格日桑耶震怒不已,嚇得那親兵連滾帶爬的跑出了帳外,飛快去找曼格臺去了。
不一會兒,帳外甲胄聲輕響,曼格臺掀起帳簾走了進來,只見格日桑耶焦躁的在帳子里走來走去,一身的怒氣,讓人看著有點陌生!
要知道曼格臺那是在格日桑耶身邊長大的,最是了解這個人的脾性不過,格日桑耶,那絕對算得上是只老狐貍,老謀深算,做起事情來滴水不漏,最是精明,沉穩不過的一個人了。眼前這個格日桑耶呢,焦躁,憤怒,情緒外露,與以前曼格臺認識的格日桑耶簡直判若兩人啊!
曼格臺暗暗驚訝一回,很快斂去了臉上的情緒,朝著格日桑耶行禮。
格日桑耶似乎一直沉浸在自己的思緒之中,直到聽到曼格臺喚他“父汗”,他方才回過神來,臉上的表情十分凝重,目光中帶著一點陰狠,口氣更似寒冰利刃一般。
“人呢?老四呢?”
曼格臺只道:“父汗息怒,是兒子無能,沒能把老四帶回來!”
“兒子?”格日桑耶口氣不善道:“老四才是本王的兒子,你是誰的兒子,你自己不清楚嗎?”
帳內空氣為之一凝,仿佛呼吸都變成了一件費力的事。
格日桑耶以前從沒有說過這樣的話,即使曼格臺并不是他的兒子,即便他的身世如何大家都心知肚明,但是這么多年以來,從沒有人敢如此**裸的把這事兒說出來,從來沒有!
他們不是怕曼格臺,而是有些懼怕格日桑耶,因為格日桑耶的袒護,大家假裝對曼格臺的身世置之不理,甚至對他頗為恭敬。
如今,格日桑耶這是怎么?他的態度變了嗎?
曼格臺一言不發,沉默的看著格日桑耶。
格日桑耶沒有理會曼格臺沉默,他爭匆匆的走到曼格臺面前,什么話不說,突然揮起拳頭朝著曼格臺的臉上打去。
曼格臺不躲不避,任由這一拳重重的落在自己的臉上,格日桑耶力氣不小,又是練武出身的人,雖然上了點年紀,可拳力依舊很厚實。
曼格臺身量比格日桑耶略矮一些,這一拳正砸在他的眉骨上,當時血便落了下來,身子一倒,也躺在了地上。
格日桑耶把他從地上揪起來,只道:“你是不是故意不把老四帶回來?以為這樣子我就能把汗位傳給你了?你做夢,我告訴你,我就是再糊涂,也還沒糊涂到事非不分的地步,沒有老四,我還有老五,我格日桑耶就是斷后了,還有草原上別的漢子可以坐這個位子。唯獨你不行,你是大雍人,又是皇帝老兒的種,你想成為草原大汗,癡心妄想!”
曼格臺嗤笑,“我從沒想過坐上那位置,你想多了。”
格日桑耶陰狠狠的問道:“是嗎?你以為我會相信你嗎?你既是不想,為何不把老四給我帶回來。”
粘膩的血蜿蜒而下,差一點滴進曼格臺的眼睛里。他不管不顧,只道:“我去的時候,四哥不在帳篷里,床榻上冰涼,想必人已經離開多時了,我又讓手下人抓了舌頭去問,結果有人說四哥身子不好,受不得一整天的勞累,所以早早就歇下了!我想,大概是有人先我們一步,把四哥抓走了。”
格日桑耶聽了這話,便不由得松開了格日桑耶,他起身想了想,突然暗罵道:“是不是多困鐸那老賊?是了,是了,除了他還有誰?”
曼格臺越發覺得奇怪,格日桑耶從沒這樣反常失態過,這到底是受什么刺激了?
格日桑耶突然轉身,看了曼格臺一眼,他上前一步把曼格臺扶了起來,只道:“你說會不會是多困鐸下的手?”
“我不知道,不過要是真論起來,也只有他有這個實力。”一瞬間的工夫,格日桑耶似乎又恢復了正常,先前的失態舉動似乎不見了!
曼格臺心里的疑慮越來越重。
“好你個多困鐸!”格日桑耶咬牙切齒的擠出幾個字,隨后陷入了沉思之中,不一會兒,他才道:“你回去吧,明日來軍帳之中議事!”
“是!”曼格臺壓下心中不解,行禮出了格日桑耶的大帳。
眉骨的傷口隱隱作痛,還帶著幾絲熱意。
“嘶”曼格臺輕輕摸了一下,不由得倒吸了一口涼氣。旁邊的副將看了,不敢多問,卻也知道這必定是格日桑耶所為。
“王子,屬下找大夫來,給您看看?”六王子從不信巫醫那一套,所以還是找大夫靠譜些。
“不用了,不礙事,這點小傷不算什么。”確實,曼格臺在草原長大,自幼學騎射,武藝吃了不少苦,受了不少的傷,這點小傷對他來說,根本不算什么。
副將不說話了。
曼格臺邊走邊道:“你回去吧,此事不要第一聲張!”
曼將點了點頭,轉身走了。
曼格臺這才掀起帳簾,進到自己的帳子里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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