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姬

第九十章 閑看落花

正文第九十章閑看落花

正文第九十章閑看落花

接連下了幾天鵝毛大雪,屋外頭一片銀裝素裹,很是好看。八一中文≥≠≤≥8≤1==

丫頭們清早起來掃了雪,都在外頭堆雪人玩。

芷蘭端坐在書桌旁,一邊滿眼羨慕地看著窗外被雪球砸地吱哇亂叫的小丫頭,一邊心不在焉地翻著手里的書頁。

“等等。”一旁的陳逸斐喝止道。

芷蘭不高興地嘟嘟嘴,“二少爺,您整天都在看書,就不能歇歇嘛?”

陳逸斐只盯著書涼涼道,“你又不識字,哪知道其中樂趣。”

“誰說我不認識啊?”芷蘭不服氣道,“二少爺少瞧不起人。”說著,雄糾糾氣昂昂地指著書頁上一行字朗聲念道,“如陰雨不得已,則用煮法。”念完了還很是挑釁地揚眉看他。

陳逸斐詫異地抬起頭,不由笑道,“你幾時學的識字?還真是長進了不少。”

“那可不。”芷蘭洋洋得意道,“我每天都有跟著若薰姐姐學呢!這么簡單根本難不倒我!”

“哦?”陳逸斐來了興致,“她每天都教你?”

“嗯。”芷蘭點點頭,這話題可比對著書有意思多了,遂興高采烈地打開了話匣子,“先前您沒受傷的時候,若薰姐姐每天都抽一個時辰出來教我……不止教我,有次二小姐過來玩,見著了也嚷著要學,若薰姐姐便連她也一并教了。”

“是么?”陳逸斐想了想,“思琪平常并不怎么愛跟陌生人親近……對她也是難得了……”

“嗯……”芷蘭點點頭,“咱們那時還說要染指甲呢,后來您受了傷,若薰姐姐也就沒空管這些了……”

陳逸斐不由笑了笑,“如此竟是我耽誤你們了。”

芷蘭偷偷瞥了他一眼,一副“不然你以為哩”的嫌棄表情。

正被陳逸斐逮個正著。

芷蘭忙心虛地低下頭,只裝作在認真讀書的樣子,一本正經指著剛才那段話道,“不過二少爺這讀的是什么書呀……又是鍋又是煮的,難道是在教人做菜不成?”

陳逸斐剛端起茶盞喝了口茶,聞言差點沒噴出來,“你倒是會解。”

“不對么?”芷蘭滿臉的不解。“那它說的是什么意思?”

陳逸斐挑眉,“你真想知道?”

“嗯。”芷蘭忙點頭。

“我要是說了——你可別害怕。”

“那有啥可怕的,您盡管說好了。”芷蘭大咧咧道。

陳逸斐放下茶盞。

“這段是在教人檢骨。意思是說,如果碰到陰天下雨,就需要把死者的骸骨像煮東西一樣,先用炭火煮醋,再放入鹽,白梅,連同各部分骸骨一并放到鍋里煮……”

蘇謹晨從外面捧了幾支紅梅進來,才剛進屋就見芷蘭蹲在角落里干嘔。

她忙把花放在桌上,走過去一邊給她撫背,一邊擔心地問,“你這是怎么了?可是早飯吃得太急窩食了?”

芷蘭用帕子捂著嘴,只難受地朝她擺擺手。直到半天把胃里那陣翻江倒海壓下去了,才紅著眼眶可憐巴巴道,“若薰姐姐……二少爺剛才捉弄我,嗚嗚嗚……”

蘇謹晨不由朝陳逸斐看過去。

陳逸斐哭笑不得,“誰捉弄你了,明明是你自己要聽的。”

“您就是故意嚇唬我!”芷蘭哭道,“還說什么要煮死人骨頭,嗚……好可怕!”說著窩到蘇謹晨懷里。

蘇謹晨一愣,笑著拍拍她,柔聲安撫道,“爺沒騙你呢……《洗冤集錄》上確實是這么說的。”

陳逸斐不由抬頭看了她一眼。

“爺凈愛看嚇人的書!”芷蘭還抽抽搭搭地抱怨,“……我不要在這兒待了,還是你給爺翻書吧……我看著就瘆的慌。”

“也好。”蘇謹晨笑了笑,想說這古靈精怪的小丫頭原來是在這兒等著她呢,遂點頭道,“我剛才回來,見她們幾個都在外頭堆雪人打雪仗,熱鬧得很,你也去找她們玩一會兒吧!”

“嗯!”前一刻還淚汪汪的大眼頓時就來了精神,也不等蘇謹晨囑咐,小丫頭跟陣旋風似的刮出去了。

蘇謹晨寵溺地笑了笑,這才想起來屋子里頭還有個正主兒。

“爺還要繼續看書么?”她走過來輕聲問。

陳逸斐搖搖頭,“看著這么久,也有些乏了。”說著掃了眼她先前隨手放在桌上的紅梅。

那幾支紅梅選得極好,有些已經盛開,有些還只是含苞待放的花骨朵。嬌艷欲滴,錯落有致。

“剛才摘花去了?”

“是。”蘇謹晨走上前又給他換了碗茶放在手邊。“梅苑的紅梅開得正好,奴婢路過便折了幾支,想給爺裝飾屋子,您看好么?”她小心翼翼地詢問。

“用那只德化窯瓷瓶吧。”他點點頭,淡淡地指點道。

蘇謹晨展顏應了一聲,又去拿了瓶子過來。

屋子里很靜。

一個在慢慢地品茶,另一個則坐在窗邊認真地插花。

一時間只聽得到剪刀修剪枝葉出的咔嚓聲。

她今天穿了件白底梅花紋的杭綢小襖,倒也跟這瓶里的紅梅一般,格外清雅美麗。

他從前每天忙忙碌碌,即便留在家里,也多是在書房看公文度過。

像這樣的悠閑自得欣賞身邊的人與事,卻是很久都沒有過了。

“你也看過《洗冤集錄》?”他忽然問。

蘇謹晨已經剪好了最后一只紅梅,正要插進梅瓶里,聽了他的話不由一愣,忙站起身道,“先時給您整理書案……曾翻看過幾回……”她有些臉紅,“……是奴婢逾越了。以后……”

“以后你要是想看書,可以去書房選。”他直接道,“這里的書到底有限。”

蘇謹晨低著頭輕聲道了聲謝。

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錯覺……從蘇謹晨見過母親以后,對著他好像更拘謹了。

大約是害羞的緣故……

“今天外頭冷么?”

“其實也還好……”蘇謹晨終于插好了花,直接擺在桌案上,白的清澈,紅的艷麗。

“要不奴婢扶您出去走走?”

陳逸斐正想點頭答應,外頭忽然進來個丫頭,稟報說青巖給爺遞了件東西。

陳逸斐看了看呈上的羊脂玉牌……“讓他帶人去書房等著。”(未完待續。)

好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