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人都在傳,說姜老夫人為了維護姜家大房,去了小姜家發了好大的火,勒令他們兄妹以后“謹言慎行”,不然就告他們不孝,讓他們被唾沫星淹死。
老夫人差點氣死過去。
姜冼木如墜冰窟,蒼白著臉低喃道:“好算計啊,好算計。”
他們若不聞不問看著事態發展,是錯。
可他們若上門去找,也是錯。
姜霽這一招,可謂是絕狠毒辣。
姜零染的手背上的燙傷有點嚴重,姜霽看著兩個大水泡,眉頭皺的死緊。
“這沒什么的,挑了泡,敷些藥,隔兩日就好了。”姜零染把手遮在袖子里,不讓他看。
姜霽道:“我記得君安街有一家醫館里的燙傷膏子效果極好,我這就去給你買來。”說著站起身走了。
姜零染叫了兩聲,沒叫回。
廂竹道:“昨日就不該聽您的,早敷了藥,也不會這般嚴重了。”
姜零染用指腹輕輕的沾了沾水泡,低聲道:“嚴重了才好。”
廂竹沒聽清:“姑娘說什么?”
姜零染道:“晚膳做些紅豆小圓子甜湯,顏樂愛吃。”
廂竹應聲去吩咐了。
晚膳前姜霽趕了回來,給她挑了泡,薄薄涂了一層燙傷膏子,小心的纏了層綢布,問道:“還疼不疼?”
姜零染笑著搖頭,無奈道:“兄長這樣子,不知情的還以為我挨了刀呢。”
姜霽滿心的自責:“我在你身邊仍是讓你受了傷,我真沒用。”
姜零染道:“哥哥有用沒用也不是你來評定的。”看他看過來,笑的驕傲道:“我說了才算嘛。”
姜霽被她的小神情逗得輕笑。
姜零染看他笑了,也跟著笑,道:“走吧,咱去吃飯,顏樂已經在等著了。”
姜霽點頭。
晚膳后,姜零染哄著姜顏樂睡下,讓廂竹拿著陪嫁單子過來。
篩篩選選許久,才挑了五件東西出來。
次日廂竹把姜零染挑選的東西從庫房搬出來。
姜零染一一細看后,點了點頭。
成敗就看此一舉了!
轉眼三月十五,大虎和池賬房帶著東西趕往黑市。
這一次,姜零染比上次更加的緊張,她幾乎是守著更漏坐著等。
好不容易熬到了丑時末,她忙讓青玉去二門,只要大虎回來,立馬帶進來。
青玉忙去了。
廂竹看她這般,也不敢勸著她休息。
小半個時辰,大虎才回來,見了姜零染第一句話便是:“姑娘,成了。”
姜零染欣然一笑。
大松了一口氣,懸著的心稍稍落定。
忙問道:“買了什么?”
大虎道:“是那一鼎芙蓉石蟠螭耳蓋爐。”
姜零染笑了笑:“好眼光。”
那芙蓉石蟠螭耳蓋爐通體櫻粉色,晶瑩剔透,雕刻精致,極具賞玩收藏價值。
雖說芙蓉石比不過翡翠瑪瑙等玉石來的珍貴,但這一鼎芙蓉石蟠螭耳蓋爐是一整塊的芙蓉石掏出來的,市面上極其難得。
姜零染又問:“可說了什么?”
大虎道:“統共就說了一句話。問小的多少銀子。小的報了價兒后,他掏出銀票買下就走了。”
姜零染點了點頭。
越是如此才越是讓人安心。
雖不知道燕辜通過什么途徑打聽了她,但眼下來看,他對她并未起疑。
如此就好。
既能救下燕柒,又不會給兄長招惹災難。
等到萬壽節后,她也能放心的離開了。
次日姜零染去了玉堂春,取了池賬房記下的細賬,翻看之后滿意點頭。
如今只要尋個合適的時間把這賬給燕柒就行了。
這邊狐貍帶著東西來到了信王府。
燕辜審視著桌上的這一尊芙蓉石蟠螭耳蓋爐,點頭道:“差事辦得不錯。”
狐貍卑躬屈膝,笑著道:“小的不敢居功,全是殿下聰明,想到從黑市淘貨,小的這才有了用武之地。”
燕辜笑意更深,道:“他們可有起疑?”
狐貍笑的恭謹:“并未。他們反對我比較防備,一句話不敢多問。”
燕辜又道:“其他物件都是什么?”
狐貍道:“這兩次賣的全都是玉器,不過唯有這一尊耳蓋爐品貌是最佳的。”
燕辜沉吟未語。
狐貍提起了心,小心問道:“殿下,可是有哪里不妥當?”
燕辜道:“你說,她為什么獨獨只賣玉器?”
狐貍皺眉思索著道:“許是家中玉器比較多?”
燕辜道:“不乏這個可能性。”
“但從如今姜家大房與姜家二房的緊張關系來看,短時間內已沒有緩和的可能性。而姜霽不久之后便會離開京城,趕赴陽南關。”
“你說。”燕辜轉身問狐貍:“姜霽這么一個疼妹妹的人,會放心留姜零染一個人在京中嗎?”
狐貍恍然道:“殿下的意思是姜霽要帶姜零染一起去陽南關。”
“這么一想便順理成章了,邊關遙遠,這些玉器稍有磕碰便會破裂。”
“姜零染急賣這些,缺銀是假,怕難以運輸有了損壞才是真。”
燕辜點了點頭。
再看這一尊耳蓋爐便越發的滿意了。
若京中多幾個這么急著趕路的人,他也就不用愁銀子了。
太子從勤政殿離開,出宮后來了燕柒府上。
燕柒已經猜到太子的來意,扶著額,神色懨懨道:“不小心著了風寒,太子速速離開吧,莫要沾了病氣。”
太子無奈看他一眼道:“跟我去個地方。”
燕柒坐著沒動彈,有氣無力道:“御醫叮囑我不要出門,見了風,更嚴重了。”
太子忍笑看他做戲,道:“刺客找到了,你確定不去看看?”
燕柒一聽這話,激靈靈的坐直了身子,瞪著眼道:“在哪找到的?”說著已經站起了身,拽著斗篷,推著太子道:“走走走,快快快。”
太子被他推得倉倉踉踉,失笑道:“你不是病著不出門?不如讓百香代你前去?”
燕柒瞥他一眼,不做理會。
一行輕騎出了京。
到了燕山山腳下,燕柒仰頭看著像只孤飛的燕子山峰,皺眉道:“來這兒做什么?這山看的人心里不舒服。”
太子翻身下了馬,道:“隨我來。”
燕柒下了馬,跟著他上了山。
走了兩三刻鐘太子停下,指著守在山上的兩個侍衛,道:“就在那兒。”
燕柒看著翻起的大土包,心中已經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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