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為什么呢?文安王為什么要暗算燕柒,他只是一個沒入皇家玉牒,沒入仕的“事外人”而已。
動了他,根本無法帶給汝州半分的利益啊。
可京中的局面便不同了。
那個時候,燕柒在皇上心中除了名,被百官質疑后,最大的獲益者是...信王燕辜!
所以她懷疑,燕辜或許早就和文安王暗通款曲,甚至達成了共識。
玉堂春的賬本子送到他手里他竟也不看,姜零染這幾日一直在發愁。
她微微蹙著眉,道:“哥哥可知太子與幾位王爺送了什么過去?”
是否能從賀禮上入手呢?
不過,依著燕辜的謹慎性子,應該不會在這件事情上留下什么把柄吧!
姜霽喝著茶,聞言搖了搖頭:“并不曾打聽。”說著疑惑道:“妹妹為什么好奇這個?”
姜零染笑著搖頭:“隨口一問嘛。”轉了話題,聊起了晚膳。
燕柒的兩間小鋪子非常低調的開了張。
除了燕柒身邊的幾個人與姜家兄妹,甚至沒有多余的人知道這是燕柒的鋪子。
慶華街上多了一間名叫“人生大事”的點心鋪子。
四平坊則多了一間名叫“花容月貌”的首飾鋪子。
燕柒下帖邀請姜霽和姜零染這兩個二掌柜去轉一轉。
姜霽接了帖子冷哼一聲,甩手扔了。
姜零染看著砸在花圃里的帖子,抿了抿唇,沒說話。
幾日后,她出門時繞了繞路,馬車停在了四平坊。
馬車的簾子撩開了一條細縫。
青玉遠遠看著匾額上的四個大字,眉毛差點擰成麻花,無語道:“這名字是認真的嗎?不會是柒公子隨口胡謅的吧?”
廂竹道:“這個還算有點樣子呢,慶華街的叫人生大事,豈不更氣人。”
姜零染吃著從“人生大事”里買回的點心。
聽著二人吐槽燕柒的取名技術,一時抿唇輕笑。
廂竹看她還有心情笑,無奈道:“姑娘就不怕虧了?”
姜零染當然不怕。
而且,她覺得這兩個鋪子的名字取得極好。
活著就要吃東西,吃,是人生大事,這沒錯啊。
花容月貌嘛...也極合時宜的,姑娘家愛俏嘛,光是看著這店鋪名字就生了進去光顧的心了。
文叔敲了敲車壁,低聲道:“姑娘,停的過久了,咱們回吧。”
姜零染蓋了攢盒,掏著帕子擦干凈了手上的糖霜,聞言輕聲應好。
馬車動了起來,不多久卻又停了下來。
姜零染以為是行人過多,文叔為了避開行人,所以停了下來。
卻見從簾子外遞進來了一張紙,伴著文叔的低聲:“姑娘,公子送來的。”
“公子這會子不是在宮里嗎?”廂竹奇怪的說著,接過紙遞給了姜零染。
姜零染卻覺得文叔口中的“公子”指的并不是姜霽。
出門在外,文叔向來謹慎,這個公子...姜零染心里想著一個人,展開了紙。
祥和茶樓。
紙上寫著四個字。
“姑娘?”文叔在外面低聲叫了一聲,有問詢的意思。
姜零染道:“去祥和茶樓。”
外面沒了聲響,馬車重新動了起來。
姜零染再看這四個字,像是倉皇寫下的,最后一個“樓”字寫歪了。
不過,筆畫之間,清雋有力,蘊著些鋒利。
像他這個人。
到了慶文街,廂竹便把帷帽給找了出來。
姜零染接過戴上,下了馬車,直接上了二樓,找了間靠里的房間。
一盞茶喝完了,人還沒到。
姜零染便有些無聊,推開窗戶,低頭看著下面。
門就在此時推開了。
姜零染扭頭看去。
就看門外站著燕柒。
她伏在窗邊,耳畔的碎發被風吹起,扭頭看來時嘴角自然的抿起了笑,輕聲道:“你來了。”燕柒心頭就覺得溢滿了溫暖,笑著走了進去,在她對面坐下,道:“小丫頭,你膽子不小,沒頭沒尾的四個字就敢來?”
“你就不怕是別的人寫來誆騙你的?”
姜零染怔了怔。
接了紙她便猜想是他,看了紙上的祥和茶樓后她更是篤定不疑,毫無戒備的就來了此處。
是啊,若信不是他寫的呢?
她的防備心怎么會這么薄弱。
燕柒看她面上升起了后怕,一時笑意更濃了,漆黑的眸子泛著栩栩的亮光,盯著她,聲音柔軟的不像話:“看來,我是你不必防備的人。”
說著頗有些得意的補了一句:“多謝你給我的這份兒無上的榮幸。”
姜零染沒辦法反駁這話,又看他又沒了正行,無奈道:“公子找我來做什么?”
“你不是去看鋪子了,我怕你有問題找不到人問,便來見你了。”說著倒了杯茶,又給她添了茶,道:“你有什么想問我的嗎?”
姜零染沒想到自己偷偷去看還是被他察覺了。
聽他這么問,便猜到他剛剛必然是在鋪子里的,又或者,他有可能看到了她的馬車...不,他一定是看到了她的馬車,不然也不會讓人送信了。
心里頓時生出了些不自在,道:“誰去了?我才沒去,我是路過。”
燕柒喝著茶,看她梗著脖子強辯,差點給笑嗆了。
“云片糕,崇明糕,五香豆,小炸糕,海棠酥,豌豆黃。”
姜零染說不出話了。
他說的點心,都是她在人生大事里買過的。
燕柒看她臉上暈騰起的紅,胳膊肘壓在桌子上,上身探近了些,笑問:“好吃嗎?”
姜零染抬眼看他一眼,又垂下眼睫,片刻,才點了點頭。
燕柒笑著道:“你喜歡吃就好。”說著從懷里掏出一支簪子,擱在桌上,推到她手邊。
姜零染看了眼。
是一支玉蘭花銀簪。
她看著,又看他。
燕柒臉上掛著稀松平常的笑,不怎么刻意的道:“點心都品鑒了,首飾自然也要試戴一下。”
說著又往她手邊推了推:“鋪子里最便宜的,今日還無人問津過。”
姜零染捏起看了看又放下:“試戴就不必了,看過就算。”說著推了回去。
燕柒看了眼,沒碰,也沒收回,問她道:“這些日子在府里做了什么?”
姜零染道:“也沒做什么,就是處理些瑣事。”
出了孟致沛那件的事情,姜霽便不太敢讓她出門,加之鋪子里近期也沒什么事,她就懶在府里了。
燕柒點了點頭,又道:“會無聊嗎?”
姜零染搖頭,笑道:“千千常來陪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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