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敏佳此人看著率真無城府,背后卻做出這般挑撥離間的事情,也難怪燕兩儀生氣了。
可...想到什么,太子妃嘆了口氣,道:“人無完人。”
說著握起燕兩儀的手搓了搓,道:“她約莫是看你太過親昵別人,心里吃味,嘴上便沒了分寸。”
在徐州,徐安侯就是個“土皇帝”。
這金敏佳自小被驕縱長大的,爭強好勝,愛拔尖都是正常。
到了京城,卻忽然什么都不是了,沒人縱著,沒人慣著,沒人主動結交,現如今連金敏佳這么個能玩在一處的人都另有其他的好友,心中的落差可想而知了。
燕兩儀聽太子妃話中有為金敏佳開脫的意思,噘嘴不悅道:“反正我是不要再和她玩了。”
“你還是小孩子不成?”太子妃失笑:“若她真的和你兄長成了親,那就是你嫡親的嫂子了,你還不理?”
說著看她一臉的不以為意,輕聲又道:“放眼京城,你兄長愿意與之往來的姑娘有幾個?一個都沒有。“
“他到了這個年齡,好不容易有了一個看的順眼的姑娘出現,你可別亂攪合。”
“不然別說是父皇,就連母后都饒不了你。”
燕兩儀聞言道撇了撇嘴,道:“我知道了,不攪合就是。”
不是她咒燕柒,可她總覺得他倆這事兒成不了。
這幾次出去,燕柒明顯對金敏佳不上心的。
女孩子心思最是敏感,金敏佳必也能察覺的到,原本她以為金敏佳會知難而退。
卻沒想到她這是逆流而上!
真不知是聰明,還是死心眼。
跟在太子妃馬車后的馬車上,金敏佳心生忐忑,燕兩儀不會把她們起爭執的原因告訴太子妃了吧?
太子妃自來得皇后的喜愛,婆媳二人也是無話不說的,事情傳到太子妃的耳中便是傳到了皇后的耳中。
她這是輸在了什么奸詐刻薄的形象?!
左思右想,越想越惶恐。
好容易到了茶樓,她挑著簾子下了馬車,第一眼便朝太子妃看了過去。
正巧太子妃也看過來。
小小的年紀卻端得住太子妃的儀態,眉眼溫和卻不是凜然的端凝,笑意淺淺,親昵的喚她道:“敏佳,咱們進去。”
金敏佳心中大松,有些感激的看了眼燕兩儀。
笑著上前執住了太子妃遞來的手,并肩進了茶樓。
隋風就在一樓,看到太子妃與燕兩儀,忙上前迎了幾步,躬身請安。
因著與燕柒有隔閡,太子妃并不主動與燕柒身邊的人交談,免得不知哪里又惹了燕柒,讓太子夾在中間難做人。
故而是燕兩儀接了話。
她將廳中的人掃了一遍,沒看到燕柒,疑惑道:“兄長呢?”
隋風滯了一息,恭聲道:“回公主的話,家主他去了萬花樓。今日是云癡姑娘的生辰。”
太子妃臉上笑意一僵。
這是個什么糊涂人?
就算是燕柒去了萬花樓,他也不能這么大咧咧的說出來啊!金敏佳可還在呢!
太子妃下意識的瞥了眼金敏佳的方向,就看她眉眼含霜,神色隱忍。
燕兩儀卻覺得稀松平常。
畢竟燕柒與那個叫云癡的妓子也不是好了一日了。
道:“那兄長今日是不是不來了?”
隋風低垂著頭,嘴角笑意真誠,聲音謙和道:“約莫是不來了。”
金敏佳臉上更是難看。
太子妃看著,輕輕的碰了碰燕兩儀的胳膊。
燕兩儀哪里有不明白的?!
無奈的翻了個白眼,但還是道:“麻煩隋大總掌給兄長傳個信兒,說我有事兒找他。”
隋風一口應下。
自從上次孟致沛來了后,燕柒便不在出現,這兩日下來,他約莫著燕柒心里的氣兒早就消了,只是拉不下臉,故而一直沒來。
所以他當著金敏佳的面說燕柒在萬花樓的事實,果不其然,燕兩儀就出言讓去請燕柒了。
隋風轉身吩咐文季,道:“速去請家主回來,兩儀公主有急事找他。”
文季凜然應是,疾步出了茶樓。
太子妃臉上稍有和緩。
雖然是個糊涂人,但做起事情來卻還是得用的。
溫和的執著金敏佳的手道:“咱們去樓上坐坐,順便等子安回來。”
金敏佳真想轉身就走,可她現在和燕柒什么關系都沒有,就連生氣都沒有立場。
在太子妃和燕兩儀面前轉身就走,更是不敢了。
看太子妃照顧她的情緒,金敏佳報以感激的笑,一行人上了樓。
姜零染對于三人的到訪很是意外,因為提前并未得到過只言片語的告知。
一眼瞧見,臉上一肅,忙起身繞過書桌,恭敬行禮。
太子妃扶著她的胳膊將人扶起,抿笑道:“無須多禮,快起來。”
姜零染就著太子妃的力量站起了身,又沖站在后面的金敏佳頷了頷首。
燕兩儀看著書桌上厚厚的本冊,又看向姜零染,笑著道:“今雪,你累不累啊?要不要我留下幫忙?”
姜零染哪敢使喚燕兩儀?
皇上派的差事更不敢言累。
抿笑溫聲道:“多謝公主垂詢,民女不累。”
燕兩儀無奈看她一眼,湊近她幾步,低聲耳語道:“你快說好,這樣我就留下來陪你玩了。”
姜零染抿嘴笑了起來,卻也順從的點頭道:“多謝公主體恤,民女光榮之至,便卻之不恭了。”
燕兩儀扭頭看向太子妃:“我要留下幫忙,待會兒便不隨太子妃回去了。”
剛剛的耳語太子妃也聽到了,再看燕兩儀這般,登時哭笑不得:“這話你去與母后說。”
燕兩儀得意的揚了揚下巴,道:“兄長在,母后很放心的。”
說著皺了皺眉,道:“不過萬花樓距離此處有些遠,今日又是云癡姑娘的生辰,不知兄長要耽擱到幾時過來呢。”
“若是我回宮前他還沒來,可就慘了。”
太子妃捏了捏她垮下來的小臉,無奈道:“你啊你,什么時候能長大啊。”
金敏佳聽著燕兩儀的話,心中越發的不痛快,臉上陰沉的能滴水。
姜零染則是怔了怔,旋即垂下了頭,讓人瞧不清她臉上的神色。
交疊在一起的手慢慢的握起,大拇指的指甲無意識的扣著手背,察覺到了疼意她才回了神。
手掌蓋住了被扣紅的手背。
...站在這個以后極可能是燕柒“妻子”的姑娘面前,聽著燕柒在陪紅顏知己的話,姜零染覺得身上一陣陣的難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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