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零染聽了這話,一時免不了有些羞赧窘迫,微垂著頭道:“是我不懂事,讓皇后娘娘、太子妃和兩儀公主記掛擔憂了。”
皇后見她低著個小腦袋,很是自責的模樣,不覺搖頭。
再沒有人比她更清楚姜零染出京的真實緣由了。
她如何會怪她?
溫聲道:“好了,不說這個了。”
“宮里十年如一日,莫說兩儀,我待的都悶了。你就與我說說京外的見聞樂事吧。”
姜零染實在沒覺得這一路上有什么趣事。
半是真半是假的說了幾件事情,逗得皇后笑起來。
太子妃素來機靈,一旁配合著姜零染,更是逗得皇后開懷。
皇后笑的眼淚都出來的,接了行墨遞來的帕子,沾著眼角道:“許久沒笑的這么舒爽了。”說著看著姜零染道:“若無事,就多來承乾宮走走。”
姜零染笑著應了。
白蓉端著茶遞給皇后。
皇后笑著贊她懂事,又問起了燕君昶百日宴的準備情況。
太子妃簡單的說了宴客名單、起坐用膳之處、菜色等。
皇后聽著點頭,拍了拍太子妃的手背,笑道:“你如今做事,越發的穩重得體了。”
太子妃笑道:“都是母后教得好。”
這邊燕兩儀得了消息趕到承乾宮。
見到姜零染就一把將人抱住了,又是喜又是氣道:“你可算是回來了,我都快想死你了。”
“你也太過分了,出京竟然也不告訴我!”
“我還以為你病著,巴巴的往府里去了好幾次。”
“后來你出京的消息傳開,我去問姜霽,他卻不告訴我,實在可恨。”
姜零染被燕兩儀摟在懷里,聽她喋喋不休的說了這么一大通,笑道:“是我不對,讓公主擔心了。”
燕兩儀松開她,不客氣的在她臉頰上掐了一把:“當然是你不對,我可還生你的氣呢。”
皇后看她這般,蹙眉無奈道:“快好好的說話,別嚇著文靖侯了。”
“今雪才不會嚇著。”燕兩儀回嘴道:“她很懂我的。”
皇后失笑:“都當是你這潑皮性子呢?”
燕兩儀自認自己絕不潑皮,對這話不做理會,拉著姜零染坐下,迫不及待的問道:“你到底去哪兒了?好玩嗎?”
姜零染笑道:“去了江南。”說著頓了下又道:“我姨母在江南。”
燕兩儀一聽到“江南”二字就兩眼放光:“我早就想去江南了,一直聽兄長說江南如何如何好,只是不得親見。”話到最后有些遺憾。
不過很快又雀躍起來:“你什么時候還去?帶上我吧,咱們一起。”
“胡鬧!”皇后立刻出聲。
燕兩儀登時小臉一垮,怏怏不快的喊了聲:“母后。”
太子妃笑道:“倒也不是沒機會去。”說著笑看皇后一眼。
皇后明白了什么,也是笑起來:“且看是否有人愿意帶上她罷。這么鬧騰,我都嫌煩。”
姜零染再去江南必然是跟著燕柒回去祭祖。
眼下太子妃和皇后說的顯然是這個,她不覺臉紅起來,唔囔著說不出話來。
太子妃不敢多打趣兒,看她羞,立刻就止了話頭。
燕兩儀喜道:“母后這話是什么意思?”
“沒什么意思。”皇后看她一眼道:“逗你開心罷了。”
燕兩儀:“...”
很快就從這件事中釋懷,想起了燕柒,轉而問姜零染道:“聽說你們的新宅子在承春坊。兄長的新宅子好像也在承春坊附近。你見到他了嗎?”
姜零染抿了抿唇,不知該如何回答這話。
她總不能說,她的兄長昨晚上還翻墻去找她來著吧?
皇后看出了姜零染的局促,笑道:“你若真想去找你兄長,我明日準你出宮就是了。”
燕兩儀還以為聽錯了。
難以置信的瞪大了眼:“母后竟然主動讓兒臣出宮?今日太陽是從西邊出來的嗎?”
皇后一哽,無奈笑罵道:“你這是要氣死我才罷!”
燕兩儀得了便宜不忘賣乖,上前把皇后哄的開開心心。
皇上和太子處理了前朝政務,來了承乾宮。
姜零染面對皇上時還有些緊張,更因她答應了皇上的事情沒完成,反倒害的燕柒中了蠱毒,一時羞愧不已,跪在地上頭垂的低。
皇上走進殿中,看了眼姜零染,而后在上位落座,不冷不熱道:“起來吧。”
姜零染悄悄的吁了一口氣,謝恩起身。
皇上看著她,似乎比上次見面時瘦了一大圈。
猜想出京的這些日子,怕也是極其辛苦的。
幾不可聞的嘆了口氣,剛要開口,就看小川子走了進來,恭聲道:“啟稟皇上,皇后娘娘,柒公子來請安了。”
皇上皺眉,看了眼姜零染的方向,輕哼一聲,目露不滿。
皇后目帶嗔怪的看皇上一眼。
都說好了的,這會子又怎么了?
皇上對上皇后的視線,無奈的嘆了口氣,揮手道:“請進來吧。”
小川子忙去請了。
燕柒很快進了殿,一一見了禮后站在了姜零染身旁。
肩膀若有若無的碰了下。姜零染微垂著頭,余光看向身側,心中安穩不少。
皇上看到他們兩個就覺得頭疼。
再看燕柒那笑出褶子的臉,更是覺得眼疼。
沒好氣道:“不是吐血了?莫非已經養好了?這么快就進宮來領罰了!”
“...”領什么罰!!
他來領賜婚的圣旨的!
不過看皇上這憋悶的模樣,燕柒猜測,這圣旨他大約給的不怎么痛快。
故而嘴角扯了個乖巧的弧度:“應該不會吐血了。不如待會兒再跪跪試試?”
頓了下又道:“再不然就循序漸進,今日先跪一個時辰,以后逐漸增加。”
“皇上覺得如何?”
“...”皇上覺得心口疼。
這兔崽子要活活的氣死他!
燕柒非常努力的要讓皇上消氣了。
不過他說完后,皇上面上怎的不見開心之色呢?
一個是舍不得罰,卻又咽不下這口氣,只能言語上敲打敲打,過個嘴癮。
一個是發了誓的要接受處罰,最好是捧著指婚圣旨罰。
自然是談不攏的。
太子忙出來打圓場:“就是要罰,那也要等大安了再罰。”含笑招呼著姜零染和燕柒落座。
皇后道:“子安是坐馬車來的嗎?大安之前可不能再騎馬了,入了秋一日比一日的涼,你這身子骨如今禁不住。”
燕柒臉上乖巧的笑就沒卸下,聞言頷首應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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