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零染看著眸光深了深,身后的文叔和廂竹齊齊開了口:“那是黎姑娘吧?”
上山的人目不斜視的剛從他們是身邊走過又去,聽到這話腳下一頓,疑惑的扭頭看了過來,瞧清楚之后,驚喜的笑了起來:“是你們啊,好巧。”
姜零染眉眼彎彎,笑的十分和善可親:“是挺巧的。”說著看一眼靈犀寺的山門:“黎姑娘也來燒香祈福?”
黎錦笑的很是爽朗,聞言甩手道:“我才不信這個。”說著看一眼四周:“我是聽說這里景色好,來玩的。”
姜零染點了點頭,笑著向姜霽介紹了她。
姜霽忙揖手,真誠道:“多謝黎姑娘仗義相助。”
黎錦看姜霽這么鄭而重之,有些不好意思的撓了撓頭道:“小事而已,別總謝來謝去的了。”說著作勢要走:“我還有急事,就先告辭了。”
姜霽聽她說急事,于情于理都要問一句。
“昨日來,好像把荷包丟在廟里了。”黎錦笑的有些無奈:“去遲了就找不回來了。”
姜霽問清楚了荷包的樣式和荷包中的銀子,吩咐松鼠去了。
黎錦看著松鼠跑遠的背影,蹙眉道:“這不好吧,還是我自己去吧?”
姜霽溫厚的笑著解釋道:“山道太遠,還是讓他去吧。”
這么會兒功夫,松鼠已經爬了一半的長階,黎錦沒再推辭,含笑道了謝。
“回府后我聽妹妹提及了黎姑娘,未能親自道謝,心中遺憾不已。”姜霽說著低頭看了眼身旁的姜零染,又看向黎錦道:“今日有緣得以再見面,黎姑娘一定要賞臉,允我設宴款待,以示感謝。”
“哥哥說的是。”姜零染笑著道:“那日太過驚慌,都未能好好的道謝,實乃心中的憾事。”
“擇日不如撞日,黎姑娘若無事,就賞個臉吧。”
黎錦被他們左一句謝,右一句謝說的更是羞窘了,仿佛是盛情難卻,只好道:“那好吧,打擾了。”
留了一個人等松鼠,一行人先行下山往城中去。
很快松鼠就跟了上來,搖頭道:“問遍了殿中值守的小沙彌,全都說沒見過黎姑娘的荷包。”
黎錦扶額哀怨:“慘了慘了。”
姜霽皺眉道:“黎姑娘為何帶這么多銀錢在身上?”
姜零染挑開簾子,無奈的看了姜霽一眼:“哥哥糊涂了,出門在外,銀錢自然要帶在身上才安全。”說著又看向黎錦:“黎姑娘若不介意的話,丟的銀子有我和兄長來補上。”
黎錦一聽就瞪大了眼,抗拒道:“這怎么能行?平白無故,我怎么能收你們的銀子,不行不行。”
態度很是堅決,兄妹二人一時沒開口。
姜霽沉默的想,如何幫一幫她?
姜零染則靜靜等著她下面的話。
黎錦頓了會兒,小心翼翼的看著兄妹二人,頗有些羞于開口的道:“不過,你們,你們能收留我住幾日嗎?”
似是怕他們不答應,忙又表示道:“不拘住在什么地方,一日三餐我自己想辦法解決。”
“我要寫信回家,讓他們給我寄銀子來。”
姜零染頓時笑起來:“簡直是求之不得呢。”
姜霽也笑道:“黎姑娘住多久都行的。”
黎錦像是解決了一樁大事,微微的吁了口氣:“真是太麻煩了。”
“我今日就寫信回家,他們很快就能把銀子送過來的。”
姜零染笑道:“黎姑娘不要客氣。”
落下車簾,姜零染臉上的笑斂了個干凈。
還真沉得住氣!
自京沙河回府后,她足足的在府里呆了八日,黎錦就足足的等了八日!
今日她出府,說是祈福求平安,實則是為了給黎錦創造機會。
她不敢小瞧黎錦的能力,更不敢怠慢汝州。
這八日,她什么都沒做,誠心誠意的給黎錦制造了一個她沒有發現她陰謀的美好錯覺!
她敢確定,這八日,暗處有不少人在監視著她與兄長的動向!
就是因為她什么都沒做,所以,黎錦今日才敢露面。
黎錦的露面,讓姜零染更加的確信,汝州確實找上了她。
一旁的廂竹看到姜零染的凝重的神色,微微皺起了眉。
她想起了那日在京沙河邊,姜零染看著黎清惠的背影,冰涼涼的說:十日內,會再見面的。
姜零染為何會這么說?
又為何猜的這般準?
這個黎清惠,究竟是何來頭?竟然姜零染這么忌憚?
原本說是宴請黎錦用膳,但現在既然要去府里住,姜霽便沒在外面逗留,而是一同回了府。
黎錦站在府門口看著高懸的匾額,笑道:“你姓姜啊?叫什么呀。”
姜零染看著她笑意吟吟,天真無邪的模樣,想起了前世那位冷漠高貴的皇后。
她不動聲色的順著黎錦的視線看了眼匾額,抿笑道:“我叫姜零染。”
“你可以叫我今雪,我家里人都這么叫我。”
黎錦笑著喚了一句。
午膳是在前廳用的。
姜霽,姜零染和黎清惠三人。
因姜霽吃著藥,更因黎清惠是姑娘家,故而席上無酒,姜霽以茶代酒的敬了黎清惠。
黎錦大快朵頤著桌上的飯菜,嘴里嚼著東西,含糊不清的道:“你們家的飯菜真好吃。”
姜零染笑著給她夾菜:“喜歡吃就多吃點。”
姜霽話不多,只是一旁含笑聽著二人的對話。
午膳后,姜零染給黎錦安排了一間寬敞的廂房,緊挨著廂竹和青玉的。
由著廂竹帶著人去安頓了。
姜零染喝著茶,道:“哥哥,我有一件事情要告訴你。”
姜霽看她神色不對,皺眉道:“怎么了?”
姜零染道:“哥哥可知道一個叫黎錦的人?”
姜霽思索了會兒,搖了搖頭。
姜零染解釋道:“黎錦,清惠郡主。”
姜霽眼底一顫,脫口道:“是汝州的那位?”說著想到什么,神色微慌道:“府里的這位?”
姜零染點頭:“就是她。”
姜霽眉頭皺的更深,看著氣定神閑的姜零染:“你早就知道了?”
姜零染道:“是,在她救了我,自報了姓名之后,我就想到了。”
“而且,我懷疑,驚馬的事情就是她所為!”
姜霽震得說不出話來。
好一會兒回過神:“所以,你才把她請到府里住。”
“我只是順勢而為。”說著擱下了茶盞,嘴角帶了些笑:“順便,占據主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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