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癡本是與他鬧鬧,瞧他這么爽利的應下,反倒有些不好意思了。
站起身,對上他偏頭看來的目光,有些羞窘道:“我玩笑呢,還能走呢。”
百香蹲著沒起,看著她的視線也沒移開,看了會兒道:“你是害羞了嗎?”
問出這話,他自己反倒先羞紅了臉。
“...”云癡更是不自在了,搓搓耳朵,小聲兒嘟囔道:“誰害羞了,我就是想多走走。”說著拽著他站起身:“快走吧。”
百香看她逃也似的背影,輕笑出了聲。
云癡扭頭看一眼,瞧他跟上來,道:“別在出神了,好好的走。”
“好。”百香應著,上前握住了她的手。
云癡一僵,下意識的想掙開,但想到他倆都是要成親的人了,牽牽手也沒什么,便又坦然了。
百香起初是松松的握著,看她沒掙開,便有攥的緊了點:“雙吉坊的房子收拾的差不多了,你明日就搬過去吧?”
云癡眨了眨眼,有些驚慌道:“這么快嗎?我還沒做好準備呢。”
“你自己住在這里我不放心。”百香思忖著道:“不如,在你做好準備之前,我陪你住在挑花巷?”
他陪著她住??云癡目光有些不敢落在他臉上。
百香這話就是字面意思,沒什么隱意。
看她會錯了意,一時有些尷尬。
撓了撓頭道:“我不是那個意思...要不,我讓阿芙來陪你吧。”
云癡不想這么麻煩他們,抿了抿唇,聲若蚊蠅道:“那你明日來幫我搬家吧。”
百香哪里想到她這么痛快的答應,意外又欣喜的猛點頭:“好!”
這邊,燕柒回了承春坊,路過姜家門口直接就下了馬。
現如今門房沒人會攔著燕柒,引著他往姜霽那里來。
姜零染正想他,他就出現了,驚訝又驚喜,笑著道:“你怎么回來了?”
燕柒先是沖姜霽揖了揖手,而后直起身笑答道:“齋飯吃不飽,我就回來了。”
姜霽本還要刺兒他兩句,一聽他在外面吃不飽,話就咽了下去。
吩咐松鼠道:“還愣著干什么,快去準備碗筷來。”說著招呼著燕柒落座:“我們剛用,你看看這菜色對胃口嗎?不對的話再讓廚房去準備。”
燕柒在姜霽這兒哪里得過這般的待遇?一時受寵若驚。
受寵若驚之余又開始反思起來,自己沒做錯什么吧?
這舅兄也太反常了!
莫不是用完這頓飯,就要胖揍他一頓?
姜霽說完沒得到回應,皺眉道:“不對胃口嗎?”
燕柒忙搖頭:“對,對,太對了。”說著落了座,接過松鼠遞來的碗筷。
姜零染看著他道:“你回來,真是因為齋飯的原因?”
她這會兒見到他,略略解了些相思之苦,腦子便轉過彎來。
他怎么可能是因為齋飯的原因而跑回來?
莫不是出了什么事情?
燕柒覺得這丫頭是傻了。
他為什么回來,這還用問嗎?
在姜霽面前不好直說,他偏頭沖姜零染眨了下眼。
姜零染得了這一眼,頓時心中一悸,抿住了嘴,低頭去用膳。
用了幾口,她想起什么,側目看了廂竹一樣。
廂竹會意,接著布菜的機會湊到了姜零染身邊,聽她低聲道:“你去外院守著,別讓她進來。”
這個“她”指的是誰,廂竹自然明白,找了個機會退了出去。
晚膳后,姜零染要走。
燕柒聞言也要走,卻被姜霽叫住了:“下盤棋再走吧。”
“這不好吧?”燕柒掃一眼姜零染的方向,想跟著她走。
姜霽道:“有什么不好的?”
燕柒笑道:“萬一你輸了,氣的睡不著覺,倒是我的罪過了。”
姜霽:“...”
姜零染瞪大了眼。
之前怎么沒發現這廝這么會氣人呢?
沒底氣的看了一眼姜霽的臉,鐵黑鐵黑...。
她嗔瞪著看向燕柒,眼神警告他消停點,別挑起戰火。
燕柒挨了瞪,摸摸鼻子道:“那個啥...。”
姜霽懶得聽他的廢話,磨牙道:“閉嘴!”說著吩咐松鼠:“去準備棋盤。”
松鼠頷首稱是,忙就去了。
燕柒看向姜零染,眼神求救。
姜零染白他一眼,起身道:“你們下棋吧,我回了。”
她在這里,黎錦就會有理由找來。
姜霽道:“回去后記得用碗安神湯再睡。”
姜零染聽著腳下一頓,下意識的看了眼燕柒,瞧見他皺起了眉。
“哦,我記下了。”
等到姜零染離開,燕柒問姜霽道:“怎么要喝安神湯?”
姜霽道:“說是有些睡不安穩。”
“哦。”燕柒皺了皺眉,有些出神。
因著這件事情,燕柒的注意力無法集中,最后慘敗。
姜霽狐疑的收著棋子,看他一眼道:“你是故意輸給我的嗎?”
“哪能啊。”燕柒搖頭失笑:“回來的路上有些撲了風,這會子腦袋有些沉。”
姜霽聞言就道:“那便早些回去休息吧,明日再下。”
燕柒點頭應下,起身離開了。
前腳出了姜家的府門,后腳就翻了院墻。
姜零染已經洗漱好,靠在床柱上看書,聽到腳步聲,頭也不抬道:“贏了還是輸了?”
燕柒走到床榻邊坐下,拿走她手里的書。
捏著她的下巴抬起她的小臉,俯首親她一口:“你猜。”
姜零染打量著他的臉色:“應該是輸了。”
燕柒挑眉:“為何?”
“我哥哥棋藝雖不如你,但你到底不能輕易的贏了他。”姜零染解釋道:“與你下棋,他定然是全神貫注的。一盤棋下來,耗時必定久。”
“眼下結束的這么快,只能是你輸了。”
燕柒笑了笑:“舅兄的棋藝見長,一時輕敵就輸了個徹底。”
姜零染笑著拿回書,推著他道:“讓青玉給你準備好水了,快去洗漱。”
燕柒起身去了。
廂竹走進來,詢問了姜零染可還有吩咐。
姜零染搖頭說沒有,廂竹頷首退了出去,熄了外間的燈燭,關上了房門。
燕柒很快洗漱好,擦著頭發走出來,看她還在看書,輕聲道:“安神湯可喝了?”
姜零染搖頭。
燕柒在她身邊坐下:“為什么沒喝?”
姜零染知道他的意思:“我就是偶爾,無關你在不在我身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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