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嫁

第五七六章 試探

黎錦趁著這短暫的時間,問起了她生辰的事情:“聽小凡說你的生辰是這個月的二十八?你想要什么生辰禮,我買了送給你。”

姜零染笑了笑,睨她一眼道:“你有銀子了?”

黎錦被打趣,有些羞赧的道:“銀子的事兒好說,家里很快就送來了。”

姜零染不置可否的點點頭:“送什么都是你的心意,我都喜歡的。”

黎錦應下了,順勢又問道:“到時候你會辦生辰宴嗎?”

姜零染道:“不知道,還沒想過。”

“怎么能沒想呢?這眼看著就快到了。”黎錦道:“早早的決定,早早的準備,這可是你出嫁前的最后一個生辰,要好好的操辦。”

“早早的決定,早早的準備...。”姜零染聽完她的話,慢慢的嚼了嚼這句話,笑意幽幽道:“我記下了,會仔細的想一想的。”

黎錦不知一個生辰宴有什么可想的?卻又不好說的過多,免得引起她懷疑。

說笑了會兒,瞧見孟氏走進來,黎錦頓時便起身告辭了。

因著知道姜零染也不喜孟氏,所以黎錦絲毫不遮掩她對孟氏的厭煩。

廂竹送著黎錦出了院子,把手里的燈籠遞過去:“黎姑娘慢些。”

黎錦笑了笑,爽朗道:“這路早就走熟了,就是沒燈籠,我也摔不了跤,放心。”

廂竹笑著稱是,目送著她走遠,這才回了院子,鎖上了院門。

前院酣戰小半個時辰,燕柒險勝。

“兄長的棋藝一日精湛過一日。”他說著眼睛仍在琢磨著棋盤:“再過數日,我也難言勝啊。”

姜霽看著棋盤,笑的很滿意:“明日再來過。”

“您這是把我當陪練了是吧?”燕柒笑道:“我很貴的,要收費。”

說完一愕,這話倒讓他想起,他還欠著姜零染銀子呢。

身上起了疹子后他就進宮了,把拿銀子那茬事兒給忘了。

姜霽沒想到他會說這種話,一時好笑起來,點著他道:“你可讓我說你什么好?”

燕柒看了眼更漏,已經到了他能翻墻的時辰了。

一邊收著子,一邊笑道:“姜零染總說我是奸商,兄長也隨著她這么喚吧。”

姜霽皺眉:“胡鬧!如何能這么說?”

雖說姜零染言談不妥,但到底是自己的妹妹,姜霽連個罰字都說不出,唔囔了下,道:“那個,你放心,明日我幫你說她兩句。”

燕柒擺手:“不用,她怎么叫都行,我都愛聽。”

姜霽聞言兀做平靜之態點了點頭,心頭確實滿意的緊。

暗道,天地可鑒,不是他不教育妹妹,是妹夫攔著不許的。

百香走了進來,揖手道:“公子,信王殿下來了。”

燕柒皺了下眉,沒說話,合上棋盒蓋子,起身道:“兄長休息吧,我先回了。”

姜霽點頭,送著他出了院子。

時隔數月,燕辜再一次的來到燕柒的府上。

和黎錦分開以后,他左思右想仍不能心安。

黎錦那樣粗心大意的人,或許并未瞧出姜家兄妹的真是想法?

要命的事情,他不敢馬虎。

卻又沒理由去姜家,只好來找燕柒了。

前廳落座,等了會兒看到燕柒過來,笑著站起身道:“我還擔心你已經歇下了。”

燕柒人還在天井里,瞧見廳里的燕辜,笑著揖手:“四哥安好。”說著大步上了臺階,邁過門檻進了廳。

一邊請著落座,一邊讓人上茶。

“四哥這么晚來是有什么事情吩咐小弟嗎?”

燕辜意外燕柒仍舊這般熱情和謙卑。

短暫的愕了下,忙回神:“沒什么事情,就是今日得空,來看看你。”

“多謝四哥記掛著我。”燕柒從善如流。

小廝端著茶點進來,擱下后又躬身退了出去。

“四哥喝茶。”燕柒并不信他無事登門的話兒,卻也沒著急去探究。

燕辜喝著茶,悄悄的脧了對面一眼。

咽下茶,輕嘆了聲:“剛從宮里出來,想著你搬了新宅子我還沒來看過,到了府門口才想起時間太晚了。”

燕柒笑著道:“最近瑣事繁多,睡得倒是不早。”說著也抿了口茶,漫不經心的道:“宮里有什么事情嗎?”

燕辜又是嘆息一聲,略有些苦惱的道:“還不是那件事情,父皇似乎不愿意。”

燕柒看他一眼,輕笑道:“四哥說的是,你想娶秦家姑娘的事情?”

不知怎的,燕辜從他這笑里看出了嘲諷的味道。

若非無處可打聽,他怎么也不會來他這里的!

咬了咬牙,面上卻擠出了個笑:“就是那件事情。”

“不知子安可有什么好辦法?”

燕柒無奈攤手:“四哥都沒辦法的事情,我如何能有?”

燕辜笑意淡了些。

若換做往常,但凡他有難題,燕柒一定會想方設法的幫忙解決的,哪里是現在這般事不關己的模樣。

但他今日來的目的不是這件事情,也未作多談。

又因如今與燕柒有嫌棄,不敢留下絲毫的把柄,道:“或許父皇有更好的人選安排給我吧。”

“為人臣,為人子,自然該恭順忠孝,父皇如何決定,我便如何聽從吧。”

燕柒聞言稱贊道:“四哥這番話說的我羞愧不已。”

“也難怪父皇總在我面前夸贊四哥呢。”

燕辜搖頭失笑:“你快住嘴吧,誰不知道父皇夸贊最多的人是你?”

燕柒笑著沒說話。

燕辜又道:“聽門房說你去和姜副統領下棋了?”

“嗯。”燕柒點點頭。

燕辜接著又道:“聽說今日是文靖侯父親的死忌?你去拜祭了嗎?”

燕柒搖頭:“前兩日去問過姜副統領的意思,他說不合禮數,讓我成親以后再去。”

燕辜眸光閃了閃,連燕柒都提前知道,難道真的是黎錦失察?

忖度片息,笑著打趣道:“你如今倒是細心,連文靖侯父親的死忌都記著。”

“我哪里能記得住?”燕柒笑道:“是去下棋的時候看到府里的下人準備東西,多嘴問了一句。”

燕辜若有所思的點了點頭。

送走燕辜已是亥時兩刻,燕柒覺得姜零染已經睡了,翻過院墻,躡手躡腳的到了廊下,試探的推了下房門。

門吱呀一聲開了條縫。

竟給他留了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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