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幾人上岸,文季忙迎了上去,恭敬的挨個問著好。
燕柒看了眼馬車,滿意的點頭,與三人道:“咱們的馬車太過招搖,還是換這輛吧。”
姜霽在畫舫上就在想,如何換輛馬車!
此刻看到這馬車,心中疑惑起來。
去雙吉坊是在畫舫臨時決定的,這怎么剛上岸,馬車就已經準備好了?
難道燕柒會千里傳音?
還是說他手下的人在他肚子里喂了蛔蟲,什么想法都能提前知悉并做好準備?
又或者是,他在上畫舫前就已經做好了吩咐?
若是這般的話...姜霽皺起了眉,他是被耍了不成?!
姜零染看姜霽慢慢的回過味來,唯恐他反悔,忙拉著燕兩儀上了馬車。
燕柒笑的十分純善真誠,請著姜霽道:“兄長請。”
姜霽不知該氣自己蠢,還是該開心他為了讓姜零染去看以后的家,費了這些心思。
看他片刻,搖了搖頭,踩著腳蹬上了馬車。
燕柒舒一口氣,笑著上了馬車。
一路到了雙吉坊,府門外也未下馬車,門房卸了門檻,百香驅著馬車徑直的進了府。
宅子從修葺到一草一木的種植,都是遵著燕柒和姜零染的意思辦的,故而雖是第一眼看,但卻有種熟悉感與歸屬感。
且燕柒那么挑剔的人都挑不出錯來,姜零染看了后自也是滿意的。
來都來了,姜霽也就不端著大舅兄的譜兒了,所到之處都仔細的看了一遍。
面上不顯,但心里卻是極滿意的。
燕兩儀指著距離上房最近的一處院子道:“這個院子看著很合眼緣,留給我住吧?”
燕柒挑眉笑道:“你住?”
燕兩儀點頭,一臉正色的道:“你們成親后,我隔幾日便來小住一些日子,省的今雪到了新處所會無趣。”
燕柒認真聽完,一臉慈愛的回道:“真是謝你好意。”
燕兩儀剛以為他是同意了,正心花怒放,卻聽他又緊接著道:“但,我拒絕這好意!”
無趣?他們怎么會無趣!
只要腦袋還在脖子上,腦仁沒漏出來,他就不會應下這要命的“好意”!
燕兩儀臉一垮,轉而去央求姜零染。
聽說成親是極其熱鬧的一件事情,她可不想匆匆的觀個禮就回宮去。
還沒成親,姜零染哪里能做主他的宅子?
被燕兩儀抱著胳膊搖晃,一時羞窘又好笑,只好眼神求助燕柒。
燕柒一把揪住她的后衣領子,把她從姜零染身邊拽開了:“你別撿軟柿子捏。”
“院子留給你可以,不過,我可不負責你出宮的問題。”
燕兩儀細細琢磨著他的話,氣悶又委屈道:“兄長不帶我出宮,那這院子留給我有什么用?我也住不著。”
他若不進宮領她,母后定然不許她出宮的!
燕柒見狀哄道:“這宅子有什么好的?等我帶你去莊子住,豈不更好?”
不得不說燕柒很懂燕兩儀,聽了這話,燕兩儀哪還有委屈勁兒?
傍晚的時候太子妃派人去請姜零染。
姜零染以為是宴會的事情,到了以后才知道,太子妃要告訴她的是白蓉的消息。
“聽霞飛說你問起來著。”太子妃笑著遞出一封信:“這是寫給你的。”說著又指著整理出的幾個大小不等的匣子:“這些是家中送來的,我分出一份,你帶回去嘗嘗。”
姜零染笑著道謝。
猜測這信約莫不是寫給她的,便沒敢動,好好的揣著,等著帶回去給姜霽。
太子妃道:“這兩日兩儀沒少鬧你吧?”
“沒有。”姜零染道:“她在,我不知多有趣。”
太子妃笑了起來:“真真是太有趣了。”
說著又道:“對了,宴會那日,你早早的來,幫我宴宴客。”
姜零染含笑應下:“必然早早的到。”
其實今日太子妃不找她,她在宴會前也是要來一次的。
“有件事情想拜托太子妃。”
“你我之間,何用拜托二字?”太子妃笑著道:“說吧,什么事情,必然把你辦妥的。”
姜零染道:“宴會那日,能否讓燕柒去宮里呢?”
太子妃愣了下。
她聽太子說起過姜零染不愿燕柒摻和這件事情,一直瞞著。
知她這話意是要太子從中安排一下,搖了搖頭,無奈笑道:“倒是可以。”
“只是,若被他知道,怕是要怪罪我與太子了。”
不過,姜零染能這么為燕柒著想,還是讓人十分動容的。
“放心吧,我會與太子說的。”
姜零染松了口氣,含笑致謝。
急兄所急,姜零染婉拒了太子妃的留飯,帶著信回府了。
姜霽能得到個安全到家的口信兒就心滿意足了。
眼下竟有信給他,一時驚喜不已。
姜零染道:“兄長不拆開看看嗎?”
姜霽知她是打趣自己。
不自在的瞪她一眼:“我的信,我想什么時候拆,就什么時候就拆。”
姜零染看到他這樣子,差點笑出來:“是是是,哥哥說了算。”
起身道:“不喜歡吃酸,晚膳就不在哥哥這里用了。”說完離開了。
姜霽走到門外,看她走遠,這才關上了門,拆開了信。
剛看頭幾個字就怔住了。
見字如唔,姜姐姐安——
這哪是寫給他的,分明是寫給姜零染的!!
姜霽撓了撓頭,想開門叫住姜零染,可再看一眼這字跡,便又有種想要看下去的心思。
知道看別人的信不對,但他就是忍不住。
做賊似的打開房門,看了眼廊下與院中,見無人,忙關上了房門,仔仔細細的將信看了一遍。
姜零染往姜三叔的院子去用晚膳,瞧見姜霽來,挑眉笑道:“哥哥怎么來了?”
姜霽看他一眼:“你來,就不許我來?這是什么道理!”
姜零染撇撇嘴,笑而不語。
等到用了晚膳,與姜三叔姜三嬸說了會兒話,兄妹二人才往外走。
姜霽掏出懷里的信:“給你的!”
姜零染驚詫的微瞪大了眼:“我的?”
姜霽點了點頭。
姜零染有些莫名的接在手里,看到信已拆開,笑問他道:“寫了什么?”
姜霽搖頭道:“我如何能知道?我又沒看!”
“沒看?”姜零染戲謔道:“那哥哥怎么知道是寫給我的?”
姜霽臉上略有些不自在,輕咳一聲道:“我只看了第一行,沒往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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