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嫁

第六九五章 盜皇陵

眾人聞言都是掩唇笑。

姜零染看著也是笑。

不得不說皇后和太子妃都是心胸寬廣,仁善敦厚之人,經了那樣的事情,也能把燕君慕養的這樣好。

皇后看到姜零染,神色緊張道:“前兒不是說胎氣不穩?怎么不在府里歇著?”

那日姜零染受了不小的驚嚇,以至動了胎氣。

皇后這心中愧疚的厲害,總覺得是愧對了燕柒出發去蜀中前偷偷來找她說下的囑托。

潔如小心的攙住了姜零染的手臂,扶著她坐在了椅子上。

姜零染笑道:“御醫說的嚇人,我自個沒什么感覺。”

“今日天氣好,便厚著臉皮來皇后娘娘這里討茶喝了。”

皇后聞言笑哼一聲,嗔她道:“你哪里是來喝茶的?是聽說了蜀中來了信兒,所以來問消息的吧?”

姜零染被皇后揶揄的目光看的臉紅。

但皇后確實是說對了,他進宮就是為了打探蜀中的情況。

雖然姜霽和太子都說瑞王派去蜀中的人定然快不過邊虞山等人,但姜零染這心里總是不安穩。

心中盼著他快點回來才好。

皇后看她臉紅,笑了笑道:“確有消息傳來,剛剛讓行墨去勤政殿問消息了,就想著待會兒給你送過去,你倒是快了一步。”

說著吩咐潔如道:“再去催催。”

潔如笑著去了。

姜零染臉色羞紅的微垂下了頭:“讓皇后娘娘見笑了。”

皇后笑的和善,想到什么奇道:“聽說那日你在湖心亭邊對燕辜說了一通話,他對你的話是深信不疑。”

姜零染聞言羞赧的笑:“我也是嚇得厲害,胡言亂語一通,效果倒是出奇的好。”

“這會子再想那日說過的話,竟是一點都想不起來了。”

皇后滿目贊賞的的點頭:“你很好,那日多虧了你。”

姜零染抿笑道:“皇后娘娘莫要折煞我了。”

“您總說我們是一家人,既是家中有難,豈有縮頭不出,袖手旁觀的道理?”

“我只是做了我該做的事情。”

皇后面上滿意之色更甚。

很快行墨回來。

帶回了蜀中一切正常,燕柒平安的話兒。

姜零染聽后深深的舒了口氣,這時候才有心情安安穩穩的喝一口茶。

十月的時候豐州和襄州兩地的調查結果傳回了京城。

調查結果令皇上震驚,更是不敢置信。

唯恐是有人趁著謀反一事對瑞王,信王等人肆意抹黑,又仗著人已經死了,把不屬于他的黑鍋都往他身上扣。

他立刻就派了太子重新去調查。

半月后太子回京,帶回的調查結果與之前一模一樣。

皇上怒的咬牙,將手里的折子砸在了地上。

“真真是個混賬!”

“朕怎么會生出這樣的敗類!”

“那里面可是歷代祖宗,他竟也下得去手!”

太子端著茶盞擱在皇上手邊,輕聲安撫道:“兒臣覺得瑞王和信王事先都不知情。”

皇上皺眉,看他一眼道:“到這個時候你就別袒護他們了!”

“這么大的事情,他張懷濮敢一人做主?”

太子搖頭道:“兒臣不是袒護,更不是要寬慰父皇。”

“此前兒臣一直在想,張懷濮到底有什么把柄被燕辜抓到了?以至于被要挾利用。”

“現在看來,他應該就是查到了這件事情。”

“可若是瑞王提前知情,亦或是默許過,那張懷濮還用得著被信王要挾嗎?”

皇上沉默下來。

片刻問道:“襄州可查到什么了?”

“他一向小心。”太子搖頭道:“加之那次被您在書房里找到了他與汝州串通的證據,此后怕是再不敢犯同樣的錯誤了。”

皇上又是沉默下來。

太子看著皇上的神色,感覺尚可,才敢把另一張折子遞了過去。

皇上看一眼折子,又皺眉看著太子:“這又是什么?”

太子道:“父皇看看便知了。”

皇上打開看了,待到看完上面所書,氣的臉色鐵青,咬牙怒道:“他張懷濮死了,這盜挖皇陵的賬朕與他算不上。”

“可陽南關的夏知柯還好好的活著呢!”

“立刻召他回京!”

“父皇息怒。”太子愧疚道:“是兒臣素常里疏于照料了。”

“兒臣自請去祠堂罰跪,向列祖列宗請罪。”

誰也沒想到張懷濮竟然敢借著守陵之便盜取皇陵中的金銀,再運送到陽南關,由夏知柯倒賣出國境。

皇上擺擺手。

這種事情說到底是他的問題。

御下太過寬慈,才讓底下的人連他祖宗的墳都覬覦上了!

“若跪也是朕去跪。”說著語調驟然轉厲:“這件事情繼續查,每一個知情的人都要給我揪出來!”

太子揖手稱是。

又過幾日姜零染從姜霽口中聽到了這件事情。

“因著皇陵接近豐州地界,所以一直是豐州的兵將負責看守的。”姜霽搖頭嘆息:“沒成想會發生這種事情。”

“因是國丑亦是家丑,所以皇上的意思是私下調查處理。”

姜零染面上難掩驚駭之色。

那張懷濮看著又笨又憨,沒想到膽子這么大?

再想到那晚燕辜殺死瑞王之時,他連眼睛都不曾眨一下...心狠心硬程度,非常人能及。

膽大心狠,泯滅人性,如此之人會做出挖皇陵的事情倒也符合本性。

聞言了然的點點頭,道:“兄長放心,必然會守口如瓶的。”說著又道:“我記得豐州大營賬目出問題的時候,哥哥曾聯想到了夏知柯有貪瀆之嫌,而后給軍中的兄弟寫了書信詢問。”

“當時回信上是如何說的?”

姜霽道:“他說軍中衣食住行都極好,軍餉也是按時發放的。”

姜零染皺皺眉。

這可真真是奇了,夏知柯缺銀子缺的都要掘皇陵填窟窿了,軍中物資會不受影響?

還是說兄長的這個朋友,在說謊?

想到什么,姜零染忽的一怔,臉色漸漸的發白,她眸色惶惶的看著姜霽。

姜霽有所察覺,蹙眉道:“怎么了?”

“臉色這么差,是不是又不舒服了?”

姜零染搖搖頭,道:“哥哥...若是,若是哥哥現如今還在陽南關,機緣巧合之下你察覺了夏知柯貪瀆軍餉,盜取皇陵之事,哥哥會怎么辦?”

姜霽哼道:“自然是檢舉揭發他!”

姜零染的睫毛顫了顫。

難道是因為這個?

前世,兄長之所以會死,是因為這個嗎?

想到夏知柯前世給哥哥定的罪名,姜零染覺得極有可能是夏知柯倒打一耙,栽贓陷害!

...真真是報應不爽,現在輪到他自己了。

淑妃和宜妃下葬的時間相差沒幾日,但下葬規格卻是天壤之別。

淑妃追封淑皇貴妃,以副后之儀下葬。

而宜妃卻被褫奪了封號,連皇陵都沒入,埋在了京郊的一處山腳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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