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章哄他第60章哄他←→::mayiwsk
兩日后。
綺羅與主子合奏完一曲后,秀眉微蹙,滿臉憂慮地問道:“主子,陛下已經兩日未臨幸月瑤幽庭了,您真的不去解釋一下嗎?”
她深知陛下生氣是因為主子幫她查閱張家案件一事,自從得知陛下為張家翻案后,綺羅此生的愿望已然達成,此刻她只希望主子能夠快樂。
云夢卿優雅地放下手中的琵琶,眼神堅定但語氣淡然地回應道:“綺羅莫要擔憂,本宮自有主張。”
青鳶站在一旁,回憶起數次主子和陛下之間的矛盾,這一次她的表情顯得較為鎮定。
她輕輕拍了拍綺羅的肩膀,安慰道:“綺羅,你要相信主子。主子初次與陛下爭吵時,我也驚恐萬分。”
綺羅聽了青鳶的話,心中的憂慮稍稍減輕了些,她微微點頭,眼神中透露出一絲信任。
這時,青鳶走到云夢卿面前,自信地說道:“主子,柳答應和溫美人等會兒便要過來了,今日您想穿什么?奴婢定當將您裝扮得高貴美艷,讓她們好好見識一番。”
云夢卿看著青鳶自信的神情,不禁露出一絲微笑,她輕聲說道:“既如此,青鳶就好好為本宮打扮一番,本宮今日的衣裙、發飾、妝容皆由你做主。”
青鳶聽了主子的話,臉上洋溢著驕傲的笑容,自信滿滿地應道:“主子,您就放心吧。”
待柳薇與溫芷來到月瑤幽庭時,云夢卿已裝扮妥當,端坐在宮殿首位。
她身著華美的宮裙,儀態萬千。
二人今日入宮,由于位份低微,只分到了普通的閣樓。
然而,月瑤幽庭不僅景色宜人,宮殿寬敞,布局雅致,進入殿內,更能讓人領略到后宮第一寵妃的排場。
柳薇和溫芷難掩驚訝之色,她們的目光被殿內的奢華擺件所吸引,眼中流露出羨慕和驚嘆。
殿內的每一個擺件都奢華精美,有碩大的瑪瑙珊瑚樹,流光溢彩的璃玉幻彩屏,就連花瓶都是瑬金鑲玉的,里面插著的鮮花嬌艷欲滴,據說是陛下親自命人采摘送來的。
兩人走進殿中,恭恭敬敬地向云夢卿行了一個標準的宮廷禮,“嬪妾參見昭貴嬪,貴嬪娘娘萬福金安。”
“起來吧。”云夢卿語氣淡淡的,微微抬手,示意她們起身,“賜座。”
二人謝過云夢卿后,分別坐在她下方的位置。
這次,柳薇近距離地感受到了昭貴嬪的美貌,她不禁屏住呼吸。
回想當初,她竟然在船舫上諷刺昭貴嬪容貌有瑕,如今才明白,這樣的美貌,陛下是真心不希望外男看見。
柳薇心中暗嘆,但她很快恢復了鎮定,臉上露出討好的笑容,輕聲說道:“不知娘娘對嬪妾是否還有印象?”
“本宮自然對柳姑娘,哦,不,柳答應記憶猶新。”云夢卿嘴角輕揚,似笑非笑地回答道。
她的目光從柳薇身上掃過,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審視。
“今日得見娘娘真容,方知娘娘當真國色天香,艷冠后宮。”柳薇夸贊道,同時微微低下頭,眼中閃過一絲嫉妒。
但她迅速調整好自己的情緒,抬起頭時,臉上依然掛著笑容。
溫芷在一旁看著柳薇的表現,心中有些不屑。
她本就背靠皇后娘娘,自覺高人一等,何須討好一個貴嬪?
而且,柳薇是因為皇后娘娘才得以進宮,沒想到進宮第一天就向云夢卿示好,真是個忘恩負義的白眼狼。
溫美人輕皺眉頭,嘴唇微微抿起。
“宮中姐妹各具特色,柳答應明媚嬌俏,溫美人溫柔清麗,皆是甚好。”云夢卿面帶微笑,語氣從容地說道。
她自然明白這些女人的心思,既然對方夸她,她也不吝嗇地給予回應。
“謝娘娘夸贊。”兩人齊聲回道。
云夢卿與她們寒暄了幾句后,便借口疲累,讓青鳶送了禮,然后打發她們回去了。
夜幕降臨。
青鳶急匆匆地走了進來,“主子,陛下今晚召了溫美人侍寢。”
云夢卿懶散地躺在榻上,手中捧著一本書,聽聞此消息,她的目光并未從書頁上移開,只是淡淡的說道:“今日她倆進宮,按規矩,陛下本就要宣她二人之一侍寢,如此大驚小怪做甚。”
青鳶看著主子淡定的模樣,心中雖有驚奇,但也習以為常。
每次主子都有自己的思量,她便也不再多言。
又過了三日。
今日,青鳶、青慧和綺羅圍在云夢卿周圍,一個個都面帶愁容,憂心忡忡。
云夢卿終于放下手中的書,無奈地問道:“怎么了?”
青鳶見主子終于搭理她們了,趕忙回答道:“主子,陛下今天晉溫美人為溫小儀,柳答應為柳常在了。”
“晉就晉唄,還能超過你們主子我嗎?”云夢卿嘴角微微上揚,調侃了一句后,又將書拿了起來,神情自若地繼續閱讀,仿佛這件事對她毫無影響。
接著,她轉頭對綺羅說道:“綺羅,別有負擔,這與你無關,坐下彈彈琴吧。”
綺羅聽到主子的安慰,擔憂的神色稍有緩解,她輕輕點頭,坐到一旁的琴邊,開始彈奏起悠揚的樂曲。
突然,一陣倉促的腳步聲傳入殿內。還未見其人,便先聽到了她驚恐的求救聲:“昭貴嬪,昭貴嬪,求求您救救白美人!”
云夢卿手一緊,迅速放下手中的書籍,眉頭緊蹙地站起身來,問道:“阿璃怎么了?”
碧兒踉蹌地跑進殿內,徑直跪到地上,額頭上還帶著明顯的磕傷,她焦急地回答道:“今日主子在百花園散步,溫小儀說主子不懂規矩,要主子跪下認錯。主子不肯,溫小儀就打了主子一巴掌。”
“起來,帶路。”云夢卿的臉色瞬間變得如寒冰一般,眼神中透露出嚇人的冷意。
當碧兒將云夢卿帶到百花園時,溫小儀的丫鬟正用力壓在白美人的身上,迫使她跪著無法動彈。
溫小儀則一臉囂張地說道:“我不知道你的丫鬟要去求誰,但我告訴你,不管誰來,你都跪定了。”
行宮位份最高的張昭媛都是皇后娘娘的人,她有什么好怕的?皇后娘娘跟她說過不要招惹昭貴嬪,難道一個美人她還收拾不了嗎?
白美人跪在地上,拼命想要掙扎起身,卻始終無法掙脫身上宮女的壓制。
云夢卿看到這一幕,心中的怒火再也無法抑制,她怒喝道:“溫小儀,你這是在做什么?”
緊接著,她立刻對青鳶下令道:“青鳶,扶白美人起來。”
青鳶應聲而動,推開壓在白美人身上的宮女,將她小心地扶了起來。
溫小儀和柳常在見到昭貴嬪到來,心中一驚,急忙規規矩矩地行了個禮。
溫小儀故作鎮定,淡淡地說道:“昭貴嬪,白美人見到嬪妾時禮儀不周,嬪妾好歹也是陛下冊封的小儀,又是皇后娘娘親自教導的規矩。既然白美人不懂規矩,嬪妾就教教她。”
云夢卿心中厭煩,最討厭這些仗著有家世有靠山的妃子肆無忌憚的為難別人,怎么總是喜歡通過欺辱別人找存在感呢。
“既然溫小儀談到規矩,那本宮也來給你講講規矩。后宮之中,只有一宮主位和皇后娘娘才有懲罰妃嬪的權力。更何況,皇后雖不在行宮,但張昭媛、本宮和梁嬪都在,何時輪到你一個小儀來教導妃嬪規矩了?”云夢卿冷冷地說道。
“昭貴嬪,實在是白美人過于囂張,公然挑釁嬪妾,嬪妾這才想給她一個教訓。你說,是不是啊,柳妹妹?”溫小儀強笑著解釋道。
白美人聽到她憑空捏造的污蔑,委屈地看著云夢卿,“姐姐,我沒有。”
明明是溫小儀主動招惹她,在得知她只是一個美人后,就開始故意為難她。
柳常在本來不想卷入這種事情,但溫小儀問了她,她自然不能幫白美人,只好點頭表示認同。
云夢卿見兩人沆瀣一氣,冷笑一聲,說道:“本宮不管你是出于什么原因,今日溫小儀懲罰妃嬪在先,已然觸犯了宮規,就罰溫小儀在此處跪半個時辰。”
溫小儀瞪大了眼睛,半個時辰?那她的腿不得疼上好幾天!她還盼著這幾日陛下能再次召她侍寢呢,她怎么能跪!
“昭貴嬪,嬪妾這幾日要侍奉陛下,恐怕不能下跪。”
溫小儀不相信這個昭貴嬪會不顧及陛下的想法,難道她不怕陛下覺得她囂張跋扈,欺負低位妃嬪嗎?
云夢卿沒有理會她,給了青鳶一個眼神示意。
青鳶立刻走到溫小儀身后,將她按下跪去。
“昭貴嬪,你不能這樣對嬪妾!嬪妾是皇后娘娘的人,陛下也喜歡嬪妾,你這樣做,難道不怕陛下厭惡你嗎?”溫小儀即使跪著,還在不停地叫囂著。
只有柳常在心里清楚,陛下絕不會因此而厭惡昭貴嬪。
她可是知道陛下有多么寵愛昭貴嬪,七夕節時還帶著昭貴嬪出宮游玩,在外更是以夫妻相稱,這是何等的榮寵!
若不是事先不知道白美人和昭貴嬪關系匪淺,她今日絕對不會跟著溫小儀一起為難這個白美人。
目前,她并不想與昭貴嬪為敵。
云夢卿喚來一名太監守在這里,囑咐道:“務必看著溫小儀在此處跪滿半個時辰。”
說完,她才帶著白美人和眾人回到了月瑤幽庭。
回到月瑤幽庭后,她立刻吩咐宮里的太監去請古太醫過來。
云夢卿扶著白美人坐下,看著她腫脹的臉頰,心中不禁有些心疼,好在腿部的傷勢不太嚴重。
云夢卿穿越至此,后宮的女人們對她全是惡意,她們的惡要么明晃晃地寫在臉上,要么在背地里暗算,讓人防不勝防。
白美人是她來到后宮后,為數不多能讓她感受到女子情誼的女孩子,所以她也愿意守護白美人的這份純凈。
白美人看著云夢卿擔憂心疼的模樣,反而露出了開心的笑容,說道:“姐姐,你別擔心,姐姐來得很及時,我的腿沒什么大礙,臉上的巴掌敷一敷,過兩天就好了。”
云夢卿見她一副沒心沒肺的樣子,心中仍舊有些心疼,問道:“討厭她們嗎?”
白美人點頭,“當然討厭,我又沒招惹她們,就因為我位份低,沒有靠山,就欺負我。”
“別怕,以后我就是阿璃的靠山。”云夢卿輕輕撫摸了一下她的頭發。
白美人非常開心,激動得直接抱住了云夢卿的腰,“謝謝姐姐。”她的頭還在云夢卿的腰間輕輕蹭了蹭。
沒過多久,古太醫就聽到月瑤幽庭有請,他心中一緊,急匆匆地趕來。
昨日才給昭貴嬪請過脈,怎么病了?
古太醫步履匆匆地進了殿內,一眼就看到了昭貴嬪完好無損地站在白美人身前,他這才松了口氣。
再定睛一瞧,發現白美人臉上有著明顯的巴掌印,他的眉頭不禁微微皺起。
“微臣參見昭貴嬪,白美人。”古太醫躬身行禮。
“古太醫,快來看看白美人這臉上的巴掌印,還有膝蓋上也有些淤青。”云夢卿一臉擔憂地說道。
“是,微臣這就看看。”古太醫上前一步,仔細端詳著白美人的臉,溫和地說道,“白美人臉上的巴掌印并無大礙,微臣開一份清淤膏,每日涂抹三次即可。”
接著,古太醫的目光移向白美人的膝蓋,但由于他是男子,不方便直接查看,于是他稍稍猶豫了一下,說道:“至于腿上的淤青,若不是很嚴重,也可用清淤膏。”
云夢卿輕點了下頭。
待古太醫走后,她親自將送來的藥膏輕輕地涂抹在白美人的臉上,動作輕柔,生怕弄疼了她。
涂抹完畢后,云夢卿又幫白美人整理了一下衣衫,然后溫柔地說道:“好了,阿璃,早點回去歇息吧。”
白美人從云夢卿給她涂抹藥膏時,眼睛就一眨不眨的看著她,姐姐真的好美,好善良。
聽到她的話,愣愣地起身向她行了個禮,然后帶著碧兒緩緩離去。
等白美人走后,云夢卿去了書房。
青鳶緊跟著主子的腳步,來到了書房,她好奇地看著主子拿出作畫的工具,心中不禁升起一絲疑惑:“主子,您今日是要作畫嗎?”
云夢卿微微點頭,嘴角泛起一抹調侃的笑容:“你不是總說本宮不關心陛下嗎?等會兒本宮畫好之后,你就送去清涼殿。”
說罷,云夢卿便全神貫注地投入到繪畫之中。
她的眼神專注而明亮,手中的畫筆在紙張上游走,偶爾,她會停下筆來,仔細端詳著畫面,然后露出滿意的微笑。
時間一分一秒過去,半個時辰后,云夢卿終于完成了這幅畫作。
這半個時辰,云夢卿作畫時時而認真,時而露出不懷好意的笑,最后還滿意的點頭,惹得青鳶頻頻注視。
然而,主子卻不讓她看,她也只能按捺下心中的好奇。
云夢卿輕輕地將畫卷起來,用細繩捆好,然后讓青鳶拿了一個與畫卷等寬的箱子來。
接著,她小心翼翼地將畫卷放入箱子中,還上了一把鎖。
“青鳶,你去清涼殿,把這個畫給陛下吧。”云夢卿將箱子遞給青鳶,眼中閃過一絲黠慧。
青鳶接過箱子,心中的好奇愈發強烈,然后疑惑地看了看那上鎖的箱子,猶豫地問道:“主子,您把這箱子上鎖,陛下如何能打開呢?”
云夢卿輕笑著,語氣隨意地答道:“陛下自有辦法,若是打不開,他便別看了。”說完,她便繼續整理起畫筆和顏料,什么也不關心。
青鳶被主子的話噎了一下,但還是聽話地將畫作送去清涼殿。
當青鳶到達清涼殿時,福海遠遠地看見她,臉上立刻露出如釋重負的表情,仿佛見到了救星一般。
這幾日陛下的脾氣陰晴不定,福海在殿中整日提心吊膽。
福海快步迎了上去,笑著問道:“青鳶姑娘,昭貴嬪可有什么吩咐?”
青鳶微笑著回答:“主子給陛下送了一幅畫,煩請福海公公呈給陛下。”
福海的目光落在青鳶手中的箱子上,不禁皺起了眉頭,疑惑地問道:“青鳶姑娘,這箱子上鎖,可有鑰匙?”
“主子說讓陛下自行打開。”青鳶恭敬地回答道。
福海心中暗嘆,這昭主子和陛下之間的互動,還真是讓人摸不著頭腦。
福海深吸一口氣,定了定神,然后接過青鳶手上的箱子,走進殿中。
圣武帝正在一臉嚴肅地批閱奏折,福海在心中給自己鼓了鼓勁,走到陛下身旁,輕聲說道:“陛下,昭貴嬪送了東西來。”
圣武帝聽到“昭貴嬪”三個字,手中的筆微微停頓了一下,然后若無其事地繼續批閱。
“什么東西?”圣武帝頭也不抬地問道。
福海小心翼翼地將箱子放在圣武帝的案邊,輕聲說道:“陛下,這是昭貴嬪送來的畫。”
圣武帝的眼神這才從奏折上移開,緩緩地落在箱子上,他的目光中有一絲好奇,但更多的是淡淡的冷漠。
“打開吧。”圣武帝的聲音平靜如止水。
福海面露難色,低聲回道:“陛下,這箱子上了鎖,奴才打不開。”
圣武帝的眉頭微微皺起,他的眼神中閃過一絲不滿。
他放下手中的筆,將目光定格在箱子上,仿佛要透過那堅硬的外殼看到里面的畫作。
沉默片刻后,圣武帝開口道:“沒有送來鑰匙?”
福海恭敬地搖了搖頭,心中忐忑,昭主子是來考驗他的嗎?
圣武帝的眼神愈發深沉,他緊緊地盯著箱子,這女人,原以為這次生氣,她知道來哄一下他了。
不成想竟然戲弄他!
三日來,她對他不聞不問,如今送來一幅上鎖的畫,是在考驗他的耐心嗎?
就這么不在乎他?
“想辦法打開。”
“是,陛下。”
福海嘆氣,抱著箱子往外走。:mayiwsk←→新書推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