井小田興奮得兩眼放前,仿佛這不是一個鉛坨,而是一個白花花的銀錠子似的。
她小心地用指背觸了下鉛坨,微微地燙了下,急忙縮回了手,阿忠一見,忙用水瓢舀了點水,一下子將鉛坨放到水里,隨著微弱的一聲嗤響,鉛坨冷了下來。
井小田這才將鉛坨從細棍上取下,頗有成就感地拿在手里,左看右看。
好半天,才抬起頭,笑嘻嘻地看著阿忠道:“阿忠伯伯,我想要些羊毛呢。”
“去院子里剪些,可以嗎?”阿忠問道。
“就是這個意思啊,勞煩阿忠伯伯。”井小田乖巧地說道。
“井姐真是客氣了。”阿忠說著,已經拿著剪子奔到了院子里。
一會兒功夫,就把羊毛就遞到了井小田的手上,阿忠弄不明白井小田到底想要做什么,也不好絮絮叨叨地問,只是好奇地盯著井小田看。
就見井小田將一撮羊毛理順了,順著鉛坨中間的小孔穿了進去,用力揪著,想把更多的羊毛塞進來,阿忠見了忙又接過來道:“讓我來!”
他的手很有力量,羊毛將鉛孔塞得滿滿的,井小田看著這濃密的羊毛,滿意地點了點頭,道:“還需要一個木楔子,才會結實呢!”
阿忠趕緊削了個木棍,用斧頭砸進了鉛眼里。
又用火將鉛坨背面釘著的木棍和多余的羊毛燙平了。
“成功了!”井小田開心地叫了起來。
阿忠這才問了句:“井姐,你這做的是什么啊?”
“羊毛鍵子啊!”井小田瞪大了眼睛,追問道:“莊子時的孩子沒有玩這個的嗎?”
“呵呵,我看過大戶人家的孩子,玩過銅錢做的雞毛腱,卻沒見過這個!”阿忠小心地拿過井小田手里的腱子,怕碰壞了似地,輕輕地撫了撫。
這時,院門前突然傳來了一陣,車馬聲,井小田眉頭一皺,目光苦楚地與阿忠伯伯對視一眼,道:“莫不是奶奶,一早兒就過來了?”
這時一個清朗的的聲音響起:“小田,開門了!”
井小田心頭一喜,便催著阿忠去開門。
進來的正是金和曦,他的手上牽著一匹雪白的高頭大馬,一見井小田便開心地露齒一笑:“今個兒趕早來的,還好,你正在家呢!”
說完便吩咐手上人:“把東西都送到院子里來。”
井小田探頭向院處一瞧,好家伙,居然帶著兩馬車的東西。大缸小甕的,還有一些袋子和包裹,也不知道里面都是些什么。
“怎么一下子弄這么多東西進來?”井小田覺得有些奇怪。
這時,林芝推門出來,急忙招呼金和曦屋里坐。
阿忠也牽過他手上的馬,帶到了院子里,這么金貴的馬,可不敢拴在院子外頭,
怕一時被人偷了,沒處找。
金和曦和林芝打過招呼,一眼看見井小田手上的羊毛鍵,好奇地抓了過來,問道:“咦,這是什么好玩意兒,我怎么從沒見過的?”
“當然沒見過了,這是本姑娘今天早上親自動手做出來的羊毛鍵兒!”井小田見金和曦很感興趣的樣子,忍不住得意起來。
“你親手做的?能踢嗎?”金和曦故意瞇著眼睛,很是懷疑地看著井小田。
“我來試給你看!”
井小田一把搶過鍵子來,找了塊平整地,將鍵子朝上一扔,用腳接起,簡單地上下踢了幾下之后,就玩起了花樣。
一邊變換動作,一邊念念有詞:“打、壓、跪、踩、掏。”
井小田動作嫻熟靈巧,鍵子上下翻飛,金和曦只不出聲地笑著看著。
一套動作完成,井小田偏著腦袋看著金和曦,似乎在等著他的贊賞。
金和曦鼓了幾個手掌,大方地贊道:“漂亮。”
說著,拿過井小田手時的鍵子,略顯靦腆地說道:“這個玩意兒,送了我吧!”
井小田的臉上忽然現出了一絲難色,金和曦忙問道:“讓你為難了?”
“不是啊,本來打算送你的,不過忽然想起來,這鉛坨對人體有害的,接觸多了不好。”井小田急忙解釋道。
“對人體不好,你怎么還玩?”金和曦問道。
“不總摸那個鉛坨就沒事,我小時候,也常玩的!”
井小田一時失口,說出了穿越之前的童年。
那時候,在孤兒院里,每到冬天,她都會跟著伙房的王阿姨一起做羊毛鍵子,所以對這個東西,總是存有親切感。
“說什么呢?你小時候,不就是我小時候嗎?我怎么沒見你玩過這個。”金和曦果然抓到了她話時的漏洞,笑著問道。
“哦,可能是夢里玩過吧。”井小田順嘴謅了個理由。
接著又正色道:“好了,好了,就送你好了,但是,切忌不要總是摸那個鉛坨啊,據說對人體真是不好啊!”
“好啊,我玩踢鍵子就捏著羊毛好了!”金和曦笑得很開心,露出了整齊的白牙。
“我還有東西要送你呢,你等著啊!”井小田想起了那幾個沙包,便一下子竄到屋子里。
林芝見了,嗔怪道:“沒個女孩子樣,走路穩當點不行嗎?趕快把金少爺讓到屋里坐啊,人家來了,就讓人家一直站在院子里嗎?”
“哦,知道了。”井小田調皮地沖著林芝做了個鬼臉,拿起沙包,又翻出一個裝手鐲的空盒子,這才故意扭捏著踩著碎步走出去,
到了門口卻忍不住哈哈笑起來,引得金和曦也連忙看了過來。
井小田便一下將手中的沙包連珠炮似的拋了出去,直直地砸向金和曦的面門。
金和曦靈巧地一轉身,東躲西閃,一一將沙包抓到手里,仔細觀瞧,不由得驚嘆道:“天哪,沙包居然也可以做得如此精致!”
“當然了,這是我娘親手做的,看起來是不是很高大上?”井小田自豪地說道。
“什么?”金和曦沒明白井小田的意思。
“哦。”井小田嘟著嘴賣了下萌,很快說道:“你說,這樣的沙包能賣多少錢一個啊?”
“財迷豆子,這個沙包啊,說多少錢就是多少錢!”金和曦掂著手里的沙包回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