嬌嬌貴女一紅眼,禁欲王爺折了腰

第445章 愛我者,把我葬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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鐘夫人見外人來了,立刻快速擦去眼角盈潤的水光,重新抬起頭來,又是那副端莊的模樣。

劉芳詩在鐘大人身后瑟縮了一下,鐘大人賠笑:“徐公公?什么風把你吹來了。”

他眼中有狐疑。

山中的宅子隱蔽,他夫人能找過來不奇怪,肯定是他身邊的小廝說漏了嘴,但徐壽身為皇上身邊的大太監,怎么會來?

而且……還帶著這么多禁軍。

徐壽拱手一笑:“鐘大人,奴才奉皇上的圣旨,前來捉拿外逃的罪人。”

“外逃的罪人?誰?”鐘大人雖然這么問,但心中好似隱約有了猜測,他猛地回頭,看向一臉惶恐的劉芳詩。

鐘大人后退了半步,與鐘夫人一起震驚地看著劉芳詩。

徐壽沒有廢話,只說:“大人身在兵部,怎么會不知道陳統領被貶官流放的事呢?您床上這女子,正是皇上指婚給罪人陳衡的妻子,劉芳詩啊。”

鐘大人如遭雷劈。

兵部負責三司會審,陳衡的事鬧的滿城風雨,他當然知道,但他沒有見過劉芳詩的模樣,更想不到,自己從山里撿回來的受傷女子,竟就是劉芳詩!

鐘大人嘴唇都在哆嗦:“劉芳詩?她,她不是叫小靈嗎?還跟我說她無父無母,被嫂子所不容,還要她嫁給年老的地主換錢,所以她才逃了出來,這……這怎么回事?”

徐壽笑的嘲諷,抖了抖肩膀,陰陽怪氣笑道:“被嫂子不容?劉姑娘,你可真是敢說啊,鐘大人,奴才不妨提醒您一句,劉家以前是皇上表親,按照這個輩分算,劉姑娘口中的嫂子是誰,您可心里有數了?”

鐘大人臉上“唰”的一下沒了血色。

劉芳詩隱射的居然是皇后!可是,他看過陳衡的案子,從頭到尾都跟皇后娘娘沒關系。

那她非說自己是被嫂子逼出來的,可見是心里記恨沈定珠。

鐘夫人忙道:“徐公公,我丈夫也是糊涂,被她給蒙騙了,絕沒有冒犯皇后娘娘的膽子。”

鐘大人回過神,接著妻子的話連連點頭:“是啊,我要是早知道她是逃跑的罪人,我怎么可能救她!還,還……”

他難堪至極,后面的話都不好意思說出口了。

怪不得那夜,他從京畿辦完事趕路回城,遇到受傷的劉芳詩,見她穿著單衣,還相信了她編撰的故事。

那天晚上,劉芳詩就哭著說要以身相許,鐘大人忍著欲望拒絕了兩次,沒想到,半夜她光著身子就抱了上來,還說不求名分,只求一夜歡愉。

鐘大人以為她真的是孤女,哪里能想到這么多?再加上劉芳詩勾人的手段不錯,鐘大人跟她在山中荒唐了好幾次。

沒多久,他覺得收個小妾也好,以為對方沒有背景,可誰能想到,被他撿回去一個燙手山芋!

鐘大人急忙表示清白:“徐公公,我也被她騙了!你說說這事鬧的,你們趕緊把她帶走,哦不,不!我親自押她面圣,向皇上賠罪。”

劉芳詩一怔,捂著腹部:“大人!您連妾腹中的骨肉也不管了嗎?”

鐘大人根本不愿看她了,背著身怒罵:“你這賤人,明明是戴罪之身,還騙我說是孤女,你犯下這么大的罪,本官也要參你一本!什么骨肉,你懷的是賤種!本官絕不肯認。”

劉芳詩萬萬沒想到,這鐘大人竟是個如此薄情冷漠的人!

徐壽看了一出好戲,他招招手:“把她帶走。”

禁軍上前,動手粗魯地把劉芳詩捆了起來,她被抬著經過鐘大人身邊時,嘴里還在哭喊:“大人!大人——”

鐘大人背過身去,緊握的拳頭都在發抖,頭上一片冷汗。

陳衡可是貪污的罪,所以才貶官流放,他居然跟陳衡的女人糾纏不清,還不知皇上會不會連坐他的罪名。

“夫人……你平時不是偶爾進宮陪皇后娘娘說話嗎?這次可不可以幫我向娘娘解釋一二,也請娘娘在皇上跟前說說好話。”

鐘大人求到了身邊的妻子身上,然而,鐘夫人猛地甩開他的手。

“鐘祺然,你這事要是徹底影響到我們女兒說媒,到時候無需你說,我也是要跟你和離的!”鐘夫人氣的轉頭就走。

鐘大人想追過去,卻被徐壽攔下。

看見徐壽那張似笑非笑的臉,鐘大人就覺得后怕。

“大人,您也跟著奴才回宮吧,親自向皇上說明情況。”

一個時辰后。

金鑾殿上,蕭瑯炎冠冕下的一雙薄眸,分外凌厲森黑。

陳衡跪在下面,他已經聽說劉芳詩被抓住了,不僅如此,她竟成了兵部侍郎養在外面的外室,還懷有身孕了。

這件事從開始到發生,不過一個多月的時間,陳衡實在無法相信,劉芳詩為了留下來,居然能做出這種事。

不一會,禁軍押送著頭發凌亂的劉芳詩過來,這一次,她連腳上都戴了鐐銬。

然而,劉芳詩原本神色黯淡地走進來,看見陳衡跪在殿里時,她猛地掙脫禁軍的手,撲過去狠狠地咬住陳衡的耳朵撕扯。

蕭瑯炎皺了一下眉頭,身邊的徐壽頓時呵斥:“還愣著干什么,拉開他們!”

劉芳詩被禁軍拖走,陳衡錯愕地看著她,一臉不敢相信,鮮血順著他耳根后流淌,順著脖子流入衣襟。

“陳衡,你這卑鄙小人,害了我一輩子,我就算死,我也不會跟你去漠北受苦!我最后悔的事,就是碰見你!”

徐壽還要出聲制止,大殿之上,豈能容她喧嘩?

然而,蕭瑯炎卻抬手,示意徐壽不必去阻攔。

徐壽會意,再看向陳衡的神情,便明白,皇上是要徹底給陳衡看清楚劉芳詩的真面目。

“芳詩……我不在乎你之前利用,你只需要回答我一句話,你跟我說的所有話里,有沒有一句是真心的,不帶有任何目的的?”

陳衡怔怔地看著她,聲音沙啞,充血的眼睛,再一次紅潤了。

劉芳詩知道自己被抓回來,下場一定會不堪,而能幫助她的人,全都失勢了。

于是她再也不用偽裝什么,看著陳衡,嘲笑萬分。

“真心的?你以為我是繡翠,那么傻,陪著你五年還不要名分!如果不是落水的事便宜你,我也不會退而求其次,不然,我一個閨秀會看上你?”

陳衡嘴角緊繃,雙拳握緊,手背上青筋暴起,他徹底夢醒了,原來,真如皇上所說,從始至終,他都被劉芳詩當成一個獵物在引誘。

她沒有一絲真心!

蕭瑯炎見時候差不多了,抬了抬手:“帶走她,照樣送去漠北。”

劉芳詩含淚崩潰的目光轉向蕭瑯炎,她緊咬下唇,眼淚一顆顆冒出,最后哭著說:“皇上,你才是天底下最殘忍的人。”

她被禁軍帶走了,蕭瑯炎對陳衡的處罰不變,流放漠北,三代以內不得回京。

陳衡渾渾噩噩地跟著禁軍走到門口,忽然回頭,看向高堂之上的蕭瑯炎。

他緩緩跪了下來,一聲“咚”的悶響,額頭抵著冰冷的地面,他的一滴悔恨的淚水,也由此落在石磚上。

“皇上,卑職告退。”這是他們此生最后一面了。

蕭瑯炎冷著臉,等到陳衡的身影徹底消失在白玉臺階下,他才低不可聞地嘆了口氣,抬手捏了捏眉心。

很快,蕭瑯炎傳來徐壽傳令:“劉家謀害之罪,立刻擬詔成旨,著令刑部關押,下月初三問斬。”

“是。”徐壽拱手,領命告退。

陳衡離開皇宮,前往漠北,經過宮道時,周圍的太監宮女都停下來,對著他指指點點。

有人覺得痛快解氣,有人覺得惋惜,也有人暗嘆他好不容易爬的這么高,卻摔的這么狠。

經過拐角時,他看見一個熟悉的身影,拎著花籃,腳步輕快地走了過去。

陳衡停下腳步,萬分怔怔地看著她。

陽光下的繡翠,沒了之前那種黯然傷心的樣子,神色反而更好了。

她停在了一樹越過墻院的梨花樹下,正在撿拾花瓣。

陳衡知道,她一直有這樣的習慣,會把撿來的花瓣做成荷包,隨身帶著,香味四溢。

那個時候繡翠也會把做好的花香荷包給他,可他總是不肯要,因為他行走在外,哪有男人在身上掛著花香。

繡翠堅持了幾次,說戴著能提神醒腦,陳衡卻都不肯要。

而今她的這個習慣還在堅持,可他已經無法珍惜了。

繡翠余光感覺好像有人在看她,正要回頭看去,前方卻傳來一道熟悉的呼喚。

“繡翠姑娘。”

“西追將軍!”繡翠連忙提著花籃,追去了前方那人。

陳衡看著他們并肩離去,兩人相談甚歡,繡翠詢問:“將軍怎么還戴著那個荷包?該換下來了,里面的花瓣肯定都沒有香味了。”

西追笑了笑:“所以想請你再做一個,不知麻不麻煩?”

“不麻煩,順手的事。”繡翠背影雀躍,竟有從前沒有過的活潑。

西追側眸,意味深長地看了陳衡一眼,繡翠剛想順著他的視線回頭看,兩人卻正好走過了拐角。

陳衡緩緩垂下頭,從光線明朗的紅墻金瓦下,走向偏僻黯然的離宮之路。

一樹梨花紛紛落,有的花瓣飄搖著,落在水里打轉,而有的則落入一雙溫柔的手掌中。

不久,沈定珠聽說,劉芳詩去漠北的路上為了尋死,撞上一棵大樹,了卻了一生。

說來有些奇怪,距離那棵大樹不遠處,就是一座尼姑庵。最新網址:xhyt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