讓妻子“靜養”雖是長子的主意,但也是寫信征詢了沈二爺的意見,沈二爺對于妻子的所做所為亦是十分失望,但兩人終究夫妻十余載又有三個孩子,所以沈二爺給長子回信,讓他將妻子其母祝氏送去棲子樓養病,斷絕她與外邊的聯系,以免她再被人利用,做出不利于家人的事。
次子年少不更事,痛哭時呼母也是人之常情。沈二爺愛憐地摸了摸他的小腦袋,啞聲道,“為父去換身衣裳,然后帶陽兒去見你娘。”
被二姐擦干凈臉的沈彥陽先轉頭看二哥,見二哥向他微微點頭,才向父親揚起燦爛的笑臉,“好!”
林如玉見了這一幕,暗暗點頭,十五歲的沈彥佑身體雖弱,卻十分能干。在祖父、長姊、父親都不在家,母親還時不時找點事兒的情況下,他不僅能以病弱的身軀,把武安侯府打理得井井有條,還能把幼弟教好。若他能調養好身體,日后定也不可限量。沈家有沈存玉、沈戈和沈彥佑三兄妹在,至少還能再輝煌五十年!
林如玉彎起唇角,開心笑了。
“二叔從北庭給你們帶了幾箱東西回來,戈兒,如玉,你們帶著弟弟妹妹們打開瞧瞧可喜歡。”沈二爺再次拍了拍侄子的肩膀,歡喜的目光轉向林如玉,“二叔從北庭帶了幾箱那邊特有的藥材回來,還帶回兩位善藥理的北庭和突厥郎中,如玉在府里找處地方將他們安置下,日后他們就聽你差遣了。”
林如玉眼睛都亮了,“多謝二叔。”
林如玉不僅是他的侄媳婦,還是他父親的救命恩人、為他兒子調理身體的救星。沈二爺對她滿懷感激,“二叔沒能趕上你們成親的大喜日子,特意從北庭選了些女娃兒們都稀罕的衣物、首飾。”
說罷,沈二爺又指著管事們抬進來一口紅色大箱子,“這個紅色箱子里是給你和、嬌嬌她們姐兒倆準備的小玩意兒,你們看看可還喜歡?”
“二叔挑的,我們都喜歡。”林如玉真真切切感受到了沈二爺的慈愛,笑得甜甜的。
“多謝爹爹。”父親回來了,沈存嬌的笑容也明朗了許多。上
沈二爺已經知曉女兒退親的事,他早就覺得樓家那臭小子配不上女兒,退了正好。
“嬌嬌瘦了,趁著過年這一段多吃些好的,等明年開春,為父帶你們出城玩。”心疼完女兒,沈二爺又看向氣色見好的兒子,笑道,“為父帶了幾壇涼州細瓢酒回來,等你祖父和長姊晚上到家,咱們爺幾個一塊喝幾杯。”
“好。”沈彥佑溫和應了,他也想跟家人一起品一品涼州美酒。
晚上,武安侯和沈存玉先后歸府,一家八口在暖廳內吃酒話家常。不出意外的,喝多了的武安侯和沈文功爺回憶往昔,時哭時笑,勸著兩位長輩的人只剩了沈彥佑。
被親姐灌醉的沈戈,迷迷糊糊、吵吵嚷嚷地要把如玉從姐姐這個“惡魔”手里搶回來,惹得林如玉哭笑不得、沈存嬌則是笑出了眼淚,小胖子沈彥陽笑得肚子疼。
一家子熱鬧到深夜才散場,沈存玉和弟妹扶著祖父,把他送回去。沈彥佑和沈存嬌把父親扶了回去。
沈戈?
沒人管他,因為這廝喝醉了酒后眼里就只有如玉,如玉走到哪,他跟到哪。待如玉把祖父送回正然堂,便領著他回了香茗院。
第二日天蒙蒙亮時,小夫妻倆同時醒了。林如玉逗他,“昨晚你喝醉了酒都跟我說了什么,還記不記得?”
酒醒了的沈戈依舊嘴硬,“我沒喝醉。”
林如玉笑著在他胸前蹭了蹭小臉,“那你說你昨晚都做了什么?”
一大早,血氣方剛的沈戈被嬌妻蹭得火起,摟緊了她,“看牢你,不讓你被人搶了去。”
林如玉感受到他身體的變化,羞澀地躲了躲,嘟囔道,“咱倆都成親了,誰還能搶我走。”
“在宣州時就有好多,興陽更多。”沈戈一邊說,一邊用唇貼著她含笑的眼眸。如玉越來越漂亮,比所有人都漂亮,沈戈恨不得把每個直勾勾盯著她看的人眼珠子都挖出來。
“傻子。”林如玉抬臂環住他的脖子,貼上了他的臉,聲音軟糯親昵,“咱倆已經成親了,沒有人能從你身邊把我搶走,更沒人能從我身邊把你搶走。”
“嬌嬌……”
沈戈情動,翻身。
待云消雨歇,收拾干凈的小夫妻倆也不急著起來,親密貼在一起說私房話。沈戈低聲道,“二叔帶著彥陽從棲子樓出來時帶著火氣,樓里還傳出祝氏的哭聲。”
武安侯和沈彥佑很少在沈戈夫婦二人面前提起祝氏,小夫妻倆也從未主動提過去“探病”。在愛憎分明的沈戈眼里,祝氏只是個外人罷了,今日他忽然提起祝氏,林如玉便知他有事要說,便低頭親了親他的手臂,靜靜聽著。
沈戈也低頭啄了啄如玉的肩膀,繼續道,“二叔和彥佑、二妹對咱們都不差,不管祝氏怎么折騰,這個家也散不了。家中有祖父坐鎮,二叔在朝堂做事,姐姐帶兵駐守興陽,彥佑的身體也漸漸好了,我琢磨著三五年內,家里應會一切順當,用不著我出力,所以我想請令去鎮守青州,待明年開春倭寇來犯時,保衛青州百姓、為父親報仇,你說成么?”
沈戈這幾個月沒少看海戰、海事的書籍,林如玉早就料到他會去青州,“我跟你一塊去。”
“不行。”沈戈收緊手臂,胸膛緊緊貼著她的背,“那邊太危險也太辛苦,你若不想留在興陽,我就送你回宣州。待我把青州的軍務理順了,你若還想去,我再回來接你。”
林如玉毫不退讓,“你有你必須做的事,我也有我必須做的是。打仗就會有人受傷、生病,我學醫藥不是為了玩,是為了治傷病救人。你說青州危險?在我的毒術毒藥面前,所有危險都要靠邊站;青州辛苦?有你在,你會讓我吃不飽穿不暖么?”
“不會。”沈戈答得十分堅定,“我就知道勸不住你。”
“知道勸不住還勸?”林如玉得意哼一聲,“咱們何時走?”
“過了正月十五?”
“好。”林如玉握緊拳頭,“不打得倭寇想到青州就肝顫腿軟,咱們絕不回來!”
“就這么辦。”沈戈又貼近了些,摟緊嬌妻心滿意足地嘆息一聲,“以后你去哪我去哪,我去哪你去哪,誰也別想把咱們分開。”
現在十七歲的沈戈說得信心十足,根本料不到以后會有多少人會跟他搶如玉。當然,這都是后話,咱們番外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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