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留在地面上的白清念看看天邊,又看看腳底下還在犯病的右丞相。
她炸毛了!
“這都是怎么一回事啊!”
白清念嫌棄極了右丞相那副模樣,直接變回了人形。
她一襲白衣,炸毛的樣子也美極。
右丞相看的都癡了。
謝君澤這個時候也顧不及別的,直接上前抓住白清念的手腕將人扯到了身后。
“右丞相,你指使青術去濫殺無辜,莫不是就是為了得到一個屬于你的神獸?”
右丞相這副樣子已經說明了很多事情。
聰明人如謝君澤,白清念,很難看不出右丞相的目的。
“人類再厲害,也比不過飛鳥走獸,他們多美啊,你們都不懂欣賞。”
右丞相現在滿腦子都是白清念化身成虎時的美麗模樣。
他癡迷于白清念,自然是知無不言,言無不盡。
右丞相躺在地上,笑得十分開心,就像馬上就要得到自己最喜愛的玩具的孩子那般。
但他說的話就沒有孩子那般純真了。
“青術太蠢了,雖然他是我見過的第二美麗的神獸,但是真的太蠢了,不過蠢可以被殺氣藏住,我就殺了他幾個族人,嫁禍給左丞一派,一石二鳥,多好啊。”
真相和白清念與謝君澤猜測的大差不差。
只不過他們沒想到一開始的起因是這么的荒誕。
僅僅是因為右丞相想擁有一個屬于自己的神獸藏品。
“你真的太荒謬了。”
白清念恨不得離右丞相十萬八千里遠,她怕身上沾上任何一點屬于右丞相的氣息都晦氣。
“殺還不能殺,還得交到皇帝那去。”
白清念的不爽已經到達頂峰了。
謝君澤笑了笑,捏了一下她的手腕:“沒關系,等圣上定了右丞相的罪,到時候任你處置。”
白清念微微瞇眼,沒再抱怨。
顯然是同意了謝君澤的話。
二人簡單說了幾句話后,就各自帶著各自的任務離開了。
謝君澤是帶著罪魁禍首右丞相去見皇宮里的那位。
白清念則是去找被右丞相控制,聽話的找個地方封印自己的青術。
但白清念找青術剛找到一半,就被一條噩耗叫回了長安城。
謝君澤要被斬首示眾了。
只他一人。
白清念緊趕慢趕,白天趕路,晚上化作白虎在山野間狂奔。
終于她在收到消息的第五日到達了長安城。
此時距離謝君澤被斬首還有一日不到的時間。
無論白清念動用什么關系,展示什么身份,她都找不到一個去大牢里見謝君澤的方法。
直至晚上,一個人敲響了白清念落腳小院的院門。
來的人是右丞相,毫發無損,春風得意的右丞相。
他看白清念的眼神依舊貪婪。
白清念攥緊了拳頭,想對他動手。
正是煩的要死的時候,最惡心的那個人送上門來,她不打都對不起列祖列宗。
但這一拳終究是沒有砸下去。
因為右丞相說:“白清念,我能幫你救謝君澤。”
白清念怔住了。
她聽見自己的聲音先她的意識一步,著急的問右丞相:“你要怎么幫我救他。”
“只要找出一個替死鬼就可以,無論是誰,但必須是我向皇上稟明‘真相’。”
“那你的要求是什么?”
右丞相不可能這么輕易的幫助她,就算她是右丞相的夢中情獸。
果然不出白清念所料。
右丞相低低地笑了。
“白清念,我要你。”右丞相上下打量著她,“不是現在的你,而是永遠保持白虎模樣的你,永遠聽我話的你。”
白清念只是沉默了一息,便抬眼看向右丞相。
“不行……”
“謝君澤!”
昏暗的牢獄之中,一道活潑女子的聲音忽然出現在某個角落。
謝君澤從低燒中醒來,看著眼前的白清念,眨眨眼,而后又用已經沒剩多少肉的手揉了揉眼睛。
“今日這幻覺還挺真的。”他自嘲道。
“什么幻覺?”白清念不爽,“你摸摸我,我是真的。”
謝君澤干裂的手在摸到白清念嬌嫩的臉龐的時候,蜷縮了一下。
而后他就抽回了自己的手。
“你怎么進來的?我分明叫其他人不要讓你來見我。”
白清念聽見謝君澤這話,差點氣絕。
“合著我白天為見你一面四處奔走處處撞壁,都是你的功勞?”
“何必見這一面呢?徒增傷懷罷了。”
曾經的大理寺少卿如今淪為階下囚,只會叫人惋惜。
還好他當時決定等一切事情都塵埃落定后再和白清念表達心意,未將自己的情意全然托出,不然現在他肯定不會這么坦然赴死。
“你明明……”
地牢人多眼雜,白清念想說的話都被謝君澤豎在她嘴前的一根手指堵了回去。
“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
謝君澤只說了這么一句話,之后無論白清念再怎么自言自語,逗他說話,他都沒再多說一句。
“那你好好的,我就先走了。”
白清念見謝君澤這幅樣子,神色懨懨地走了。
該死的謝君澤,明明都是最后一次見面了,還不好好和她道別。
翌日,午時。
謝君澤被押著前往刑場。
刑場的路比他想象的還要遠,一路上被罩著頭,跪在木板車上搖搖晃晃,周圍卻沒什么聲音。
淺淺飄在謝君澤的身邊,看不出他有一絲緊張的情緒。
是了,在謝君澤被抓了要問斬的時候,淺淺就從他的身體里彈了出來。
但她只能在謝君澤的周圍晃悠,再遠就出不去了。
“這是去刑場的路嗎?”
淺淺看著周圍的景色,忍不住暗自嘀咕。
“為什么不是去刑場的路?”
謝君澤自然而然就接起了淺淺的話茬。
他這一句話,說的兩人都愣住了。
淺淺驚奇地問他:“你能聽見我說話?”
“誰在說話?”謝君澤同時也在問。
二人相顧無言。
過了一會兒,淺淺才小聲地說了一句話:“我是纏在你身邊的小野鬼,你現在能聽見我說話,你是不是快死了?”
“可能吧。”謝君澤手指微動,“但是你為什么要問這是不是去刑場的路?”
“因為已經出城了啊,刑場是在城外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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