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2章家破人亡

桑梔本來心情還有點抑郁呢，被他這么一說，噗嗤一聲笑出來了，逗趣的說道：“我這個小郡主是假的，你確定還要娶我做你的將軍夫人嗎？”

江行止大大方方的又親了一口她的臉頰，“作為的將軍夫人，可比小郡主要榮耀多了，這么算下來你不吃虧。”

“答非所問。”桑梔笑著道。

“我已經給了你最好的答案了。”

桑梔忽然想起一事來，“對了，幸好你之前沒跟老祖宗說，不然還真的鬧了一場笑話呢。”

“沒事，就算說了，老祖宗只有心疼你的份，絕對不會笑話你的。”

“年后我們就成親？”江行止再一次問道。

以往提起這事兒，她都會生氣的走開，或者是直接的拒絕，反正拒絕的理由有千千萬萬個，江行止早就已經習慣了打擊了。

然而這一次，她卻沒有吭聲。

對于江行止來說，不拒絕那就是同意了。

興奮的他抱著桑梔在望京樓的頂上轉了好幾個圈圈，就算他武功再高，可是這畢竟不是平地，桑梔害怕的抓緊了他胸前的衣服，深怕他腳下一滑，再把自己給摔下去。

送桑梔回家后，江行止迫不及待的把這個好消息告訴給老祖宗。

老祖宗是被他從被窩里挖出來的，老太太氣鼓鼓的瞪著他，等到江行止興奮的如個孩子一般的說完，老太太終于有了說話的機會。

“止兒，我年紀大了，比不得你們年輕人，熬得住，”說著，老太太打了個哈欠，“我睡覺也不容易，更受不住你這一驚一乍的。”

江行止也知道自己高興的過了頭了，低著頭任由老太太教訓，“奶奶教訓的是，您休息吧，我……我明日再說。”

老太太剛剛是假裝不高興，這會兒是真的不高興了，“明日？你是想要急死我老太太嗎？”

“桑梔丫頭那里有啥要求沒？將軍府娶媳婦，不能讓人看了笑話，更不能委屈了那丫頭。”

“要求，她倒是沒有，不過孫兒一定不會讓她委屈著的，十里紅妝，我要風風光光的讓全京城的人知道，她桑梔嫁給我為妻了。”

老太太點了點頭，又是一個哈欠，真的是年紀大了，熬不住了。

“為啥非得年后成親呢？要是年前成親了，除夕的時候還能熱鬧些。”

江行止也后悔了，自己怎么就說了年后呢，不過還好也沒有多少天了，大年初一是年后，大年初二也是年后，早點把她娶回來，自己心里也踏實了。

這一晚，桑梔睡了最好的一覺，第二天醒來，她打算去看看程玉。

其實不用云翎說，桑梔也知道，程玉時日無多，也就這兩天了。

桑梔把云翎弄回來后，并沒有虐待她，此時她正躺在床上，門開的那一刻，她防備的轉過頭，用一只完好的眼睛看著桑梔。

“桑梔……桑梔……我就是做鬼也不會放過你的。”程玉的話是從牙縫里擠出來的，那只眼睛里滿是憎恨。

云翎看到她那張開始腐爛的臉，忍著惡心望著她。

桑梔走到她的床前，撩開裙角坐在了云翎給她搬過來的椅子上，“要知道，冤有頭債有主，你就算是想要變成厲鬼，也得有點兒說的過去的理由，我是殺了你全家呢，還是把你怎么著了？”

“你……我變成這樣，我被人唾棄，難道不是你害的嗎？”程玉不想示弱，用盡全身的力氣發泄著自己的憤怒。

桑梔笑了，放聲大笑，“我害的？程玉，你捫心自問，哪一次不是你先出手，我逼不得已來才還手的？既然要害人，那就聰明些，技不如人反被收拾，那就不要怨天尤人，只能怪自己沒本事。”

其實，很多話，桑梔那天已經說過了，她也不想重復。

“如果真的有鬼的話，最該擔心的人是你才對。”

“鬼？鬼？”程玉本想放聲大笑的，可是她的目光卻盯在一處，然后露出了驚恐之色，整個人開始往后縮，但是她根本就挪不動殘軀。

“三哥……我不是故意的，不要……不要……我……”

程玉死了，被嚇死的。

桑梔回頭，看了眼那個纖細的白凈的少年，他背對著屋子，穿著的長衫跟程子良穿過的一模一樣。

桑梔看了眼床上的尸體，起身，吩咐道：“把她埋了吧。”

雖然桑梔什么都沒說，但是云翎是這樣猜測的，明明桑梔可以用很多辦法折磨程玉，讓她嘗盡苦楚，可是姑娘卻非讓她在臨死前看到程子良的“鬼影”，這樣的死亡方式，在最后的那一刻，程玉的內心一定是驚恐悔恨……更多的云翎也猜不到，總之，心里的折磨，絕對比肉體的折磨更讓她難熬的。

眼看著就要過年了，可是桑梔卻聽到了又一個人死的消息。

“你說程光死了？”

云翎點點頭，她絕對沒有聽錯，今天街頭巷尾都在議論，那程光怕是心有不甘被氣死的。

自己竟然輸給了一個小丫頭，而且如今的程家衰敗成了這樣，小兒子死了，小女兒失蹤了，大兒子遠走不愿意歸家，二兒子不成氣候。

程光外面受氣，回家更賭氣，所以，就一命嗚呼了。

人死了，所有的過錯也就隨著煙消云散了，不知道是誰舌頭那么長，開始傳言桑梔心狠手辣，逼的程家，家破人亡。

不過這些話是桑梔自己打聽來的，云翎怕她不高興就沒有說。

江行止自然是護著媳婦的，幾日不見人影，聽說是去皇帝跟前求著皇帝賜婚去了。

葉繁耳知道他的苦心，但卻覺得沒有必要，江行止在外面立功了，風光了，自己這個將軍夫人也就有面子了，那些瞧不起她的人，也就只敢在背后議論議論。

就算他們當著面說，桑梔也是不怕他們的。

用云翎的話說，那是主子心疼姑娘呢。

桑梔笑了笑，她哪里不知道呢，“程光年前過世了，程家的那位大少爺，是不是也要回來了？”

“應該的吧，畢竟親爹老子過世了，什么仇什么怨啊，怎么也得回來盡盡孝道吧。”云翎覺得這是應該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