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梔實在是佩服男人的體力,折騰了大半夜,等到她迷迷糊糊的摸身邊的時候,發現江行止并不在,不過她倒是不擔心他。
不過習慣了他的懷抱,一覺醒來他不在的話,桑梔就很難繼續睡著了,身體上很乏累,可是精神卻很清醒,直到過了小半個時辰,江行止回來了,身上帶著一股寒氣,他進被窩的時候,桑梔本能的想要離他遠一些。
可是男人的手臂卻還是把她摟了回來,“哪里跑?”
桑梔噘著嘴,如果能夠看的清的話,一定看到她的大眼睛里面充滿了抗議,“你去外面弄的這么冷,還讓我給你暖床,江行止,你是不是有點過分啊?”
江行止親著她的側臉,語氣也變得霸氣了起來,“難不成你還想讓別人給我暖床,如果你愿意的話,我委屈點兒倒也沒什么關系。”
他家的可是個小醋壇,怎么可能會愿意呢。
桑梔口不對心的說道:“去吧去吧,環肥燕瘦,任君選擇。”
江行止用內力讓自己的身體快速的暖了起來,這樣也不會被人給嫌棄了,“我好心的去給你解憂,你卻在這里嫌棄我,這是什么道理。”
解憂?
解什么憂?
桑梔回頭,面對面的看著他,男人灼熱的呼吸噴灑在她的脖頸間,不免讓她想到上半夜激烈的情事,面色忍不住一紅,“你去了葉家?”
江行止親了親她的唇瓣,“我家娘子就是聰明,一點就透。”
桑梔其實也有這個打算的,但是被江行止那么一折騰,就把這茬給忘了,想不到這個男人出了那么多的力氣之后,還能想著這事兒。
溫暖和感動齊齊的涌了上來,可是男人卻不給她默默感動的機會,很調皮的問道:“現在是不是覺得自己嫁對了人?”
桑梔撇了撇嘴,“你要是拿不回什么有用的東西,那我是不是可以說我嫁錯了人了?”
江行止的自信,那豈是一般人能比的上的,“事實證明,你肯定是嫁對了,先睡吧,睡醒了我給你看一樣東西。”
桑梔氣的想要嚷嚷,可是嘴巴剛剛張開就被男人的唇給堵上了。
一吻結束,桑梔的氣息也有些不穩了。
“聽話,好好睡覺,不然娃兒長不大。”
“什么娃兒,你別亂說。”桑梔否定道,這個男人最近想要孩子想瘋了,張口閉口就是娃兒娃兒的,她的肚子,有沒有懷,她還不清楚嗎?
“我沒亂說。”異常溫熱的大掌貼在她的小腹上,一股股的暖流涌進體內,桑梔覺得很是舒服,就跟貼了個暖寶寶一樣,可那感覺可比暖寶寶要舒服多了。
“看在我這么努力的份上,寶寶肯定會來的,睡覺吧,睡醒了一定給你看。”
桑梔無疑是很好奇的,可是她也知道男人的脾氣,如果他打定了主意不給自己看的話,她無論如何也是看不到的,既然如此,也沒必要跟他對著干,那樣的話,吃虧的還是自己。
瞧著男人一點點變得灼熱的眼神,桑梔覺得,還是睡覺吧,她實在是沒精神陪他生娃娃了。
就這樣,桑梔躺在男人溫暖舒適的臂彎里,一覺睡到了天亮,中途并沒有醒來。
知道陽光刺到了眼睛,桑梔才緩緩的睜開雙眼,枕邊的又沒人了,不過男人卻坐在了不遠處的椅子上。
他的手里拿著一封信,看起來有些陳舊了,桑梔慌亂的趕忙下床,著急的竟然連鞋子都忘了穿。
江行止搖頭,抱著她坐在自己的腿上,這一系類的動作,看起來再正常不過了,卻透著讓人羨慕的寵溺。
“慢著點,你都多大了,還這么毛手毛腳的。”
桑梔早就習慣了江行止的碎碎念,朝著他吐了吐舌頭,“這就是你說的給我解憂的東西?”
江行止點點頭,“打開看看。”
桑梔打開信,上面只有時間和地點,她雖然來棉城不久,但是這個地點她倒是聽說過,她回頭看著江行止,“這是在我娘的閨房里面搜出來的?”
“嗯,在很隱秘的夾層里,只有這一封信。”
“這應該是我爹約我娘私奔的時間和地點,但是中間到底發生了什么事兒呢?怎么會讓我娘心碎的肝腸寸斷,徹底放棄這個男人呢?”
桑梔自言自語的呢喃著,雖然這段感情不是發生在她身上的,但是一想到母親的遭遇,她也跟著胸口閥門了起來。
江行止把桑梔放到了椅子上,自己則去書桌上找出了董婆子留下的那張紙,兩相比對,他看了良久。
桑梔不知道他在看什么,自己本來就個子小,坐著的話更看不到*著手里面拿著的東西了。
她著急的直接就站在了椅子上,“你在看什么呢,給我看看嘛。”
江行止靠近了她一些,甚至騰出一只手來護著她,深怕她一個不小心從上面摔下來似的,桑梔覺得自己現在簡直就是他眼里的智障,什么都做不好,什么都需要人照顧似的。
不過不得不說,她很享受這種寵溺,只是不知道自己真的被他寵久了,會不會四肢退化啊。
桑梔的思緒有點亂飛,可是江行止卻凝神靜氣,視線一直沒有從兩張紙上移開。
桑梔看著他凝重的神情,她雖然什么都沒看出來,但是心里同樣升起了一絲疑惑,她試探的問道:“你是看出來什么了嗎?”
江行止并沒有立刻說話,深吸一口氣,就在桑梔等的耐心快要耗盡的時候,他才悠悠的開口,“你看這里。”
桑梔順著他修長的手指看過去,努力的讓自己把注意力不放在他好看的手上,沒辦法,越是相處下來,她越是沒辦法抗拒他的魅力,哪怕是最親密的事兒都做過了,可是她有時候還是會臉紅。
“咳咳!”努力的讓自己的思緒回歸到正規上,桑梔看了看他指著的兩個“書”字,一個是她爹約她母親私奔的地點,竹慶書屋中的“書”字,另個一是聘書的“書”字。
桑梔看了良久,搖頭道:“沒什么區別啊。”
“不,有區別。”
桑梔瞪大了眼睛又看了一遍,還是堅持自己的說法,“沒有區別啊。”
江行止忍不住輕輕的在她的頭上敲了敲,其實沒有用很大的力,怕的就是弄疼了她,桑梔吐了吐舌頭,“平時讓你多練練字,你就是不肯,你若是練字了就會知道,一個人寫字的習慣,你看,這個字,這邊蘸了一次墨,可是這邊蘸了兩次墨。”
書是繁體字,所以比劃有點多,聘書上面的書字只蘸了一次墨,可是另個一則蘸了兩次墨。
桑梔恍然大悟,她知道江行止要說的是什么了,“你是想說這兩封信,出自于兩個人的手,其中或許有一個是假冒我爹的字,然后害的我娘傷心欲絕,對我爹死了心?”
江行止不得不佩服桑梔的小腦袋,聯想的這么多,“我只是想要告訴你前面的,至于誰假冒誰,又是什么目的,現在還不得而知,不過我還需要一個人的字。”
“六叔?”桑梔對著他眨了眨眼睛。
見江行止點頭,她再次樂開了花,依偎在他胸口,她就像個小女孩一樣天真爛漫。
桑梔也覺得自己不應該有這樣的一面,她本來是可以獨當一面的女人,可是每次私下里只有兩個人的時候他,她就會情不自禁的變成撒嬌的小女人。
有時候她都要嘲笑下這樣的自己,不過江行之似乎并沒有流露出厭煩的神色來。
“我知道你的意思,可是……”桑梔猶豫了下,要不要說,但是后面一想,他們之間也沒什么不能說的,“也許真的就是寫到這兒沒墨了呢?”
江行止堅持著自己的猜測,“到底有沒有墨,咱們一試便知。”
桑梔點點頭,“不過六叔那個人也很精明,估計沒那么容易露馬腳的。”
事情如果好辦的話,應該也不會成為塵封的秘密一直到現在,正是因為沒那么容易,六叔才能夠在葉家安然無恙的度過那么久。
眼下來看,就是問葉城要下賬本了,看看上面有沒有六叔的字,別的字沒辦法觀察,只是酒坊跟書這個字的關系不大,也不知道能否找到。
桑梔去找葉城的時候,葉城正在家里面查看葉蕓嵐的手札,他滿懷希望的想要找到仙人醉的配方,可是找了大半天,什么也沒找到。
當桑梔說要查賬的時候,他倒是猶豫了下,不過也沒有反對,“我可以讓你查六叔的賬冊,只是,李夫人能否給我個理由呢?”
“理由么……”桑梔微微一笑,“我現在給不出,但是過段時間你就會知道的,我這么說,不知道你還愿不愿意給我看他的賬冊。”
這個理由實在是很讓人想要拒絕,但是葉城卻勾唇一笑,“罷了,信任不疑,疑人不用,你這么做,肯定有你的道理,但是李夫人,是不是我疑心重呢,我總覺得你突然間答應了我的請求,似乎還有別的目的?”
桑梔并沒有想要瞞著他,但也不想現在就跟她他說的那么清楚,“有,但是如果你愿意相信的話,我對葉家并沒有惡意,也只有我對葉家沒有惡意。”